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主任此刻像个孩子一样使劲鼓掌，“雪如，你要是能进这个协会就好了。”
“爸，说什么呢。进这个协会的都是老中医，普通大学生怎么进的去。”
“慢慢来，不着急。”师母宽慰道，“你爸总是想一出是一出。”
“想进这个协会还不简单，我帮你打个招呼就可以了。”叶灰嘿嘿笑道。
“切！你以为你是会长啊。”张雪如本来不想搭理他，但这个人非要找骂，“还打个招呼就可以了，说的轻巧。”
叶灰耸了耸肩，颇为无奈。
欧阳德脸色潮红，显得有些兴奋，用手压了压掌声，继续说道：“大家都推荐我做会长，其实我还是不够资格，因为我的祖师爷昆仑散人尚有亲传弟子，并且他也来到了现场！我推荐我的小师叔祖当本协会的名誉会长。”
“哦！”众人一阵喧哗。
“祖师爷的亲传弟子，那得是多大年纪？”
“这不得有个两三百岁？”
“头发都惨白惨白的吧。”
所有人开始转动脑袋寻找这个老头。
“下面，有请我的小师叔祖上台，为大家致辞！”
此时的掌声更热烈了。
所有人都想知道这位昆仑散人的亲传弟子长什么样。
叶灰整了整衣服，准备起身，却被张雪如一把拉下。
“好好坐下，捣什么乱！”
“这个……我……”
“小灰，想上厕所等会儿来的及。”张主任也示意叶灰坐下。
“欧阳德……他叫我。”
“欧阳德在台上呢，他怎么可能会叫你，你幻听吧。”
欧阳德在台上大吹大擂，“大家有所不知，我的小师叔祖医术远在我之上，说他是当世神医都不为过，我的扁鹊九针就是他亲手传给我的。有了他我们协会就有了定海神针，所有疑难杂症都能迎刃而解……”
“厉害！”场内所有人都伸长了脖子找定海神针。
定海神针无奈钻入桌底，再从桌底另一头钻出来，穿过人群的夹缝一步步走到台上。
“叶灰上去干什么？”
“他有病啊，现在上去抢什么风头？”张雪如真想冲上去把他拽下来，简直是丢嗣同中学的脸。
在大家的掌声中，叶灰一步一步走上主席台。
初时，大家还以为他是服务生。
直到欧阳德向他拱手致意，众人方才将目光聚焦到叶灰身上。
“难道他就是神医？”
“不会吧？”
“看起来只是一个学生呃……”
……
“我的小师叔祖有点年轻，但他确实是我祖师爷的亲传弟子。”欧阳德力证叶灰的身份。
叶灰畏畏缩缩地上台，接过话筒，双手瑟瑟发抖。
第一次上台，真没什么经验……叶灰鼓起勇气蹦出三个字，“大家好！”
妈的！要不是缺钱，老子哪里需要遭这个罪。
“他是……”张雪如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会吧，小灰是欧阳德的小师叔祖？”师母震惊得快掉了下巴。
“……”张主任一头雾水，感觉自己进错了片场。
叶灰定了定心神，伸手开始掏自己的演讲稿。
糟了，口袋的拉链打不开了……为了防止演讲稿丢失，叶灰牢牢地拉住了口袋的拉链。
现在这紧急关头，居然锁链子了。
“大家好。”叶灰假装镇定了喝了口水，“其实我也没啥好说的，待会儿大家吃好喝好。”
“没了？”
众人以为自己听错了。
欧阳德马上会意，递了一份演讲稿过来。
“开个玩笑。”叶灰嘿嘿一笑，缓缓坐下。
“什么鬼？”张雪如真的是无语死了，“就这水平还上台演讲？”
磕磕绊绊念了一通演讲稿，总算是念下来了。
看来当领导也不容易……叶灰摸了摸额头的汗珠，看来以后得加强这方面的锻炼。
“我小师叔祖从小醉心于医术，不善言辞，但医术绝对是当世顶尖，这一点我欧阳德可以用性命担保，最后让我们用最热烈的掌声再次感谢我的小师叔祖。”欧阳德带头鼓掌，台下方才响起了一片掌声。
交流会圆满结束。
欧阳德如约转账给叶灰10万元，加上之前给张主任的总计15万元。这是他为叶灰争取的最高出场费。
晚宴，欧阳德盛情邀请叶灰吃饭，同席的还有几位京州中医专家。
叶灰提议带上张主任一家，欧阳德当然无法拒绝。
一桌大概有十几人，叶灰坐在了首席。
众位专家频频向叶灰敬酒，一口一个会长。
叶灰酒量一般，借用内劲将酒精逼出体外，然后回敬了几杯。
“张主任吃，师母吃，雪如吃，别客气。”叶灰给一家人都夹了一遍菜。
张主任夫妇颇受宠若惊，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望着叶灰。
酒过三巡，几位专家开始向叶灰请教一些中医问题。
叶灰明白，这些人表面是请教，实则是考较。
要是不显示点真才实学，这场子是混不下去了。
叶灰随口而答，再反问了几个问题，就把一众专家给震住了。
叶灰借着酒劲说道：“欧阳院长，我有一个想法。”
“你说。”
“我太年轻了，会长这个位置，还是得您来。”
“小师叔祖万万使不得，我请您过来就是让您来撑场面的，这个名誉会长您当定了，我当副会长，协理一下日常工作。”
“是啊，是啊，叶神医是祖师爷的亲传弟子，会长非您莫属。”众人附和。
“既然大家都这么说，那我就不客气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陪你们玩一玩聊斋。
叶灰喝了一口酒，进入早已预备好的正题，“我觉得中医不能只停留在理论层面，还是得经世致用，所以呢，我想开一个昆仑济世堂，把我师父传给我的几个宫廷秘方发扬光大，大家有没有兴趣一起参与？”
“宫廷秘方？”几个专家闻言顿时兴奋了起来。
“怎么合作？”有人迫不及待地问道。
“我这几个秘方，估值至少一个亿。但我还缺部分启动资金和人才，如果大家有兴趣可以投一点，每投100万占1的股份，每个人最多只能投100万。”
“100万才占1股份？”众人有些犹豫。
“划算的，我先投100万！”欧阳德表现地有些急不可耐，“宫廷秘方绝对是稀有的生产资料，一旦打开市场，价值不可限量。”
见欧阳德跟投，其他人也按捺不住了。
“那我也投100万。”
“我和李医师一起投100万。”
……
众人纷纷跟投。
“感谢大家的信任。”叶灰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张雪如看懵了，这年头骗钱这么好骗的吗？
“我这边还缺一个助手，我想引荐我张老师的女儿张雪如进我们协会，当我的助手，大家意向如何？”
“这点小事会长随意定夺，哪里还用跟我们讲？”
“是啊，是啊。”
“谢谢大家的支持和肯定，那大家把投资款打给我的助理张雪如，过两天她会拟一份合作协议。”
张雪如半天没缓过来，什么时候成人家助理了。
那几个醉醺醺的专家催着她亮收款码。
你一百万，我一百万，不到十分钟收到一千万。
“什么情况！”
“这算不算非法融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