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艮山下线)
“叫唤,over”
“大叫唤,过。”
“焦热,过。”
“大焦热,过。”
“无间,game loading…”
“越来越难打了啊?”艮山撕掉了身上烤的有点焦的上衣,露出精壮的身体,脸上的面具也沾染了血污,又被高温炙烤过,显得有些黑黢黢的。
“叫唤、大叫唤地狱会给人喂铁水铜汁,鼎烹油炸,焦热、大焦热又是铁板烧活人,这无间又会是什么变态手段?”艮山擦了擦面具,“凡人的身体还是鸡肋了些,已经有点撑不住了,也是,能拖着这样的身体过七大热地狱,这已经很难得了。”
“无间地狱,意味着永无止境的折磨,没有一丝喘息的机会。”他自言自语,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决绝。艮山知道,只有通过这最后一关,他才是真正地打穿了地狱道,或者,彻底地被毁灭在地狱道之中。
艮山站起身,迈开沉重的步伐,玉麒麟就跟在后面,它也很累了,艮山也就没有坐上去。
“来嘛,来嘛。战斗越残酷,便越有意思。”艮山的战意越来越充足了。
艮山的每一步都显得异常沉重,仿佛每踏出一步,脚下的土地都在颤抖。玉麒麟的喘息声与他的脚步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奇异的节奏。他们穿过焦黑的土地,四周的景象如同末日一般,没有一丝生机。
“无间地狱,感觉不怎么样。”艮山的声音在空旷的地狱中回荡,他深吸一口气,准备迎接最后的挑战。他大喊了一句,因为周围实在是死寂的可怕,在这种极度安静的地方,他心里已经有些不快了,他必须想办法保持清醒,不能被痛苦和绝望所吞噬。
随着他一步步深入,周围的温度似乎在不断升高,地狱的火焰仿佛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但艮山没有停下,他紧握着手中的武器,一对亮银锤,神识机警的查探着四周的情况。
“有人吗?”艮山撞着手里的双锤,发出响亮、清脆的碰撞声,如此走了不知多久,艮山也压不住火气了,没有空气流动的声音,也没有人的哀嚎,只有到处可见的、五颜六色的火焰爬在地面上,悄悄舔舐着他的鞋子。
灵力的运转也变得躁动起来,灵海和经脉隐隐作痛,艮山更烦闷了,这种看不见的敌人才是最难应付的,他在,可是不知道他会怎么攻击,从哪些地方冒出来。
“连山涉川。”灵力肆无忌惮的放出,以艮山为中心的一大片区域,燃烧着的土地被翻过来,在他狂暴的灵力下被捏弄成高山,沟谷,焦黑的土壤、碎石随着他的心意,在无间地狱中纷飞。
“出来啊,别躲着了。”艮山有些癫狂,大肆破坏着无间地狱。
大片大片的岩层被翻出来,艮山看的真切,里面没有任何尸骨,也就是说,这里从来没有活物,或者还有其他一种可能,出现过的活物都消失了,不留下任何痕迹。
艮山的狂怒触动了地狱的沉寂,他那双银锤在空中划出一道道凌厉的弧线,每一次挥舞都伴随着震耳欲聋的轰鸣声。玉麒麟跟随着他,疲惫的眼神依然保持着警惕,锐利的目光时刻准备着应对可能出现的任何威胁。
在无间地狱的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暗中窥视着他们,那是一种无形的压迫感,让艮山的每一根神经都绷得紧紧的。这最后一层地狱不止肉体上的折磨,还有精神上的摧残。
“不错的手段,在孤单和死寂中癫狂,遭受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最终走向自我毁灭,难怪无间会是最痛苦的地狱,这种情况下,是个人都会疯的。”艮山撇下锤,就地坐下,“大千界和这里其实也差不多,只是更富丽堂皇些,人更多些罢了,如果是想凭借这种手段就想挫败我,你还是太想当然了。”
“这具身体开始萎缩了。”艮山轻轻捏了捏小腿上的肌肉,那种焦脆弹嫩的质感,估计是已经烤熟了。
“都这种时候了,还不现身吗?”艮山抬头看着漆黑一片的头顶,高叫了一声,他总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这种感觉让人抓狂。
