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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天门动荡

    三人在抵达丽江之后,白半墨突然想起来,自己的越野车在黑水宅一战中不幸被波及,已经永远的报销在了黑水寨。

    想到这里,他顿时感觉到一阵肉疼,这车可是他攒了好几年的钱才买下的,平时甚至都有点舍不得开,现在直接连个方向盘都没能剩下,就别提心里有多难受了。

    没有了交通工具,三人只能乘坐高铁返回天门山,为此,艾格尼丝只能将那把在幽冥集买的手枪丢进一处隐蔽的树丛里,毕竟这里是华夏,携带枪支可是重罪。

    高铁如银龙般穿梭在广袤的土地上,窗外景色飞速倒退,从苗疆葱郁的绿意,逐渐过渡到一副萧瑟的冬景。

    白半墨、艾格尼丝和八重怜子三人并肩坐在车厢内,沉默不语,此次苗疆之行已经让三人累坏了,虽然已经确定了百蛊山庄的企图,但是至始至终都没能查清那黑帖的来历,唯一能够确定的是,那张针对艾格尼丝发出的黑帖并不归百蛊山庄所有。

    如果那黑帖真的出自百蛊山庄,只要他们拿出黑帖的持有凭证,那么白半墨和八重怜子就无法对他们出手,但百蛊山庄完全没有这么做,说明他们手中并没有黑帖,也不曾拥有黑帖。

    因为按照天门的规矩,但凡购入黑帖,那么持有人便会成为天门的保护对象,直到将黑帖用掉的三个月之后,这项保护服务才会被取消,因此也有个别高官权贵不惜花费亿万家财,只为求得一张黑帖,让天门成为自己的保护伞。

    艾格尼丝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说:“没想到,我们到最后也没有搞清楚那黑帖的来历。”

    坐在她旁边的八重怜子立即安慰道:“没事的,艾格尼丝小姐,至少现在百蛊山庄已经不敢再招惹你了,你应该为此赶到高兴才对。”

    “嗯哼?其实,我不完全赞同你的看法,因为我们没能完全搞清楚这一切的来龙去脉,所以我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舒服。”艾格尼丝滑动着手机屏幕,脸上没有丝毫的喜悦。

    白半墨注意到她的不安,放下手中的书籍,问道:“还在担心黑帖的事?”

    艾格尼丝点了点头,秀眉紧蹙:“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百蛊山庄虽然想要利用我体内的奥术回路,但他们似乎并不知道黑帖的存在。这说明,背后还有另一股势力在操控着这一切,而我们对他们一无所知。”

    八重怜子在一旁安慰道:“艾格尼丝小姐,你别想太多了,我们已经安全返回了,而且还有天门在,无论是谁,只要敢对你不利,天门都不会放过他们!”

    艾格尼丝勉强笑了笑,说道:“希望如此吧。”

    白半墨看着艾格尼丝那忧心忡忡的样子,心中也有些担忧;艾格尼丝是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她既然觉得事情不对劲,就一定有她的理由。

    数小时后,高铁抵达南吴站,三人走出车站,搭乘出租车前往天门山。

    天门山,云雾缭绕,宛如仙境。

    白半墨、艾格尼丝和八重怜子三人来到天门大殿,将苗疆之行的经过详细地禀报给了天机老人。

    天机老人听完三人的讲述,眉头紧锁,沉默不语。

    “百蛊山庄”天机老人小声呢喃,“这百蛊山庄向来不与任何人合作,如果这针对艾格尼丝小姐的黑帖不是出自他们,那会是谁呢?怪哉怪哉”

    天机老人摆了摆手,说道:“你们三人此行苗疆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此时我会派人去查,若是有了结果,再告知你们。”

    白半墨、艾格尼丝和八重怜子三人向天机老人行礼后,便退出了大殿。

    艾格尼丝回到自己的房间,疲惫地躺在床上,脑海中不断回放着苗疆之行的种种经历。百蛊山庄的阴险狡诈,巫冥的狠毒残忍,苍楠的深不可测,玉藻前的强大和温柔,以及黑水寨村民们的淳朴善良,都让她感慨万千。

    她知道,这场与百蛊山庄的斗争才刚刚开始,未来的路还很漫长,充满了未知和危险。但她并不害怕,因为她知道,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她有白半墨、八重怜子,还有整个天门作为后盾。

    艾格尼丝闭上眼睛,试图让自己放松下来,但却无法入睡。她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她忽略了,但她却想不起来是什么。

    “究竟是什么呢?”艾格尼丝在心中自问道,她翻来覆去,却始终无法找到答案。

    与此同时,白半墨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盘膝坐在床上,闭目凝神,运转着体内的真气,修复着之前在苗疆留下的暗伤。

    苍楠虽然帮他清除了大部分的蛊毒,但巫冥的蛊毒太过霸道,依然在他体内残留了一些毒素,需要时间慢慢调理。

    白半墨缓缓地吐出一口浊气,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但他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强烈。

    艾格尼丝说得没错,这次苗疆之行,还有很多谜团没有解开。

    那张针对艾格尼丝的黑帖究竟是谁发出的?百蛊山庄为什么要炼制蛊仙?他们究竟想做什么?

