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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 书院案(3)

    叶照眠也还了他一个眼神,意为:谁说我儿子傻了?你才傻!

    叶扶摇并不知道这电光火石间父母已经用眼神骂了自己一顿,继续道:“我就在里面呆一个月,收集够了证据我就出来,或者你们救我出来。”

    “一个月怎么行?一天我都不放心。”方逸尘道。

    “那半个月。”

    “不行,最多一天。”

    “一天能查到什么啊?”

    “那就三天,不能再多了。”

    “三天就三天,成交!”

    “成什么交?那这三天他们要是打你怎么办?”

    “我有内功护体,不会受内伤的。”

    “那他们要是不给你吃饭怎么办?”

    “就饿三天也没事的。”

    “那怎么能行?!”

    最终,三人达成一致,每晚方逸尘和叶照眠潜入书院,暗中保护叶扶摇。

    方逸尘将一只铜哨挂在了叶扶摇颈上:“爹娘白天也会守在书院附近,遇到危险了你就吹这哨子,我们就会去救你了。还有,你娘给你的这件软甲你说什么也不能脱,记住了吗?”

    “我记住了,爹。”叶扶摇害怕方逸尘伤心,并没有将他心中真实所想说出来。这两年他生活在方逸尘身边,一直享受着方逸尘无微不至的照料,日子过得幸福又安生。

    然而他自从出生后被拐,直至遇见方逸尘,所遭受的凌虐无数,叶扶摇自认为这个余张书院的手段,在自己面前不值一提。

    方逸尘给张典交了一千两银的束脩,张典接过银票后得意地道:“我早就说过了嘛,你迟早要把儿子送来的,你之前又何必逞强。”

    之后,叶扶摇故意在街上闲逛,然后任由自己守在附近的霸刀门弟子绑去了书院。

    叶扶摇头上被罩着麻袋,手脚俱被麻绳捆缚着,一路如同牲口般被运到书院。

    一进书院大门,叶扶摇头上的麻袋被摘去,手脚却依然被绑着。

    张典站在叶扶摇对面,清晨的阳光照在他脸上,照亮了他那张充满阴谋与算计的脸庞。他的嘴角缓缓勾起,勾勒出一个异常阴险又毒辣的笑容,那笑容泛出的寒意仿佛能够瞬间冻结人心。

    周围的空气似乎都因他这阴冷的笑容而变得沉重起来,压迫得人喘不过气来。让站在他对面的叶扶摇不由得升起一丝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逃离,却又像被无形的锁链束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一步步逼近,将自己拖入那无尽的黑暗之中。

    “他挣扎得厉害吗?”张典问绑架叶扶摇的霸刀门弟子。

    “回山长。他……没有挣扎。”其中一人说道。

    “哦?”张典听后略有些惊讶。他走上前去,捏住叶扶摇的下巴:“行,算你小子识相。”

    “带他进去换衣服。”张典将叶扶摇的下巴一甩,那几名霸刀门弟子便上前,将叶扶摇带进了一间柴房,朝他脸上丢了一件粗布大褂,说道:“把你身上的衣服脱了,换上这个!”

    叶扶摇也没违抗,开始默默脱衣,脱到身上只剩那件软甲时,叶扶摇便从地上拾起那件粗布大褂,准备套上身,却被一名霸刀门弟子拦住:“你干嘛?你这件马甲怎么不脱?!给我脱了!”

    “这件马甲不能脱,这是我娘给我的!”叶扶摇赶忙伸手护住。

    “王母娘娘给你的也没用!进了余张书院,自己的衣裳一件也不能留!给我脱!”

