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九律认得戚吾，勉强算得上礼貌地和戚吾打了招呼，“戚长老。”
因为上次的事，他对戚吾的印象其实不怎么好，但戚吾毕竟是召唤师分院的首席长老，宫九律也不好冷眼相对。
戚吾步履匆匆，但还是扭头朝宫九律点了点头。
他正要去敲院长住处的门，宫九律就提醒道：“戚长老，院长不在里面。”
“不在？”
戚吾拧眉，目光重新落到宫九律身上。
方才他没注意看，这会一细看，才发现宫九律就是上次和楼青大师一起出现在他院里的学生之一。
“小子，你是温千凰的朋友？”
戚扶楹不知道之前的事，听到这话看了宫九律两眼。
“是。”宫九律没有否认，但也不愿同戚吾多说，“戚长老，学生还有事在身，要是您没什么事的话学生就先走了。”
他说着，转身就往来的方向走。
戚吾连忙叫住他：“等等，小子，你知不知道温丫头在哪？”
一听戚吾提起云千凰，宫九律顿时警惕地看着他。
这老头又想找凰凰的麻烦？
戚扶楹看明白了，自家爷爷和眼前这个土系分院的学生先前应该有什么过节。
所以宫九律对自家爷爷的态度有些敷衍，只是碍于自家爷爷的身份没表现出来。
她拉了拉戚吾的袖子，解释道：“这位师弟，我和爷爷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温姑娘上次救了我，爷爷想感谢她。”
“真的？”宫九律狐疑地看了戚吾一眼。
“臭小子，你怀疑谁呢！”戚吾气得一瞪眼，“老夫堂堂召唤师分院的首席长老，还能诓你不成？”
宫九律很想说能。
但看着戚吾的眼神，他还是默默咽了回去。
不过，如果戚长老那个孙女说的是真的……
宫九律忽然有了主意。
反正他现在也不知道去哪能找到院长，倒不如请戚长老帮凰凰做主。
同样是首席院长，戚长老应该不会惧怕常长老。
拿定主意，宫九律忽然叹了口气：“戚长老，只怕你没机会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温姑娘出什么事了吗？”戚扶楹比她爷爷还着急。
“也不算，只是……”
宫九律沉重地摇摇头，刚想说什么，又深深地叹了口气。
这话说一半，听得戚吾都捉急：“你接着说啊！”
“只是凰凰选拔赛的名额被常长老抢走给他孙子了，恐怕……”
宫九律适时停下，第三次谈叹气。
“那常长老的孙子还逼着凰凰上了擂台，也不知道凰凰现在怎么样了。”
“戚长老，学生要赶紧去找院长给凰凰做主，就先走了。”
短短几句话，却透露出了不少消息。
“站住。”
戚吾大概明白发生了什么，又一次叫住宫九律。
他冷哼一声。
“这种事还用找纪恩，老夫陪你去水系分院，我倒要看看那常震中想做什么！”
“那、那就麻烦戚长老了，我们快过去吧！”
·
水系分院这边，几位导师被学生请过来后，也发现了常归的问题。
古馨皱着眉呵斥：“常归，你在干什么，切磋而已！”
学院是严令禁止学生之间进行死斗的。
台上的常归似乎是被吓到了，手抖了一下，一枚冰刺就冲着云千凰的心口而去。
他没去看自己有没有击中，而是扭头冲着古馨不好意思地笑笑：“古导师，实在不好意思，你突然出声吓到我了。”
古馨哪里还顾得上她，正要去解救云千凰。
一股强大的力量却将她禁锢在原地。
古馨循声望去，来人正是常归的爷爷常震中。
常震中半带笑意半带威胁：“古导师，学生之间的友好切磋，你还是不要插手了吧。”
作为水系分院的首席长老，常震中如今已是一星灵圣的强者了。
古馨只是灵宗，自是没法挣脱常震中的束缚，只能担忧地看着台上的云千凰。
此时，云千凰已经躲过了常归的攻击。
长时间的躲避，她的姿态却不见一丝狼狈，甚至似乎还有那么点游刃有余。
这让常归很疑惑，他体内的灵力都消耗了大半，为什么这个温千凰连汗都没出？
围观的学生也觉得好奇，这么长时间了，常归居然一次都没打中云千凰？
“常归这个大灵师是假的吧，居然连温千凰都打不中？”
“我听说他在霜雪宗待了一年，就从八星灵师突破到了一星大灵师，可能只是中看不中用呢？”
“怪不得温千凰是首席呢，这要是换我上去，刚刚根本躲不开。”
那些学生的议论声入耳，被质疑的常归有些恼怒，忽然从储物戒里拿出一把匕首，注入灵力冲上去刺向云千凰。
“七阶灵器！”
有人惊呼，古馨一颗心都提了起来。
七星的差距，再加上七阶灵器，常归这是想要温千凰的命啊！
她气急瞪着常震中：“常长老，学院不允许死斗，就算是您的孙子也不能坏了规矩。”
“什么死斗？”常震中轻笑，“归儿和那丫头只是在切磋，古导师可不要血口喷人。”
他一口咬定常归和云千凰就是在切磋，来的那几个导师觉得他无耻，偏偏又没有能力和常震中硬着来，只能在心里暗骂他。
几个导师都替云千凰捏了把汗。
可面对已经近自己身的常归，云千凰并没有和之前一样躲避。
两人的距离被缩短，匕首完全能刺中云千凰，但常归也已经进入了骨剑的攻击范围。
云千凰唇角扬起细微的弧度，随即惊呼一声，似乎是害怕到了极点。
因为常归的遮挡，其他人看不见云千凰的动作，却见常归浑身忽然一僵，似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啊。”
云千凰忽然将常归推开，颤抖着身体后退了一步。
她神情惊恐，声音都在发颤：“对……对不起，常归师兄，我、我只是太害怕了。”
众人这才发现她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骨剑，而被推倒在地的常归心口附近赫然有一个血窟窿。
常震中瞬间出现在擂台之上将常归扶起，看清常归的伤势后，他勃然大怒。
“臭丫头，你找死！”
庞大的灵力朝着云千凰攻去，却另一股同样强大的力量阻挡。
苍老的声音夹杂着灵力，强势闯入在场所有人耳中：“常震中，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要对学生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