    白半墨想了很久,却始终得不到答案,他决定去找天机老人,或许,这位睿智的老人能够给他一些指点。

    于是他来到了天机老人的住所,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奇怪,门主去哪里了?”白半墨心中疑惑,他转身准备离开,却发现桌子上放着一封信。

    白半墨拿起信,打开一看,只见信上写着:

    “半墨,我已外出云游,勿念。

    天机子”

    白半墨看完信,心中更加不安,天机老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外出云游,实在是太蹊跷了。

    他隐隐感觉到,天门山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暴。

    ……

    另一边,天门顶上的玉藻神社。

    嗒嗒嗒

    一阵木屐与地面碰撞的声响打破了神社的宁静,八重怜子哼着轻快的歌谣,踏着轻盈的步伐穿过鸟居,回到了玉藻神社。

    神社内灯火通明,温暖的灯光驱散了山间的寒意,为这静谧的夜晚增添了一丝暖意。

    她推开神社的大门,将手中的零食放在供桌上,对着供奉在神龛中的杀生石二礼二拍手一礼,恭敬地说道:“玉藻前大人,我回来啦!我给您带了您最喜欢的布丁和奶茶,还有草莓味的果冻哦!”

    神龛中的杀生石依然静静地躺在那里,散发着淡淡的幽光,仿佛在回应着八重怜子的问候。

    八重怜子将供品摆放整齐,点燃香烛,然后跪坐在神龛前,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虔诚地祈祷着。

    “玉藻前大人,请保佑小白和艾格尼丝小姐平安无事,也请保佑天门能够度过这次难关。”八重怜子在心中默默祈祷着,她虽然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但她隐隐感觉到,天门山即将迎来一场巨大的风暴。

    祈祷完毕,八重怜子站起身,准备开始打扫神社院落中的积雪。

    八重怜子走到院落的一角,拿起扫帚开始清理神社院落中的积雪,她动作轻盈,扫帚在她手中仿佛变成了舞动的精灵,将积雪扫得干干净净,露出下面青石板路原本的色泽。

    这时,一道娇小的身影走过了鸟居,径直朝八重怜子走来。

    “绯夜,你终于回来了!”八重怜子看到来人,脸上顿时露出惊喜的笑容,她连忙放下手中的扫帚,快步迎了上去。

    来人正是绯夜,她依然是一身黑色的忍者服,面巾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双清澈明亮的黑色眼眸,如同夜空中的星辰,神秘而迷人。

    腰间悬挂着那把造型奇特的妖刀,刀鞘漆黑如墨,刀柄缠绕着暗红色的丝线;妖刀上散发的杀气相较于上回在大殿那时,似乎更加浓郁了。

    “怜子姐姐,好久不见。”绯夜微微点头,语气恭敬而平静,她摘下面巾,露出一张精致小巧、带着笑意的脸庞。

    “绯夜,你这些天有查到关于黑帖的线索吗?”八重怜子迫不及待地问道,她拉住绯夜的手,将她带到神社的走廊上坐下,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绯夜接过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暖意驱散了些许山间的寒意,她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抱歉,怜子姐姐,我并没有查到黑帖的来源,你们去苗疆的时候,我其实也去了,而且我悄悄潜入了百蛊山庄。”

    “诶?你潜入了百蛊山庄?真的假的?”八重怜子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绯夜,她可是知道百蛊山庄的厉害,没想到绯夜竟然敢孤身一人潜入他们的老巢,这胆子也太大了吧!

    绯夜微微一笑,轻轻点了点头,说:“嗯,是真的。百蛊山庄的防御虽然严密,但对我来说,想要潜入并不难。”

    “那你有没有发现什么线索?”八重怜子追问道,她对黑帖的来历也十分好奇,毕竟这关系到艾格尼丝的安危,也关系到天门的声誉。

    “我发现了一件很奇怪的事情,”绯夜放下茶杯,语气突然变得凝重起来,“百蛊山庄似乎在秘密进行着某种仪式,而且,他们似乎在召唤什么东西。”

    “是不是被称为蛊仙?”八重怜子问道,在说“蛊仙”这两个字时特意用了汉语。

    绯夜听到八重怜子的话,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她点头道:“没错,怜子姐姐,就是蛊仙。我在百蛊山庄的禁地里发现了一座巨大的祭坛,祭坛上刻满了诡异的符文,而且还摆放着许多人类的骸骨。”

    “我躲在暗处观察了几天,发现他们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举行一次仪式,每次仪式都会献祭活人,而且,我还能感觉到一股强大的阴邪之气从祭坛中散发出来,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即将降临。”

    八重怜子听完绯夜的讲述,心中不禁感到一阵寒意,百蛊山庄既然敢如此大张旗鼓地炼制蛊仙,就说明他们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这件事情你汇报给门主了吗?”八重怜子问道。

    绯夜摇摇头,说:“还没有,我早些时候去找他的时候,正好遇到白半墨从他的住所走出来,他告诉我门主已经去云游了。”

    “什么?门主去云游了?”

