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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书院案(1)

    方逸尘一听于之信这话,吓得赶忙道:“不……不必了,在下能管教得了。给我跪下!”

    方逸尘最后一句话是冲着叶扶摇说的,他说完后背着于之信给了叶扶摇一个示意的眼神。叶扶摇见状,只得委屈得瘪了下小嘴,不情不愿地跪下了。

    方逸尘又对于之信道:“于大人放心,在下定然对犬子严加管教。”

    “嗯。”于之信用鼻孔哼了一声。他身边的亲随又道:“自打我们于大人主政丹鳐城以来,大力推行孝道。如今我们丹鳐城城中百姓家家户户的子女皆恪尽孝道,无一人忤逆父母。”

    “是是是,于大人治城有方,乃是丹鳐城百姓之幸。”方逸尘附和道。他虽贵为武林盟主,却也不好公然开罪朝廷命官,更何况他也不欲暴露身份。

    于之信听完方逸尘的吹捧,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于之信刚一出门,方逸尘赶忙将叶扶摇扶了起来,将他抱在怀中,替他揉着膝盖:“宝贝幺儿跪疼了吧?”又招呼店小二道:“小二,把你们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那二十道菜客官您都要吗?”

    “对,都要。”

    方逸尘为了哄叶扶摇要了一桌子的菜,三人自然是吃不完。叶扶摇便将剩菜端到门口,去喂街上的流浪猫狗。

    叶扶摇边喂狗边道:“那狗官真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旁人家的事关他什么事?”

    叶照眠道:“我听说,这个于之信之前一直久试不第,连秀才都没考中,是自己花钱捐了个功名。后来搭上了赵立身,得赵立身推荐,才得了丹鳐城知府这个官。当初便是赵立身举荐薛见巍去监造国礼,薛见巍全家被诛,这赵立身倒是独善其身,安然无恙。”

    “这赵立身如今卖官鬻爵的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听闻这于之信买这丹鳐城的知府,花了上万两银。因为这官位来的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他上任之后才搞了这些劳什子,推崇什么孝道,恐怕是想以此给自己赚些政绩。刚才咱们经过一处学堂,那学堂内都不读四书五经了,改读孝经了。”

    方逸尘略一蹙眉道:“这姓于的买官花了一万两银,我今日见他那身衣裳,看上去也价值不菲。可他自上任以来,却没听说他做过什么贪污受贿之事。那他这银子是从哪赚来的?总不能他花了一万两银买官,只为了做个一心为民的清清白白的好官吧?”

    “也许……”叶照眠沉吟道:“这姓于的有自己的敛财之道,只是我们还不知道。”

    方逸尘这次是来丹鳐城不过是过路,不欲惊动分舵主祝点青,便自行找了家客栈住下。

    三人刚在房中安顿下来,就有人敲门。

    方逸尘前去开门,见是一名身着长衫的男子,他朝方逸尘一拱手,递上了自己的名帖:“在下是余张书院的山长张典。”(注:山长,指书院校长。)

    方逸尘赶忙还礼道:“张山长,失敬。不知尊驾此来,所为何事?”

    “哦,听闻公子家小儿性子顽劣,难以管教,所以想请问公子,可否有意将小儿送去我们书院?”

    方逸尘一听这话,顿时不悦地扯了下嘴角,说道:“多谢张山长好意,我们一家不过是途经此地,还要赶路。”

    “哦,那不碍事。公子大可将儿子放在我们书院中,公子和夫人可以先去办事,少则半年,多则一两年,我们余张书院,定会还公子一个孝顺听话的好儿子。”

    张典这话让方逸尘更加不快了,方逸尘直接下了逐客令道:“真的不必了。我们要休息了,张山长请便吧。”

    没想到张典居然冲方逸尘挤了挤眼睛,说道:“公子,还请借一步说话。”他说着上前来扯方逸尘的衣袖,却被方逸尘避开了。

    但张典一直站在门口不走,方逸尘也不好用武力将他赶走,只得随着他走到门外。

    两人站在客栈的廊中,张典忽然凑近了方逸尘,方逸尘惊得后退两步,说道:“山长有什么话可以直说。”

    “公子可是担心效果?”

