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一个老年男子大步流星地向叶灰等人走来。
他梳着黑白相间的大背头，虽显年纪但精神矍铄。
“欧阳院长，您好。”张主任赶忙迎了上去，伸出双手与欧阳德握手。
“你好。”欧阳德稍稍探手，像试水温一样轻轻带过、快速抽离，然后快步走到叶灰面前，热情洋溢地说道：“我的小师叔祖终于来了。”
这番操作让张主任有些懵。
刚刚什么称呼……？
张雪如母女也是面面相觑。
“欧阳院长你可算来了。”
“照顾不周，照顾不周，实在抱歉。”欧阳德连忙拱手。
叶灰摆了摆手，冷不丁问了一句，“有没有带钱？我最近手头有点紧，想找你借五万块钱。”
“额……”欧阳德稍稍一愣，马上反应过来了，“有，有，给您准备了15万，交流会后马上入账。”
“来不及了，现在就要五万。”
叶灰的话虽然轻，但被张主任一家听得明明白白。
“小灰，你怎么能找欧阳院长借钱呢？”张主任老脸一红，生怕欧阳德误认为叶灰是自己带来的。
“丢人现眼。”张雪如越看叶灰越看不上眼。
“无妨，无妨。”欧阳德大方地摆了摆手，利索地掏出手机，“我数字钱包里面有，马上转。”
“你不用转给我，直接转给我债主张老师吧，张老师曾经在我最困难的时候资助了我五万块钱。”叶灰扯了扯张主任的衣袖，“张老师，你亮一下收款码。”
“小灰，胡闹！”张主任设想了与欧阳院长见面的一百种方式，万万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局面。
“了然，了然。”欧阳德边解锁手机边边拍彩虹屁，“张老师慧眼识人，资助了这么出色的一位学生，实在令人钦佩。张老师，来，您把收款码亮一下。”
张主任面色通红、左右为难，感觉自己被架在火上烤了。
叶灰见状给张雪如抛了一个眼神，“师姐，你爸可能不太会用数字钱包，要不你这边出示一下收款码。师娘的也行。”
这家伙搞什么飞机……张雪如也是一时语塞，半天没搞明白状况。
“小灰，别闹了！我们怎么能要欧阳院长的钱！”张主任感觉自己额头已经冒出汗来了。
“没事，都是自己人。”欧阳德笑着宽慰道，右手已经抬起手机摄像头。
“师姐，快亮收款码，别让欧阳院长等着呀！”
张雪如无奈掏出手机，点开收款码。
“叮，收到欧阳德转账5万元整！”
本来挺美妙的语气提示，让张主任的心都跳出了嗓子眼。
“好了，本金算是还完了，利息我以后慢慢再还吧。”叶灰长舒了一口气，把债还清的感觉真好。
古话说的真好啊，拆东墙补西墙，只要东墙足够高，西墙就塌不了。
“欧阳院长，你忙你的，我们再聊一会儿。”叶灰示意欧阳德快走，别影响自己“泡妞”。
“行，那待会儿的事情您别忘了。”欧阳德轻声嘱咐。
“记着，记着。”
欧阳德走远了，张雪如看着手机里的收款信息，还在愣愣出神。
“小灰，欧阳院长是你什么人？”张主任问道。
“很难描述……”叶灰抓了抓脑袋，“算是情同师徒吧。”
张主任与妻子对视了一眼，“你有欧阳德这么好的老师，那可得把握住机会。”
叶灰将张主任的当成了耳边风，转头对着张雪如嘿嘿笑道：“师姐，我说的没错吧，我一定会还钱的。”
“哼！”张雪如虽然收到了五万块钱，但是对叶灰的印象还是没有改观。
“你们如果有兴趣的话，晚上我可以帮你们约欧阳德吃个饭。”
“真的能约到吗？”张主任来了兴趣。
“当然可以啊。哦，不对，今天晚上怕是有点难。”
“切！”张雪如刚刚积攒起来的对叶灰的一丝丝好感瞬间又灰飞烟灭了。
“为难的话就算了。”张主任知道叶灰只是说说而已，欧阳德是何种人物，怎么可能被叶灰这个孩子约出来吃饭。
“本来请他吃饭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但他今晚非要请我吃饭，真的很难拒绝。”叶灰摸了摸下巴，“你们要是有空的话一起来啊。”
“呃……”张主任夫妇哭笑不得。
这个逼被他装到了……张雪如有些无语。
……
“尊敬的各位来宾，我们的中医交流大会马上就要开始了，请入座。”台上主持人的声音响起，“下面有请我们市政府的领导致辞。”
台下掌声雷鸣。
“场面还真不小，把市政府的领导都请过来了。”
“欧阳院长的人脉真是了得。”
“可不是吗？他行医这么多年，帮多少达官贵人治好了病。”
……
众人议论纷纷。
叶灰和张主任一家三口坐在了最后一排，安静地听领导讲话。
领导念了七八页稿子，口干舌燥，喝了口水，又引得一片掌声。
“最后，感谢大家拨冗参加，预祝本次交流会圆满成功！”
刹时间，台下掌声经久不息。
领导讲完之后，几个专家轮番上台。
“中医真是博大精深！”张主任连连感慨，“雪如，你要好好学，这个专业的潜力是无限的，将来走出国门，让外国人见识一下我们中医的厉害。”
“好的，爸。”张雪如频频点头。
专家讲话过后，欧阳德上台装逼，不对，是上台讲话。
欧阳德没有讲中医理论，而是讲了自己从医经历。
“……其实中医是我们老祖宗智慧的传承，我欧阳德能取得今天的成就完全是我恩师的功劳，如果当年没有他授业解惑，我可能什么也不是。恩师跟我讲，我们的传承是昆仑一脉，因为祖师爷是昆仑散人。今年我退休了，终于闲下来了，心中渐渐有了一个想法，就是要把我们昆仑一脉的中医理论传承下去，所以呢想成立一个中医协会，希望志同道合的朋友们一起参与。”
“前段时间，我们组成了一个筹备小组，做了一些筹备工作，到昨日基本上筹备结束。今天我宣布，京州昆仑中医协会正式成立！”
掌声雷动。
霸气啊，说成立就成立了……叶灰心里不禁对欧阳德生出一丝佩服，果然是当过院长的人，退休了再当个厕所所长真是轻轻松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