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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被贵人拿捏好过被小人拿捏

    到此时,吕布衣方恨自己,因不喜奉承,平日见到军队里那些大人物,旁人都上赶着抱大腿,偏她溜的比兔子还快。这,一时半会,竟不知该找谁去。

    物以类聚,这点,公玉轩比她强不了多少。

    她深知此事重要性,是万万不可声张的。平日里虽只专注训练军士,奈何身在局中,又岂会全然不知,军队中的高层也是派系林立,将士私下也多有议论,谁不服谁?谁是谁的人?

    所以,万不可找军队里的人帮忙,若是此事传开了,于将军声名有损。可是又有谁,能神不知鬼不觉的从战俘营里捞出个大活人来呢?

    一边想,手中却也没闲着。秋意凉,她把地上这些昏迷的人,一个个扛入内室,盖上被子,又将地上的碎瓷片等打扫干净,佯装此地无事发生。

    然后,转身出门,开始在附近的街道,闲逛起来。

    最后,在雅正街,一间不甚起眼的府宅面前,绕了两圈,停了下来。门口并无人把守。吕布衣取出布巾,还是早前给阿玉辨别左右用的那两块,不舍得扔,谁料此时能派上用场。

    红巾加绿巾,直把双眼遮了个严严实实。

    规矩的施了一礼:烦请里面的兄弟,代为禀告一声,在下有重要的事求见贵人。

    此处,正是上官轩轾下榻的私宅。早有手下来报,外面有个小兵鬼鬼祟祟的徘徊。

    上官轩轾心想:自己住所如此隐秘,连凌乘风都不知道。竟能被他寻来,看来此人心智非比寻常。

    反倒对他生出几分欣赏,倒也没为难。

    :让他进来。

    由于吕布衣自蒙双眼,不能视物,所以全程任由一人牵着衣袖,至一内堂,停下。

    :多谢姑娘。

    牵着她的人,本是女扮男装。心下一惊,:此人蒙着眼,竟还能猜出自己是女子。开口问道,

    :噢,小将军是如何猜出我是女子的?

    :姑娘虽是习武之人,可想必是从京城初到北地,有些水土不服。听着这呼吸声有点虚弱,步伐也不似男子般稳健。

    刚说完,耳畔传来浑厚的声音,听着是个中年男子,这声音自是伪装过的。

    :小将军贵姓?

    :我贵姓吕

    一句话,惹的堂内几人同时,本能的噗嗤一声,又很快收住了。

    :是,是我说错什么了吗?

    吕布衣满肚子疑问?

    还是那座上的贵人有定力,不似部下那般无礼,只是嘴角微微勾起。

    :没有,小将军真是率真幽默,是我的部下唐突了。

    :好说 好说。

    继续说道:“凌将军麾下吕布衣,见过王爷。

    原来是他,难怪?

    :你是如何猜到我的身份的?又是如何找到这里的?

    :贵人既是来督战,必不会住的离凌将军太远。我在这附近逛了两圈,别的富贵人家府邸,皆有家丁把守,一看那气势,便知是只会几招花拳绣腿的。此处虽未有人把守,想来是刻意低调。可走至门口,便察觉到门后一股肃杀之气,又感觉训练有素,这绝非寻常的看家护院所能比的。

    :就凭这个,实在很难令人信服?

    :前几日,我因犯错,被凌将军罚去守城门。因我军刚拿下玄城,恐细作混入,故进出城门,事无巨细,皆要细细检查。那日,有一队人马,说是往雅正街送仙果。此前,我有幸在凌将军帐内吃过一回那仙果。

    她抹去了,自己第一次吃仙果,不知皮不能吃,直接连皮啃,被涩的连连吐舌的丢人事。接着说道,

    :听凌将军说,那仙果本是轩离送给陛下的国礼,陛下又赏赐了一些给将军。若是那富贵人家,不远万里,从轩离购买,也是有的。可偏那仙果上,有一明黄丝帛包裹着一包黄土。敢问世间,除了皇室中人,谁敢用明黄色。我当时,便赶快放行了。

    她当然不敢说,自己当时,在心里头骂骂咧咧的,骂这些贵人矫情,不识民间疾苦。大老远的劳民伤财的,就为了这一口吃的

    :仙果、明黄丝帛、雅正街、又在凌将军驻地附近,如此,便也不难寻到贵人踪迹。

    顿了顿,继续说道:何况现在,您身上的香味,和我那日在凌将军帐内闻到的一模一样,想必当时帐后的,正是王爷吧?

    :你倒是对本王的味道念念不忘,看来凌乘风说你是狗鼻子,一点也没说错。

    吕布衣无奈的笑了笑,接着说

    :我虽不知您是哪位王爷,想来王爷也不想我知道?故自蒙双眼来此。在下来此,是有重要的事求王爷,其余的,能否迟些再问?

    :噢,是什么事?

    :今晨,凌将军被赤夷人给绑架了,说让拿这画像上的人去换,求王爷帮忙从战俘营提此人出来。

    :你凭什么觉得,本王会帮你,私放俘虏?

    :凭当今陛下无子

    :大胆

    部下呵斥道。

    上官轩轾别了部下一眼,:说下去

    :在下虽出身卑微,却也知道,欲成大事,若没有兵权相助,就算坐上高位,也如同傀儡。王爷历经千辛万苦来到北地,必是有心暗中拉拢军中将领。如此天赐良机。若王爷肯助一臂之力,从此凌将军必为王爷所用。

    :再说,那俘虏既然能引得赤人多人冒险相救,想来不是皇子也是个世子。可就算再重要,也与王爷无任何好处。若闹到明面上,必是两败俱伤。而战争终会结束,两国未必没有握手言和那一日。倒不如放他一马,以图他日。

    :于凌将军而言,军中派系林立、不乏小人。被贵人拿捏,好过被小人拿捏。我只是,逼不得已的替他提前站队而已。

    :你就不怕事成之后,凌乘风杀了你?

    :事发突然,倒也来不及多想。何况,他一向待我极好,应当是舍不得杀我。又知我,并非多嘴之人。再说,我本是乡下做纸扎的,待赶跑了赤夷人,我便第一时间退役回乡,到时候山高路远的。而赤夷人自己的王子被俘,丢人的是他们,更会想尽一切办法,瞒的严严实实的。若来日,此事传扬出去,必是从王爷这传出去的,与我无关。所以该担心的是王爷,不过相信以王爷之聪慧,此事定会安排的妥妥的。

    一番话,将风险全部抛回给上官轩轾。

    说完,吕布衣感受到对方,浑厚中带着深沉的笑意。她,赌赢了。

    待一切安排妥当,离开前,想了想,还是开口道:

    :骤然远离故土,人多会有水土不服之状。最快速的解法,便是在饮食中放一点故土,食下片刻便可见效。方才听王爷声音,想必是嫌弃那包故土脏,不肯食用。刚才那位姑娘,同王爷症状相似,想来是乐意替王爷先试一试,若用之有效,王爷又何必拘泥小节呢?

    上官轩轾心道:有意思。还好,对方只猜到了自己是某位王爷,却不知道,“此王非彼王”。

    因着吕布衣,自此,上官轩轾身上这熏香,还有这仙果,都一并停了,太容易暴露身份了。

    吕布衣早已离开,徒留下上官轩轾,在府中回味许久。终将面前这杯,加了“土”的茶,一饮而尽。同时在心中感慨道:吕布衣,此人还真是有勇有谋啊?来日若能为我所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