    “担心……什么效果?”

    “公子大可不必担心。管他再顽劣不堪的孩子,但凡经过我们余张书院调教,个个都是懂事听话,半点不会违逆父母。”

    “呵。”方逸尘冷笑一声:“真的不必了。”

    “公子可是担心束脩太贵?”张典再次冲方逸尘挤挤眼道。

    “不……”方逸尘话还没说出口,张典便道:“念在公子是外乡人,远来是客,我便做主,给公子降些束脩(注:指学费),半年一千两银如何?”

    “一千两?!”方逸尘惊道。

    “是啊,旁人都是二百两一月的。”

    “寻常书院的束脩顶多两银一月。”

    “我们不同,学生的吃、住,都在我们书院中。”

    “那十两银子也最多了。”

    “张山长,真的不必了,请回吧。”方逸尘转身要回房,张典却在他身后补了一句:“你若不送令郎来鄙书院,你们一家恐怕出不了这丹鳐城。”

    方逸尘回头问他:“尊驾此言何意?”

    此时的张典已经没了初来时的讨好,面上浮起了一丝阴险的笑容:“在我们于大人治理下的丹鳐城,是不允许有一个忤逆父母的孩童出现的。你的儿子那般顽劣,若不将他调教好,便放他出了城,岂非有损于大人的英名?名帖已经给阁下了,在下便在余张书院,恭候令郎了。”

    张典说完后,也不等方逸尘赶他,径直离开了。

    方逸尘回到房中后,将此事说给了叶照眠。

    叶照眠柳眉倒竖:“还不让我们出城?这丹鳐城成匪窝了?不给赎金就不让走?”

    方逸尘道:“我们之前还说不知道这于之信的敛财之道,现在看来便清楚了。这余张书院八成与于之信有勾结,说不定就是他开的。但凡不给余张书院交高额束脩的人家,于之信便会使出各种手段为难他们。”

    叶照眠“砰”地一拍桌子:“这狗官,也太无耻了!”

    叶扶摇在一旁可怜巴巴地问:“爹,你不会真想把我送去那个什么书院吧?”

    方逸尘揉揉叶扶摇的头道:“这怎么可能?那书院一听就不是什么正经去处。”

    “话说……他们怎么调教那些孩童?不会也学那幡冢山吴郎中的手段吧?”

    方逸尘叹了口气道:“我原本不欲惊动祝点青,如今看来还是要去一趟他那里,问清这个书院到底是个什么情形。”

    方逸尘前去祝府的路上,刚巧经过府衙。见府衙门前,一个中年妇人正在嚎哭不止。

    “你们还我的儿子!还我的儿子!”那妇人蓬头垢面,衣衫上尽是尘土,面上涕泪横流,嗓子也已嘶哑。

    门口的衙役却对她丝毫不容情,冲她拔出佩刀道:“赶紧滚!再敢来府衙闹事,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那妇人却丝毫不惧,用自家脖颈直直朝衙役的佩刀上撞去,将那衙役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你杀了我吧!你们杀了我的儿子,我也不想活了!”

    “谁杀了你儿子了?你这泼妇不要信口雌黄!你儿子明明是自己病死的!”

    “他不去你们那个劳什子的书院,能病死?我儿子的身体明明好好的。”

    方逸尘一听“书院”二字,不由得皱了皱眉。他上前搀扶起了那妇人,开口道:“这位大娘子,你莫要哭,你究竟有何冤屈,不妨与在下说说。”

    那妇人却并不领情,瞟了他一眼,便甩脱了他的手:“和你说有什么用?你能让我的儿子死而复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