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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0章 开宗之路不顺利

    一夜奔波,离陌寒重返叩天圣殿。

    方一踏入仙地,他便察觉身上伤痕尘垢尽除,衣裳破损污迹尽褪,整个人宛如瑶池出浴,容颜清爽,精神焕发。

    片刻未歇,离陌寒即刻传信颂克,随后于房中打坐调息,等待颂克。

    不多时,颂克便到,人未到声已至:“恭贺离少仙,屡建功德,造福苍生,定有天佑。”

    离陌寒谦逊回礼,继而询问开宗立派之事宜。

    “此事,少仙需亲往樊桐一趟,矣数神君定有安排。”颂克面露歉意,如是说道。

    “既如此,我即刻便动身。敢问颂克灵君可否代为安排脚力?”

    “这自然不在话下,只是如此匆忙,不留片刻共饮一杯?”

    “灵君盛情,在下铭记于心。他日我宗门立成,再与君痛饮相庆。”

    待他抵达叩天圣殿前的丹墀,一匹缥碧风马早已等候于此。

    离陌寒纵身一跃,跨上马背,御风而上。

    云岚从眼前掠过,耳畔是呼呼风声,身旁是滚滚云浪,远处偶尔露出金色琉璃瓦的飞檐,余者皆是白茫茫一片。

    未知飞行多久,才终于望见那门坊,金漆刻印的“地仙界”三字映入眼帘。

    离陌寒翻身下马,熟练地取出功德玉圭,递予守门天兵。

    天兵接过玉圭审视一番,随即默然放行。

    穿过门坊,此次未见河伯龙车,唯有几匹水红云马在树下悠然地啃食仙草。

    离陌寒将缥碧风马系于树下,改骑水红云马继续前行。

    他心中暗自发誓,定要早日突破道境,如此便可在浮地间自由往来,不再受制于坐骑。

    乘骑水红云马穿梭云间,与昔日蜷缩于河伯龙车中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身临其境,方得真切感受那流云飞瀑,水雾清新扑面;奇花异果之香气,更是令人如食仙肴,口鼻芬芳。

    若非曾有凌云御风之经历,俯瞰脚下隐约可见的峰峦屋脊,难免心生忐忑,惧由高空坠落之险。

    良久,那只栩栩如生的铜雀之姿方又映入眼帘。

    离陌寒滚鞍下马,恰逢孟无求从礼天殿步出。

    “孟兄?”“离弟?”

    二人皆未料于此地重逢,不禁惊呼,然孟无求迅即收敛诧异,神态宛若接待生客。

    “孟兄何故在此?”离陌寒手握缰绳,犹豫是否递与孟无求。

    孟无求轻摇首,伸手接过缰绳,系于栓马石,继而展臂延请:“离少仙,请入内,矣数神君已恭候多时。”

    观孟无求对自己如此生分,离陌寒心内不悦亦不解,然见其神色肃然,料想必有内情,遂默然跟随,步入殿内。

    步入正堂,只见矣数神君闭目端坐于正中的牡丹高背椅上,含香童子侍立一旁。

    孟无求施礼唱道:“神君在上,离少仙已到。”随后默然退出堂外。

    “属下见过神君。”离陌寒拱手作揖,毕恭毕敬地递上自己的功德玉圭。

    含香童子接过玉圭,呈至矣数神君手中。

    矣数神君手指轻抚玉圭,却未睁眼,缓缓道:“昆仑渊清傀妖,红土荒现生机,各记一千善。离少仙积善成德,神明自得。”

    “敢问神君,属下立宗之事,神君能否指点一二?”离陌寒恭敬地问道。

    “离少仙之志向与执着令人钦佩,不过……”矣数神君挥动玉麈,道:“立宗之事,除却封地,关键在于……”

    矣数神君抬眼望向离陌寒,“开宗立派,须得地仙界浮地宗门行会主掌首肯,方可开门广收弟子。”

    “浮地宗门行会主掌?”离陌寒低声重复。

    “正是,神霄宗宗主张天权。”

    矣数神君话音未落,离陌寒心中已是一震。

    怎的又是神霄宗?在这浮地之中,这十八宗之首竟似一块绕不开的巨石。离陌寒暗中揣度,自己与神霄宗屡次作对,那张天权岂会轻易放过自己?看来只得硬着头皮厚脸应对了。

    正沉思间,矣数神君沉声又道:“离少仙,若要开宗立派,还需前往神霄宗一趟,取得主掌签字之开宗文书,本曹方能为离少仙办理开宗事宜。”

    话音刚落,含香童子便堂外高声呼唤:“从佐,速引离少仙前往神霄宗!”

    孟无求闻声,快步从门外入内,先向矣数神君和含香童子施礼,而后转身对离陌寒道:“离少仙,请随我来。”

    离陌寒向矣数神君施礼告退,随后跟随孟无求出门离去。

    至门外铺台,孟无求请离陌寒稍候,自己则转往后院,不消片刻便牵出一架骈乘驿车。

    料想此驿车平素乃是供神吏往来传信之用,如今二人并肩而坐,顿显逼仄。

    昔日里,孟、离二人以兄弟相称,近坐还颇显亲昵;可如今二人之间似有一道无形的鸿沟,身体的触碰反而显得尴尬。

    驿车有盖无围,腾空而起,行驶间凉风拂面,与独自驾云马无异。随着风声愈劲,景致快速后掠,二人离开了玉京。

    二人端坐良久,仿佛已无话可说,时间显得尴尬而难熬。

    最终还是离陌寒按捺不住道:“孟兄,何至于此?”

    孟无求往后方看了一眼,似是放下了些许戒备,方叹一口气道:“嗟乎,孟某技不如人,恐此生亦不过如此了。”

    “孟兄大可回璜珑城,养精蓄锐,十年后再来亦非无机会,何必自暴自弃?”离陌寒劝说道。

    “十年后再来?人生能有几个十年?孟某虽不自诩才情过人,却亦非平庸之辈,奈何却只落得一从佐之位,可笑至极,可叹之极。”孟无求言至此处,禁不住苦笑自叹。

    听到孟无求如此自怨自艾,离陌寒心中亦不是滋味,不知如何安慰他,更觉他变得陌生,已非昔日意气风发的模样。

    离陌寒略侧身,面对孟无求,问道:“此从佐之位,孟兄何以得之?”

    孟无求目光闪烁,与离陌寒对视一眼,随即低头,道:“多亏司马兄提携,方有此份差事……”

    “司马三分此言,分明是在敷衍于你,孟兄。”离陌寒道。

    “敷衍?我未得仙体,能得此从佐之位,已属不易。”孟无求反驳道:“反观你如今为开宗之事,被人相互推诿,四处奔波,又何尝不是受人敷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