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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8章 全村人参加的宴请

    收拾得差不多时,杨筱桃则说想回旧屋看看。胡翠萍担心她受不了打击,提出一起去,杨筱桃没拒绝。

    她们两人出门之后,秦时明也上了楼。

    见狸花猫安详地蜷伏在藤篮里,他忍不住想找它说说话。

    “小图!小图!”秦时明不敢接触它,轻轻晃动藤篮。

    “喵——”小猫抬起头。

    四目相对,秦时明灵识微震——他知道,图阑珊现身了——只不过他修为不够,白天的时候看不到她。

    图阑珊告诉过他,术境以上的炁炼修士,识海铺开,能感知与自身修为相当或以下的真元。

    秦时明筑基成功,虽然能被动感应到不被刻意隐藏的元气,但尚不能主动探寻。

    “小图,我知道现在看不到你也听不到你,可我就想跟你说说话。”秦明像是在自言自语。

    “今天我到了一个全市最高的地方,俯瞰天地时那似曾相识的刹那,应该就是御剑飞行时的感觉吧。”

    此话落在图阑珊心湖里,激起了层层涟漪,泛起当初练习御剑飞行时的回忆。

    十四岁那年,芙容峰上,一把三尺三长的阔剑,仿佛有某种力量的支撑着,离地一尺,平行悬浮。

    一个身材纤巧削细的女孩,身穿浅绿袄裙,双臂平张,左脚在前右脚在后站在剑身上,战战兢兢,胯部不受控制地左扭右摇。

    胯部扭动的幅度越来越大,女孩终于失去了平衡,摔落地上,露出裙摆下的膝盖,尽是乌青,显然已不是第一次摔落。

    女孩眼中泪水打转,却忍着不落,肉嘟嘟的脸蛋上写满倔强和坚韧。

    她爬起来,甚至连屁股都不拍打一下,又跳上剑背,继续练习。

    旁边一块顶部平如刀削的巨石上,斜卧着一个身披白袍的年轻男子,一头乌发不系不冠,铺散至腰间。

    见女孩跌落,他剑眉微抬,星眸转动,藏在衣袂里的长指轻轻一点,女孩脚下的阔剑暗自降低了一寸。

    随后他拿起身边的酒葫芦,昂首灌向薄唇,溢出的残酒从嘴角沿着喉结分明的脖颈,流过开襟处露出的结实胸肌,道不尽的轻狂桀骜与风流无拘。

    边想着,图阑珊先是双瞳蒙雾,而后两靥飞霞,沉浸在无尽的回忆中。

    秦时明突感灵识雀跃,像是与图阑珊此时的心境产生了极大的共鸣。

    此时楼下传来开门声,是胡翠萍和杨筱桃回来了。

    两人眼圈红红的,想必是看到临房废墟忆起过往,徒生感慨。

    吕海棠已经睡下多时。不知是不是熟悉的味道让她心安,她睡得很沉,胡翠萍摇了几下也没摇醒。

    “要不棠妞就不去了吧,人多,会惊吓到她,一会儿打包些东西回来给她。”

    “没事吧?”杨筱桃有些担心。

    “没事的,一木巷晚上都可以不锁门,况且我让小明快去快回,跟长辈们打个招呼就回来守着。”

    “儿子,下来啦,吃饭去。”胡翠萍对着楼梯方向喊道。

    筑基成功之后,秦时明听力敏锐不少,早将刚才两人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下楼的时候他主动请缨说:“要不我就不去了,留下来陪海棠,反正跟他们也不熟。”

    “那可不行,今天筱桃阿姨归国回乡请客,怎么也得赏脸到场。”

    “我……”

    “别说了,走走走,别迟到了。”