    那壮汉说着便要上前扯掉叶扶摇身上的软甲,叶扶摇情急之下,急中生智道:“大哥,我这马甲真的不能脱,我胸前生了烂疮,会传染。”

    壮汉闻言,立刻松开了手:“真晦气!那不脱就不脱吧。”

    叶扶摇闻言赶忙套上了那粗布大褂,并偷偷将那铜哨藏在了软甲内。

    叶扶摇刚穿好衣服,另一名大汉便走了进来,手中还拿着一只蘸满了墨的毛笔,他一把扯住叶扶摇,在他胸前的衣衫上写了几个大字:“叁陆壹。”

    “从今往后,这便是你的编号。进了书院就没有自己的名字了,只有编号。任何人喊三六一,你就得立刻回答‘到!’否则,就等着挨打吧。”

    叶扶摇心想,这书院果然不是什么正经去处。就连监牢里的犯人,都还有自己的名字,想不到这里居然恶毒如斯。

    叶扶摇换好衣服后,就被带去了后面的院落,在那里,他终于见到了数十名和他一样的孩童。

    他们整整齐齐排列成行站在院落中央。他们的年纪最小的只有七八岁,最大的与叶扶摇相仿,正是活泼可爱的年纪,可如今站在院中的这些孩子,却一个个双目空洞无神,动作僵硬,好似被幡冢山的吴郎中做了脑叶摘除术一般。

    “进去!”叶扶摇被推搡了一把,站在了队伍末尾处。

    “夫孝,德之本也,教之所由生也。复坐,吾语汝。”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敢毁伤,孝之始也。立身行道,扬名于后世,以显父母,孝之终也。夫孝,始于事亲,中于事君,终于立身。《大雅》云:‘无念尔祖,聿修厥德。’”

    院中的孩子们正在大声背诵《孝经》。叶扶摇没背过《孝经》,只能滥竽充数般跟着念。

    “爱亲者,不敢恶于人;敬亲者,不敢慢于人。爱敬尽于事亲,而德教加于百姓,刑于四海。盖天子之孝也。《甫刑》云:‘一人有庆,兆民赖之。’”

    “你!”一名霸刀门弟子忽然从队伍中扯住了一个八九岁的孩童:“让你大声读,你出声了吗?”

    “我……我出声了呀。”那孩子生得十分瘦小,声音听上去也中气不足,他说话声量原本就比旁人低些,这便被揪住了错处:“读书声音不够大,今天晌午别吃饭!去一旁罚站!”

    那孩子害怕得想哭,却又不敢,只得默默地走到院子角落里站好。

    叶扶摇观察院中其余人的表情,好似早已对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并无一人表露出同情之色,更没有人站出来替那孩子说话。

    叶扶摇忽然觉得,跟这余张书院相比,自己在梅坪派的生活还是很幸福的。虽说迟非晚是个人渣,但师娘木祁宁对他一直照拂有加。迟非晚害怕暴露,在人前也不得不对他装出一副慈爱的模样。

    姜迎、何安晏等同门对他也是真诚相待,同门之间相互扶持,真如家人一般。

    而反观这个余张书院,真如地狱一般。那张典便是阎王,这些霸刀门的弟子是他手下的小鬼,这些孩子们整日在里面遭受酷刑,也早已如行尸走肉一般。

    在正午的日头下站了两个时辰后,院中的孩子们总算获准去吃午饭。但之前那名瘦小的孩童却只能继续留在院角中罚站。叶扶摇见他胸前写了“贰捌壹”三个大字。

    所谓的饭堂只有数张长条桌,一把椅子都无,看来吃饭时只能站着。

    几名书院的打手将一只大木桶中一坨坨不明成分的糊状物分别盛到每个人的碗里,叶扶摇用木勺舀了一口送到口中,险些呕了出来。那糊糊又酸又臭,叶扶摇心想,自己之前总嫌方逸尘做的饭难吃,这么一比,方逸尘烧的饭菜简直就是人间珍馐。

    叶扶摇努力不让自己吐出来,因为他知道,以这个余张书院的行事作风,自己一旦吐出来,不知道要遭遇什么样的酷刑。

    果然,有一名孩童不慎将碗中之物洒了出来,便有打手上前按着他的头逼他舔干净地上的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