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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出发!南下海域

    东方的晨曦渐渐扩散开来,山林树木静静等待着阳光的沐浴,金色的辉煌越来越温暖,那抹温暖扫过秦小和的窗户,透过白色窗帘停在了她睡得香甜的脸颊上。

    “咯!咯!”

    一只黑红相间的雄鸡张开黑豆似的双眼,抖擞开羽毛,踏步前进到眼前的房门边,脖子高高扬起,奋力一震:“咯咯咯!”

    雄赳赳气昂昂的“闹钟”没叫醒对面屋子里的人,它有些生气地甩了甩蓬松茂密的羽毛正准备叫人类看看它的威力。

    突然,一只不长眼的脚从天而降,来人周身灵力未收,释放出的灵气将雄鸡顺滑的羽毛冲向两边,鸡脖子下方直到饱满的肚子出现了一条细小的路

    “嘬嘬嘬”,那人还不要脸的撅起嘴喊它:“嘬嘬起这么早啊。”

    士可杀不可辱!

    雄起煽动羽毛丰满的翅膀箭一样冲向那人脸庞,尖尖喙猛扎对方高挺的鼻梁,那人终于怕了,大叫:“啊!”

    他双手挥舞头往后歪着,一边跑一边:“疯啦!这鸡发疯啦!啊啊啊啊!”

    秦小和就是这样被吵醒的,她半睁眼睛,平躺在床上双手交叠放在肚子上一动不动的听着谭运的惨叫声,

    “啊啊啊啊!救命秦小和!”

    忍不下去了,翻身下床,“唰”的一下拉开大门。

    门口院子里一白衣身影勾着背弯着腰四处乱奔,一只大公鸡扑着被阳光照得闪耀的黑红翅膀在后紧追不舍,鸡毛肆意飞舞,场面好不狼狈。

    “嘬嘬,别叨了,过来!”秦小和朝“嘬嘬”招了招手。

    一脸凶恶的雄鸡收起翅膀,双脚“哒哒”两声着地,然后摇着圆滚滚的身体踏步走向秦小和。

    秦小和在往储物手环灌灵力,一袋玉米粒就被拉出来了,嘬嘬两眼放光,然后埋头一啄一啄专心干饭。

    谭运捂着鼻子走过来,看看嘬嘬又看看秦小和:“啧啧,果然主人跟宠物都是一个德行,一只小鸡被你养得这么凶!”

    此时谭运鼻子通红,鼻尖破了皮,泪花汪汪,因为用力奔跑双颊发红,原本洁白的弟子服被绷得皱巴巴,衣服上还沾着几缕小红毛。

    秦小和摇摇头右手食指在空中写“净”字,手掌往前一推,那字便送到谭运身上,瞬间,那个干净洁白的白衣少年又回来了。

    “哼哼,算你识相。”谭运抱着双臂说。

    “师父已经告诉过你了吧,我们今天中午便出发,”她微笑着对谭运说“到海上时可能就要辛苦你了,其实本来就不关你的事,真的谢谢你愿意陪我走这一程。”

    她双手合十放胸前,轻轻朝谭运鞠一躬,抬头时满眼真诚。

    谭运被吓了一跳,挠挠头说:“唉咳咳客气啥啊,都是同门本就该互帮互助。”他低头看着吃得正香的嘬嘬说:“师父告诉我后,我还挺羡慕你的,唉,不知道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遇到我的爹娘。”

    接着,他又小声嘟囔着:“再说师父都亲自来找我了,我能不答应嘛。”

    秦小和不知该如何回答,使劲拍了拍他肩膀“我们去吃早饭吧,吃完赶紧收拾行李,这回要带的东西可多了。”