又不知过了多久,艮山只觉得自己的大腿也好像被烤熟了,神识游走过去没有一点儿知觉。
一道凌厉的黑色劲风扑过来,直劈艮山的脖颈,寄宿灵黄天化和他的坐骑玉麒麟都有拦截,可是却在无间狱里折腾了许多时日,加上艮山的身体连同筋脉都被烤废了大半儿,居然没有全数拦下,艮山的脖颈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伤口。
“含沙射影。”艮山心头一阵狂跳。
伤口被烤焦了,所以没有鲜血喷出来,“屮,大意了,这里居然也有神罚力出现,我没有闪。”艮山叹了口气,“也罢,十殿阎罗看来是亲自出力辅助了,这些后生,下手真的狠呐。”
“不过,还是我赢了,炳灵公的投影,打穿了地狱道。”艮山手捏上了自己的面具,只听见一声脆响,面具破碎,然后就是一阵麒麟的怒吼般的轰鸣,磅礴的灵力迅速吞没了整个无间地狱。
地狱道已通,转轮神珠的神通也就停了下来,浮在半空中,艮山破碎的面具就掉在一旁。
“艮山,这就回去了。”刚刚撤下来的离火有些惊讶,随即看到沉寂下来的转轮神珠,驱动火轮儿就去争抢。
“哥们儿,都是一袭红衣,我们,比划比划。”鸣鸿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拦住了离火。
“喂,喂,你这就过分了,你刚刚和心鬼阴打过,又和徐林打过,现在,总得要我和这位小哥过过招吧?”他身后,另一个黑衣汉子收起转轮珠,站在两人中间。
“祸斗,你这家”鸣鸿的话还没说完,就被祸斗一把抛到后面,然后拉开架势和离火对峙在一起。
司威雷打赢了牛头马面之后,发觉其他人都在激战,自己好像也插不上手,就想起了自己刚被唤神箓请下来时寄养在这里的祸斗,将牛头马面交予康、张、姚、李绑了之后,就悄咪咪溜进了十王殿。
彼时孔任刚刚出去不久,十殿阎罗又都正在气头上,看见司威雷,自然没有好脸色。
“你这孔任的爪牙,你来是要和我们宣战吗?”转轮王抢上一步,拦在他前面,十位阎君各有所长,但要说起个人武力,倒是最这第十殿的转轮王最为精湛。
“哪里的话,我就是找个熟人,叨叨磕。”司威雷也不生气,拱了拱手,“劳烦第五殿阎罗王出来聊聊天。”
“倒反天罡的贼,有什么好聊的?”阎罗王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
“唉,大人呐,你这可就误会我了,不然,我为什么乐意将祸斗交给你啊?”司威雷叹了口气,“是有人要损坏绝地天通对吧,我下来的时候,就有过这个猜测,但是那人是金主呐,拿了人家好处,总得为人家效力吧?”
“这几年,我一直盯着他呢,这不是事情紧急了嘛,过来陪你聊聊天,看看祸斗,顺便浑水摸鱼,从中作梗。”司威雷说着,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上面。
“你的同僚都在作战,你这么清闲,就哈哈哈,是我想多了,谁能拿你怎么样?”阎罗王也笑起来。
“祸斗打离火,离火可是会被压制惨的。”司威雷挪了挪地方,更方便看外面的战况。
“说起来,宗灵宫的菜鸟们,不来支援一下吗?”
“这几个家伙打进来,除了李明晟活着的时候能拦住一个,抵挡两下,其他人,那就跟纸人没区别了。”阎罗王解释道。
“其实吧,孔任这人不差,就是太极端了,有这种牛劲儿,就应该拉拢好,为己所用。”司威雷仿佛是在自言自语。
“最开始的时候,他和文鸢都是我们得力的助手,但是自从文鸢死后,他就叛变了我们。”阎罗王缓缓讲起当时的往事。
“恶灵可以转化为正常灵魂,参与轮回,这种谎言你们也敢罗织,难怪他和你们要死磕。”司威雷说道,“哎,你别恼,这事儿我想是个有气血的人都会气炸的。”
“当了几千年鬼了,忘了做人的时候,每个月都要领俸禄了,要驱使这些凡人,就得给钱,他们的欲望可比鬼神妖魔要大的多,饿着肚子为你们办差,他们迟早会反戈办你们的。”司威雷搓了搓手指,想起来了阿萨塔萨迦的一个傻蛋,极力忍着笑意。
“有了祸斗加入,能赢吗?孔任现在可在养精蓄锐,不用限制一下吗?”阎罗王看着祸斗和离火打得不相上下,心里有点打鼓。
“看我干什么,我不能拿了人家好处,再反手打他一顿吧,太不仗义了。”司威雷说着,撇过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