    胡翠萍一边一个,挽着着两人的胳膊就走。

    ……

    一木巷住户不多,按说四五桌应该可以搞定,不曾想满满当当坐了七桌人,想必是听说有人请吃饭,有些街坊把嫁到隔壁村的女儿带着全家都叫过来了。

    餐桌上已经摆满了鸡鸭鱼肉,还有对虾、石斑等海鲜,伍婆想必是“给足面子”杨筱桃。

    杨筱桃也不计较,脸上自然地挂着招牌式的笑容,缓步入场,在主桌入座。

    秦时明却没那么自在,被安排到旁边的晚辈桌,全是陌生的面孔,大家直勾勾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大傻缺。

    不对,他扫视一圈,发现一张面孔并不算陌生,那是一个平头男孩,眼角的疤痕让人印象深刻。

    “一木巷的各位父老乡亲街坊们,感谢大家赏脸,也感谢大家一直以来的照顾和帮助,今天略备薄酒,不成敬意,希望大家吃好喝好。来,先敬大家一杯!”

    “来,干了……”“干了……”

    敬酒的声音此起彼伏,晚辈桌也端起了饮料。

    周围哄哄闹,脑袋嗡嗡响。

    秦时明默念着《静心咒》,自顾吃起来。他只想尽快扒饱饭,回去照料吕海棠。

    酒局正酣,晚辈桌的孩子已走了大半,包括那个平头男孩,都跑一边玩儿去了。

    他没作多想,伸长脖子搜寻胡翠萍的位置,见她坐在杨筱桃旁,人已微醺,正向自己招手,便起身过去。

    胡翠萍让他向长辈们敬杯酒。

    秦时明只想尽快离开,于是拿起酒杯,说道:“晚辈敬各位长辈一杯,祝各位……”

    他一时没想到什么好词,看向胡翠萍,胡翠萍用口型提示他。

    “哦,健康长寿!”

    主桌坐了十二人,除了几张比较熟悉的老面孔点头微笑、举杯饮酒,其余人见秦时明如此不懂规矩,都端着个脸,连杯子都懒得举。

    秦时明不以为意,向有响应的几位长辈点头致谢,转身就走。

    刚出饭店,胡翠萍从后面追上来:“带上这个,棠妞的晚饭。”

    说着,塞给他一个塑料袋,袋子里装着三个饭盒。

    秦时明正伸手,背后突如其来被人撞了一下,饭盒差点没接住。他怒目转身,却是平头男孩,不禁有些意外。

    “啊!对……对……不起。”平头男孩不停地哈腰陪礼。

    “你这冒失鬼,小心点。”胡翠萍嗔训着,作势要拍打他,他却一呲溜跑进了饭店。

    胡翠萍望着金不易的背影,神情复杂。

    “没事吧?这小易,唉——”

    “没事儿,我回去了。”

    从祠堂转入一木巷,一股不祥的预感伴随着一阵刺骨的冰凉从脚心升起,秦时明不由地加快了脚步。

    秋雾渐浓,各家各户门前的财神灯,本就垂老年迈,现在更是无力穿透雾气,已成空巷的一木巷愈发昏暗。

    两排青砖灰瓦的老屋,肃穆站列在青石板路两旁,犹如正在举办古老的祭奠仪式,空气中如泣如诉的声音,若有若无。

    一个黑影从他家二楼露台弹出,极快地跃上屋顶,肩上还扛着什么东西。

    “不好!”

    秦时明心中疾呼,扔下手中的饭盒,足尖发力点地,向那黑影追去。

    “呼!”秦时明身体拔地而起,头顶已达二楼露台的高度。他下意识地伸手抓住露台围杆,才不至于跌落。

    竟然能跳那么高?秦时明来不及惊喜,立即收腹屈身,翻上露台,又如法炮制,也跟着跃上屋顶。

    黑影已经落到隔壁屋檐,似乎是对秦时明的身手感到诧异,竟没有再逃,而是转过身,隔着朦朦烟气与他对视。

    薄雾缥缈,眼前的景物像蒙上一层磨砂玻璃。黑影本来就全身黑衣,还以黑巾蒙面,更看不清对方是何面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