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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黑水寨的黎明

    白半墨、艾格尼丝以及八重怜子三人姗姗来迟,他们赶到黑水宅时,发现眼前的黑水寨已是一片火海,熊熊烈焰吞噬着房屋,浓烟滚滚,遮天蔽日,寨民们的哭喊声和哀嚎声在夜空中回荡,令人心碎。

    “白先生,你看那边。”艾格尼丝一把拉住了正打算进入房屋搜救的白半墨,指着远处的祭台。

    白半墨顺着艾格尼丝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在熊熊燃烧的烈焰映照下,祭台周围一片狼藉,原本用来祭祀的牲畜被掀翻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

    祭台之上,玉藻前那原本华丽的金色和服此刻被鲜血染红,她无力地倒在地上,气息微弱,那柄金色的折扇掉落在她身旁,扇面上的九尾白狐图案仿佛也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显得黯淡无光。

    而那条原本被玉藻前狐火焚烧得奄奄一息的巨蟒,此刻却再次焕发生机,它庞大的身躯盘踞在祭台之上,墨绿色的鳞片在火光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猩红的蛇眼死死地盯着倒在地上的玉藻前,仿佛在嘲笑她的无能。

    “玉藻前大人!”八重怜子惊呼一声,顾不得其它,连忙朝着祭台冲去。

    白半墨见状,心中大骇,此刻就连玉藻前都败了,仅凭他们三人根本不是那条巨蟒的对手,连忙喊道:“怜子,别去!”

    八重怜子仿佛没听到白半墨的呼喊,她心急如焚,不顾一切地冲向祭台,她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玉藻前大人就这样死去。

    “不自量力!”巫绝阴冷的声音从祭台上传来,他看着冲过来的八重怜子,眼中闪过一丝不屑。

    巨蟒也注意到了八重怜子,它那巨大的蛇头猛地转向她,猩红的蛇眼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张开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朝着八重怜子咬去。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见状,急忙想要上前支援,却被巫狂和古寒烟拦住了。

    “想救人?先问过我们!”

    巫狂发出一声如同野兽般的嘶吼,血红色的眼眸中凶光毕露,他挥舞着双臂,径直抓向白半墨的胸口。

    白半墨手腕一抖,将墨羽折扇展开挡下了这雷霆一击,但巫狂的指力太过霸道,他还是不受控制地向后滑去。

    古寒烟则是盯着艾格尼丝,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了一根碧绿色的玉笛,玉笛上雕刻着一条栩栩如生的毒蛇,蛇信吞吐,仿佛随时都要活过来一般。

    只见她将玉笛横在唇边,纤细的手指在笛孔上轻轻跳动,悠扬的笛声如泣如诉,如怨如慕,仿佛来自幽冥地府的召唤,带着一股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

    艾格尼丝只觉得头脑一阵眩晕,眼前的景物开始扭曲变形,就连思维都变得迟缓起来,仿佛陷入了一场噩梦,无法自拔。

    白半墨也被这诡异的笛声影响,他感觉体内的真气运转不畅,动作也变得迟缓起来,仿佛陷入泥潭,难以动弹。

    只有八重怜子似乎不受笛声的影响,她依然坚定地朝着祭台冲去,眼中只有倒在血泊中的玉藻前,她要救她,无论付出任何代价。

    八重怜子全然不顾身后巨蟒那张开的血盆大口和锋利的獠牙,更无视了从天而降的倾盆大雨。雨水打湿了她的千早,冰冷的雨水让她更加清醒,也让她更加坚定。

    巨蟒的攻击近在咫尺,八重怜子甚至能闻到它口中散发出的腥臭味,但她却毫无畏惧,她手中的雪鹤纸伞猛地打开,伞面上绘着的仙鹤图案仿佛活过来一般,发出一声清脆的鸣叫,一道白色的光芒从仙鹤的口中喷射而出,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幕,挡住了巨蟒的攻击。

    “吼——”

    巨蟒的獠牙撞击在光幕之上,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光幕剧烈地晃动起来,仿佛随时都会破碎,但最终还是抵挡住了巨蟒的攻击。

    八重怜子借着这短暂的喘息之机,冲到玉藻前身旁,将她扶起,焦急地问道:“玉藻前大人,您怎么样?”

