艮山的锤子上沾染的血迹在昏暗的光线中显得格外刺眼,他轻松地跨过倒下的夜叉,进入第三关的入口。
艮山虽然对这些恶灵的遭遇不感兴趣,但他能意识到,这些恶灵的痛苦与他们生前的罪行有关,不过,与其犯下罪行之后惩戒他们来赎罪,被他们迫害过的人又该由谁去还个公道,那些被冤屈的灵魂,将永远背负着这莫须有的罪名,直到被人遗忘,也许会有少数几个会被平反的,岳鹏举自然算一个。
艮山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深思这些问题。他必须保持警惕,因为接下来的战斗将更加危险。他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准备迎接即将到来的危险。
在众合地狱的入口,艮山刚刚拐过一个转弯,迎面差点撞上一个推着石磨的丑恶小鬼。
虽然他早就探查到这里有只小鬼,但是被小鬼这突如其来的丑脸吓了一下,艮山当即就骂娘了,“他妈的,这什么鬼?”
他随即就注意到了流着血浆的石磨,还有旁边一些人的残肢断臂,恍然大悟,“哦,原来是磨人的小妖怪。”
不去理会这个推着石磨的小鬼,继续往前几步,就看到了众合的全貌,除磨人的小妖怪外,这里还有铁象践踏恶灵,铁臼中以铁杵捣碎的恶灵,血肉糜烂,脓血遍地。
“也不知道这些家伙看不看心理医生,这种情况,正常人早就疯了。”艮山胡思乱想着,“应该是不用的,在这里当狱卒的,都是心如铁石的变态。”
再往前就是一座巨大的石山,这座山被从中间劈开了一条裂隙,狱卒们驱赶着恶灵进去,这条裂隙便会合拢,将里面的恶灵身躯碾碎,如此反复。
艮山“呵呵”了两声,“是要硬扛这里面的机关,然后从这座石山的缝隙冲过去?”
唤出黄天化,扒开石山,脚下“啪嗒、啪嗒”踩着脓血碎肉,艮山就走进了只够两人并肩的裂隙,两座靠拢的石山被黄天化扒开,在两股巨力的作用下颤抖着。
“感觉有点在强迫妇女。”艮山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察觉到头顶有一道寒光飞刺而下,立马举锤拦挡,架开攻击。
“这就对了,众合怎么可能会比黑绳简单。”艮山感觉踏实了好多。
发动攻击的家伙双脚撑在崖壁上,倒立向下刺出的钢叉,这家伙全身发黑,油光发亮的黑,手里提着双股叉,厚厚的黑色毛发毡片一样压在他身上,就连眼睛也不露出来,这家伙正是“阿毗昙蹴蹋僧干”。
两座山之间的空间实在狭小,艮山不止一次地猛砸山体,试图扩大空间,可是锤砸在山上,却没有出现以往山崩地摧的动静。
“真结实呐。”艮山骂了句,祭起攒心钉,奔着阿毗昙蹴蹋僧干心口而去,
阿毗昙蹴蹋僧干的双股叉与攒心钉在空中交击,发出金属碰撞的清脆声响。艮山的攻击虽然凌厉,但阿毗昙蹴蹋僧干的身手异常敏捷,他轻巧地躲过了攒心钉,反手一叉,直取艮山的咽喉。
这下攻击自然被艮山挡了下来,不过艮山也注意到了,已经有恶灵开始攻击自己的寄宿灵黄天化了,“再拖延下去,以后的关卡不好打了啊。”艮山卖弄破绽,身形一晃,诱导阿毗昙蹴蹋僧干放弃防守,全力攻杀,而飞出去的攒心钉在灵力控制下原路返回,贯穿了阿毗昙蹴蹋僧干的胸膛。被攒心钉刺中的阿毗昙蹴蹋僧干,发出一声痛苦的吼叫,身体向后倒去,撞在石壁上,激起一片尘土。
“game over!”艮山哼了一声。
迅速通过石山,召回撑着石壁的寄宿灵——黄天化,就到了第四层地狱了,“这就到叫唤地狱了啊。”
“第四关。”
先不谈艮山在转轮珠的禁锢下刷地狱道,外面和地藏王菩萨斗的离火是一点便宜都占不到,可是不打下去有些显得会在巽风和司威雷面前失了脸面,再说了,和地藏王菩萨交手的回合越多,也就越能在艮山面前嘚瑟。
“难搞喂。”离火和地藏菩萨作战时,自己的手段都使了个遍,也不能取胜,也不愿意叫巽风插手,以多欺少。
“他急躁了。”孔任和巽风站在一起,道。
“打不赢是应该的,毕竟只是分身体,只继承了神躯的一点儿微末道行。”巽风点点头,随即一剑对着地藏王菩萨直刺过去,冲着离火叫了句,“我来替你。”
“现在,和十殿阎罗再去谈谈。”孔任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四处看了看,找不到司威雷了,“司威雷这家伙又不知道去哪里了?”