    两道白衣迎着高高挂起的金橙色太阳走去,嘬嘬歪头看看渐渐远去的背影,咕咕两声继续干饭。

    昨夜

    秦小和走后,泊没靠着床头巡视房间,他看向窗外用力燃烧的彩色小灯笼,鼻息间都是淡雅的芬芳味,这正是他以前专属的熏香——雪檀香。

    当初泊没生辰,文天姳专门跑到雪界去寻找那里独有的“雪糖花”。

    因为花朵散发着香甜的像蜜糖一般的气息,雪妖们给它取了一个“糖”字,由于花朵只在雪界生长所以前面还有一个“雪”字。

    雪糖花颜色是浅浅的蓝,周身笼罩一层透明的蓝色灵气,它们颜色浅得过分以至于远看时是白色一样,花瓣呈水滴形柔软大片。

    雪界不让外人进去,也不知道文天姳是如何拿到雪糖花的,泊没问她她也不说。

    文天姳带回雪糖花后,在寝房里闷了十天,终于制出这雪檀香。

    寒雪的清冷中夹着一丝花朵的甜蜜,香气在鼻息间缠绵时又觉出微涩的苦,这苦正好冲淡了雪糖花的过分甜蜜。熏香沾在衣服上时则是植物根系被寒雪包裹的冷冽清爽。

    那时文天姳顶着一对黑眼圈,眼里散落着彩色灯笼的暖光,笑得骄傲又得意地说,

    “都说好香配美人,师弟这么美,怎么能没有熏香呢?这可是师姐闭关十天十夜专门为你研制的,与你在合适不过了。”

    她笑容里的调侃和放肆实在欠揍,不过确实是紧闭房门十日就为了他的生辰礼物。

    过去的记忆如蚕丝,柔软又坚韧的控制着泊没,回忆一旦开了头就难以停下,他眼神迷茫,身体疲惫,现在的他是一动也不想动了。

    他缓缓躺下闭上双眼,任由思绪侵蚀

    泊峰峰口

    秦小和与谭运在山门前告别众人,大家你一言我一句都是“小心”“照顾好自己”“遇到厉害妖精别逞强”,秦小和正拉着一位小师妹的手,郑重地将嘬嘬托付给她,小师妹连连点头并保证一定照顾好嘬嘬。

    陆陆续续的和众人告别,泊没一直和他俩走到山脚,“小和,小运,你们从小一起长大,这是你们第一次离开中部,为师希望你们能看顾彼此,互相扶持,对于外界而言,你们才是最亲近的人。”

    “师父,放心吧,玩归玩,我绝对不会在关键事上不管她。”谭运认真道。

    秦小和一步上前抱住谭运,“师父,我们一定会看好彼此,我一定也看着他不让他犯傻,你就放心在泊峰等我回来,”秦小和说着边收紧双臂,“师父,你也一定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啊。”

    说完她慢慢放开双手,谭运也上前抱了抱泊没。

    他们渐行渐远,直到在泊没眼中成为两个小白点。

    日落时分,南域整片波光粼粼,御剑飞行的角度只能看见一片汪洋一波一动。

    再飞行近一点,面前的白云薄雾向两边散开,映入眼帘的是如巨大镜子一般的水纹照遍天空容纳大片彩霞,一望无际的大海尽情吸收着落日的金色余晖。

    秦小和激动得差点掉下青渠剑,她迅速稳住灵力,眼睛直勾勾看着前方快要倒入金色大海的落日,她脑海里第一想法是,师父新制的彩色小灯的灵感是海域里的晚霞吗?

    一旁的谭运眼睛睁得圆鼓,嘴巴张开像要吞下一个鸡蛋,不一会,眼眶便红了。

    “呜呜呜,小和,我这辈子真值了!”

    “没没出息,这才到哪啊,师父可是游遍了大江南北,未来的风景多着呢!”