    八重怜子听完绯夜的话,脸色顿时变得凝重起来,天机老人在这个时候突然外出云游,实在是太蹊跷了。

    “难道门主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什么事情?”八重怜子喃喃自语,心中涌起一股不安的预感。

    绯夜也沉默了,她虽然加入天门的时间不长,但她也知道天机老人是天门的支柱,他突然离开,必然事出有因。

    “怜子姐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绯夜问道,她习惯了听从命令行事,面对这种突发状况,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八重怜子深吸了一口气,稍微平复了一下心情,对绯夜吩咐道:“绯夜,我们现在分头行动,你立刻去通知其他几位前辈,让他们尽快赶回大殿,我负责去找清风道长,他或许知道门主去了哪里。”

    “是,怜子姐姐。”绯夜点头应道,然后转身,化作一道黑影,消失在夜色之中。

    次日清晨,巍峨的天门大殿内,气氛却异常凝重。天门八将中的六位——白半墨、东心雷、叶青璇、无心,以及八重怜子和绯夜,齐聚一堂,神情各异,却都透着一丝不安。

    大殿中央,八重怜子将自己和绯夜的调查结果详细地讲述了一遍,包括百蛊山庄秘密炼制蛊仙,以及天机老人、清风道长和袁天仲三人突然离开天门的消息,尤其是袁天仲和清风道长,更是不告而别,问遍整个天门都没人知道他们去了哪里。

    听完八重怜子的讲述,大殿内一片寂静,落针可闻。

    白半墨眉头紧锁,轻轻敲击着桌面,试图理清思绪;百蛊山庄的野心,天机老人的突然离开,这一切都太过蹊跷,仿佛一张无形的大网,将他们笼罩其中,而他们却对这一切一无所知。

    叶青璇放下手中的茶杯,清丽的脸上此刻带着一丝侥幸,她轻声说道:“门主和清风道长、袁大师一向行踪不定,或许只是外出云游,不必太过担心。”

    她的话语虽然温和,却无法驱散众人心中的阴霾。

    “不,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一直沉默不语的东心雷突然开口,他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门主和两位师兄绝不会在这个时候无故离开天门,他们一定有什么棘手的事情需要立即处理。”

    东心雷,天门八将中排行第五,号称龙渊客。

    东心雷身穿黑色风衣,领口竖起,遮住了他下颚线条分明的侧脸,更添几分神秘;下身是一条修身的黑色牛仔裤,勾勒出他修长而有力的双腿,脚上踏着一双黑色的军靴,行走间发出沉稳而有力的步伐声,仿佛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一头黑色的短发干净利落,额前的碎发微微遮住了他那双深邃的眼眸,眼眸中闪烁着锐利的光芒,如同出鞘的利剑,带着一股令人胆寒的杀气。

    他手握一把七星龙渊剑,那漆黑的龙爪护手与剑身浑然一体,俯视剑身,如同登高山而下望深渊,深邃飘渺,仿佛有巨龙盘卧其中,故名“龙渊”;剑身幽暗如墨,仿佛深不见底的深渊,只有那隐约可见的七星纹之上,泛着幽幽的蓝光,似有星辰之力在其中流转。

    剑鞘上雕刻着精美的云龙纹,在阳光下,龙鳞闪闪发光,仿佛随时都能腾空而起,遨游于天际。

    “我同意心雷施主的说法,门主、玄青老兄和天仲老兄此番离开天门,实属反常,门主三十年前创造天门以来,下山的次数屈指可数,此番门主三人下山,恐怕真有可怕的事情要发生了。”

    说话的是无心,天门八将当中排行第六,号称修罗僧。

    无心身披一件暗红色的袈裟,与他那凶悍的气质形成了强烈的反差。袈裟上绣着金色的梵文,在昏暗的大殿内,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来自地狱的业火,令人不寒而栗。

    他身材魁梧,肌肉虬结,仿佛蕴藏着爆炸般的力量,粗壮的手臂裸露在外,上面布满了狰狞的伤疤,仿佛在诉说着他过往的杀戮与征战。

    无心光头,但眉骨高耸,一双鹰隼般锐利的眼睛深陷在眼窝中,仿佛能够洞穿人心,眼神中透着一股令人胆寒的凶光,与他那身佛家打扮格格不入。

    他下颚留着短短的胡须,更添几分狂野,粗犷的面容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左眼角一直延伸到右嘴角,仿佛将他的脸庞一分为二,狰狞可怖,却又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威严,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无心脖子上挂着一串人骨念珠,念珠由一百零八颗指节骨串成,每一颗指节骨都打磨得光滑圆润,泛着森森白光,令人毛骨悚然。念珠随着他的呼吸轻轻晃动,仿佛在低声吟唱着来自地狱的咒语,让人不寒而栗。

    东心雷与无心二人的发言,让大殿的气氛顿时跌到了谷底,这两人虽不常发表意见,但他们在天门八将中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们的担忧并非空穴来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