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忧伤的氛围连一旁的穆梓容都看不下去了。
剑一抬,几坛酒出现在玉台上。
“一酒解千愁,万事总有解决的办法,今日不如不醉不罢休。”
穆梓容收起云影剑,率先帮二人倒酒。
黎迟拦住穆梓容倒酒的动作,“谢过,既要畅快,我便一坛饮。”
他豪迈的打开另一坛酒,大口喝着。
习廷玉与穆梓容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好,那便不醉不休!”
三人毫不犹豫地撇开面前的碗,各自抄起一坛酒来,仰头痛饮,那酒水顺着喉咙咕噜咕噜直往下灌。
“廷玉,你知道么,我真的很羡慕你。” 黎迟原本白净的脸颊此时已泛起了一层淡淡的红晕。
习廷玉听了这话,有些迷糊地晃了晃自己的脑袋,然后愣愣地问道:“羡慕我?为何?”
“羡慕你自由自在……无拘无束……”黎迟嘴里含糊不清地嘟囔着,话音未落,整个人便如烂泥一般趴在了桌子上。
他那双原本明亮的眸子也缓缓合上,嘴里还念念有词道:“再来一杯……”
习廷玉见状哈哈大笑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指着黎迟说道:“迟兄,多年不见,你这酒量又差了,这也太快了,快起来再喝!”
说着,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来,想要过去推一把黎迟,怎奈脚下一个踉跄,身子向前一扑,直直地朝着地面跌去。
就这样,他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一会儿,均匀而沉重的呼吸声从他那边传了过来。
一旁的穆梓容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笑骂道:“你们二人的酒量不行啊。”
他们二人心中怀揣着心事,当人想醉时,自然醉的快。
穆梓容独自抱着一坛酒望着天空。
海底亦有日夜更迭,可这海中明月,终究是镜中花。
——
“鲛珠吗?好说,我稍后去藏宝阁取来给你。”
穆梓容有点懵,不是说鲛珠是鲛族至宝吗?这么轻松就拿到了。
黎迟见状笑道:“说是至宝其实也没错,鲛珠是我们鲛人一族的内丹相当于你们人族的灵根、丹田。”
“这般珍贵,说给就给?”
“你是廷玉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还有,谢谢你的酒。”
黎迟扬了扬手,边走边道。
穆梓容转身将趴在地上睡着的习廷玉扶到榻上,低声道:“欠你一个人情。”
没人注意的地方习廷玉勾了勾唇,翻身继续睡。
——藏宝阁
“大兄!”
身后传来声音,黎迟顿住脚步。
“我感受到玉华阁有生人的气息,可是你的那位朋友来了?”
“是。”
“那 你会跟他们走吗?”
黎幕低垂着头看不清神色。
黎迟摇头道:“应是不会了。”
黎幕内心五味杂陈,虽然逼宫时口吐狂言,可他内心是很敬重兄长的,说来用兵一道也是大兄教他的。
父君身体尚还康健时,大兄还能外出走走。自父君身体出现异样后,大兄就被困在了这深海,照顾年幼的弟弟们,料理整个鲛人族大小事宜。
黎幕安静了片刻,沉声道:“大兄可怪我?”
闻言,黎迟迈出脚步,本以为是进藏宝阁了,却没想到停在他身前。
一只有力的大手在他肩上拍了拍,黎幕抬眸对上黎迟的笑颜,“为何觉得兄长会怪你。”
“这些年你逼着自己成长为我分担不少压力,兄长看在眼里。好了,兄长有事先走了。”
说完,黎迟转身朝藏宝阁走去。
“大兄!”
黎幕再次出声,黎迟却没再停下脚步。
“我不会伤害父君,我黎幕在此向海神大人起誓,庇佑鲛人一族,照顾父君。你去寻找自己的理想吧。”
黎迟推门的动作停住,唇角扬起。
弟弟还是那个弟弟,会为他着想的弟弟。
如此他便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