“罢了,反正没人能悄无声息杀死他,由他去吧。”
再次踏进十王殿的时候,气氛显得非常压抑,十殿阎君都用深恶痛绝的眼神盯着自己看,孔任讪笑了两下,开口道:“我想我们能继续之前的话题了。”
“东西是不能给的,你知道我们现在面临着什么东西吗?”秦广王气冲冲的,“你暂缓一下你的谋划好吗?我不想让我的将士们在前线冲锋陷阵的时候被自己人在后心扎一刀。”
秦广王这下就差将旧日支配者甩到孔任脸上了,可是孔任明显是知道旧日的,“要是我们要庇护的人都死了,那么这场战争,是不是就可以放开手脚去打,甚至弄坏绝地天通,让大千界的神灵参战。”
“你这个混蛋,人都死绝了,这场战争赢了又有什么用?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你是个读过书的,这点道理也不懂么?”转轮王怒怼道。
“我来本就不是和你们讲道理的,看着吧,会是你们赢,还是我赢。”
刘君翎和诸葛小凡离了平顺亭,投东南而走,过了豫州、河沁、雍州三地,过了剑门关,就是益州广元亭的地盘。
“直接回家,还是你要先去剑阁。”诸葛小凡坐在马背上,问了句。
“先回家吧,最近也没听得有外敌入侵,就那些军务,老登就处理掉了。”
两人验明了身份,进了城,各自回家。
“爸、妈,我回来了。”刘君翎牵着马匹,冲进家里,迎上来的是一个身材娇小可爱的亡灵女孩,大约十六七左右。
这女孩一看见刘君翎,就兴冲冲的跑上前,抱着他的腰。
“好了好了,阿蕊,让我先收拾行李,洗漱洗漱,一会儿再陪你玩。”刘君翎摸着她的头,这个女孩要比刘君翎矮了一个头。
轻轻推开自己房间的门,里面倒是很干净,刘君翎一度以为自己走错了房间,“主人不在的这两年里,房间我每天都有打扫哦。”阿蕊站在房间门口,笑嘻嘻的说。
“辛苦了,不过,你的东西,能收自己房间吗?”刘君翎指着床脚的一条女性内衣,咬着牙说道。
阿蕊的脸上弥漫着一股红晕,半天才应了一声,“好。”
“小马虎鬼。”
“好了,阿蕊,俩老登哪去了?”刘君翎问了句。
“哦!他们去剑阁了,说是要进行军事演练。”阿蕊应了句。
两人聊了几句,说了说两年里的琐事,就听见外面一个声音叫着进来了。
“小兔崽子,跑出去两年了,灵言信也不回,去哪里了也不说,知不知道家里得多担心你。”这声音刚听起来的时候还在大门口,等说完,那人就已经走过三进的院子,站到了刘君翎面前。
一个中气十足的中年汉子,手上青筋暴起,额角微微下凹,看着就武力不凡。
“爸,不是说演练士卒吗?回来这么快?校场那边能成吗?”刘君翎笑着,拉过一张椅子放在自己旁边。
“诸葛家的丫头回来了,猜着你应该也跟着回来了,回来看看,这两年怎么样?”
“还行吧,玩了两年,感觉也就那样?”刘君翎漫不经心的说了句。
“什么?玩了两年,就那样?”刘父的语气有些不善,“滚到墙角扎马步去!”
刘君翎顺从的戴上锁灵石,在墙角扎好马步,看着刘父大踏步出了门,临走前还吩咐阿蕊买些酒肉,晚饭要弄些好的。
“他还在扎马步吗?”操演部队结束后,刘父问了句。
“还在。”阿蕊回答了一句。
“叫他洗漱洗漱,吃饭吧”
晚上用过饭之后,刘君翎溜达到书房里,“爸,想不想看个好东西?”
“你有什么好东西?”
“你来看看就知道。”刘君翎说着,打开一张帛书。
“你看,出了剑门关,就是祁山,然后就是雍州扶风之地,然后往北,就是安定,再投东,依次过古镐京、上洛、过潼关进入河沁,过弘农、河东、河内,从延津渡口进入豫州,过濮阳、东平,出陶馆关到的青州平顺亭。这就是一路上的地势图,你想找我问的,就是这个吧?”刘君翎指着帛书,笑嘻嘻的说。
“臭小子,这么大个人了,还和亲爹较劲。”刘父一看到这个,立刻换上一副溺爱的笑容。
刘君翎的脸上洋溢着得意的笑容,他知道自己父亲对军事地理的重视,而这张精心绘制的地势图正是他这两年游历各地后,结合实际考察绘制而成的。他指着图上的每一个重要地点,详细解释了它们的战略意义,刘父听着,不时点头,眼中流露出赞许的光芒。
“你这小子,这两年没白玩,看来是真学到了东西。”刘父满意地拍了拍刘君翎的肩膀。
“这次回来也好,你和诸葛家的丫头都在,有些事需要你们年轻人都在了说起来方便。”刘父突然话锋一转,神情变得严肃起来。
刘君翎变了脸色,老登又想掺和自己的亲事,转念一想,他还不知道诸葛小凡的寄宿灵是武侯——诸葛孔明,有想退亲的想法也正常,可是,他这自作主张,也不问自己愿意不愿意呐。
有点不高兴,两条眉毛不自觉的拧到了一起。
“嗯,我先回去睡觉了。”刘君翎说完,也不等父亲同意,就出了书房。
阿蕊穿着一条短裙等在外面,看到刘君翎后就迎上来,“主人,不高兴吗?”
“阿蕊,怎么和你说的,家里有人就不要这么叫了,怪别扭的。”刘君翎想抬起手,轻轻掩住阿蕊的小嘴,可是想起上次的时候她舔自己的手指,抬起的手又放了下去。
“我今天换的衣服好看吧。”阿蕊问了一句。
“好看个锤,你不怕走光啊。”刘君翎心里还在想其他事,随口回答了一句。
“有穿了安全裤。”说着,阿蕊就冷不丁的抬起了裙角,随即惊呼一声,“不好意思,今天忘了。”
刘君翎的眼睛还是瞟到了那抹白色蕾丝,脸色通红,胡诌道:“困了,累了,乏力,舟车劳顿,要睡觉了。”然后就溜到自己卧室去了。
“主人真可爱哦,越来越喜欢了。”小女孩的红红的脸上泛着病态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