    说完俩人便一齐沉默,安静的前行,一边欣赏眼前的璀璨,就在他们即将飞行入海面正上空时,一道无形的屏障将他们“嗖”的一下弹飞开。

    俩人瞧风景瞧得太专注,没能注意到前方的结界,结果就是双双被弹开,整齐的摔倒在海边的沙滩上。

    白衣瞬间裹满黄沙,黄沙细致柔软被砸出两个大坑。

    “哎哟我去,什么破玩意儿,还设结界,雪妖教他们的?”谭运爬出坑后边拍打沙子边说道。

    秦小和在沙坑中一抬头,一个乌黑的圆点在夕阳下划过,她看着那圆点越来越大离他们越来越近,

    “噶!”那黑鸟冲着沙滩的两个小人大叫一声,接着便俯冲过去。

    “好,好,好大的乌鸦!”谭运仰着头震惊。

    “快跑!”秦小和暴起吼道,她双手一撑上半身弯下压住沙坑口迅速滚出来,然后转头就跑。

    谭运来不及问,只觉得这大乌鸦不是好鸟,秦小和都这么怕,估计是狠角色,凭着直觉拔腿开跑,他跑得龇牙咧嘴努力追着秦小和。

    只是这地下跑的哪比得过天上飞的,乌鸦双翅一震,翅膀保持一字型俯冲,刹那间那鸟喙便要啄道谭运后脑勺了。

    谭运后背一凉,大把灵力冲到右手掌心,他右腿往前一跨逆时针转身,同时右手抡出一个半圆,在即将碰到那乌鸦时,一把巨大的银白锤狠狠砸向那乌鸦头。

    “噶!”那乌鸦的头的脖子被抡进细腻的沙土里,翅膀煽动两下便不动了。

    谭运没想到这怪物这么不经打,不过依旧谨慎的将锤子压在乌鸦头上。

    秦小和正准备出手就看到乌鸦被大锤砸进细沙中还反抗不了。

    话说回来,这乌鸦的毛怎么稀稀疏疏的?乱糟糟的都打结了,不像嘎嘎的羽毛茂密又蓬松。

    她看向谭运又看向那动弹不得的大乌鸦,“难道我看错了?这不是三尾玄鸟?”

    “什么三尾玄鸟?”谭运用力握着锤问秦小和。

    “三尾玄鸟多生于高温高热地区,羽黑形大,天性好玩喜甜果,脾气温和性格孤僻。”

    秦小和绕着那大乌鸦一圈,继续说道:“我也只在书里看到过三尾玄鸟的画像,和这只实在是太像了。”

    谭运脖子往后扯,下巴抬了抬说:“你去看看它尾巴只有三片毛吗?”

    秦小和皱鼻子道:“不是三片毛,三尾是指它们的尾巴一生中只有三次机会可生出尾羽,一是破壳出生,后两次就是受伤时补上的了。而其他的鸟类的羽毛是终身可生的。”

    “那受伤三次后不就秃啦,哎哟哟,也不知这只玄鸟尾的尾羽掉过几次了。”

    “不仅是秃,尾羽掉光后他们就飞不起来了,翅膀没有尾羽的助力平衡也起不了作用。”

    谭运突然恶狠狠的说:“这恶鸟只是看见我们就起了杀意,留着也是祸害,不如我们把它羽毛拔光就地解决了它。”

    “羽毛拔光”这四个字一落音,那玄鸟大大乌黑的身体便颤抖起来,一簌一簌地震动身旁的细沙。

    “哟,这小东西还怕起来了?”

    “它能听懂?这玄鸟已经开化了不成?”

    秦小和直勾勾盯着它颤抖的身体,“让我通灵试试吧,我想知道它既然开了智怎么还这么弱,感觉离化形也差得远,”

    她顿了顿,说道:“而且这海域也不热啊,它为什么会来这里。”

    “唉,你总是这么好奇,”谭运无奈地说:“你小心,我慢慢挪开一点锤子让你看见它眼睛。”

    谭运甩开缚灵网,网一碰到那玄鸟便紧紧收住,他将锤子悬空立在玄鸟上方,冲着那玄鸟说,

    “三尾玄鸟,你敢反抗一下我这锤子就落下来砸你入地狱。”

    秦小和早已运转灵力准备通灵,她看向玄鸟那双漆黑干燥的眼睛,玄鸟也一动不动的看着她。

    通灵术已经延伸到对方神灵中,属于这只三尾玄鸟的记忆反向涌向秦小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