    玉藻前缓缓睁开眼睛,金色的眼眸中充满了疲惫,她看着八重怜子,虚弱地说道:“我没事,只是被这畜生弄得受了点伤,让我休息一会就好了”

    “玉藻前大人,你这哪能叫没事呢?”八重怜子心疼地看着玉藻前,她那原本华丽的金色和服此刻被鲜血染红,胸口处更是有一个触目惊心的伤口,黑色的血液不断地从伤口中流淌而出,显然是中了剧毒。

    “对不起,要不是我太弱”八重怜子哽咽着,自责和愧疚让她泪流满面。

    玉藻前轻轻地拍了拍八重怜子的手,安慰道:“这不是你的错,是我失算了,这蟒神符的力量太过强大,没想到他们还有这种东西”

    “玉藻前大人,您别说话了,先休息一下,我来保护您。”八重怜子说着,将玉藻前扶到祭台边缘,让她靠在石柱上,然后转身面对着巨蟒,眼中充满了愤怒和决然。

    “畜生,我要杀了你,为玉藻前大人报仇!”

    八重怜子怒吼一声,手中的雪鹤纸伞猛地打开,伞面上的仙鹤图案发出耀眼的白光,一道道白色的光芒如同利剑般,朝着巨蟒射去。

    巨蟒发出一声愤怒的咆哮,它那巨大的蛇头猛地一甩,将那些白色的光芒全部挡下,然后再次朝着八重怜子扑去。

    八重怜子知道自己不是巨蟒的对手,但她却没有退缩,她挥舞着纸伞,释放出一道道灵力波动,试图阻挡巨蟒的攻击。

    然而,巨蟒的攻击太过猛烈,八重怜子的防御很快就被突破,她被巨蟒的巨尾扫中,身体如同断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重重地摔落在祭台之下。

    “怜子!”

    白半墨见状,顿感大事不妙,连忙想要冲过去救八重怜子,却被巫狂死死地缠住,根本无法脱身。

    “小子,先顾好你自己!”

    巫狂的攻击如同狂风暴雨般,白半墨只能勉强抵挡,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鲜血染红了衣衫。

    艾格尼丝也被古寒烟的笛声控制,意识模糊,眼前的一切都变得影影绰绰,她想要施展魔法,但却无法集中精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八重怜子被巨蟒攻击。

    “怎么办?怎么办?”艾格尼丝心中焦急万分,她不想看到八重怜子就这样死去,但她却无能为力。

    正当巨蟒张开血盆大口,准备给八重怜子致命一击时,一股强大的威压突然降临,笼罩着整个黑水寨。

    原本倾盆的大雨瞬间停歇,狂风也随之消散,乌云翻滚,露出夜空中一轮皎洁的明月。

    天地间,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将时间和空间都凝固了。

    “大胆狂徒,竟敢在我的地盘上撒野,真当我苍楠是泥捏的吗?!”

    一声怒喝如同惊雷般炸响,震得众人耳膜生疼。

    远处,一道青光从千年楠木的树洞中冲天而起,化作一道巨大的光柱,直插云霄,将整个黑水寨都照亮得如同白昼。

    巨蟒感受到这股强大的威压,猩红的蛇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它那庞大的身躯瑟瑟发抖,仿佛遇到了天敌一般,再也不敢轻举妄动。

    青光散去,苍楠的身影出现在祭台之上,身上依然是那副毫不起眼的现代都市打扮,但此刻他身上散发出的威压,却如同山岳一般厚重,让人不敢直视。

    “苍楠你你竟然敢插手人间之事?!”巫绝看着突然出现的苍楠,眼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位深居简出的山神,竟然会为了几个外地人,而违背天条,插手人间之事。

    苍楠冷冷地扫了巫绝一眼,语气冰冷地说道:“你们百蛊山庄肆意妄为,滥杀无辜,甚至还敢动用蟒神符,破坏天地间的平衡,难道我还不能管吗?!”

    “你你”巫绝被苍楠的气势震慑,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今日,我便替天行道,铲除你们这些祸害!”苍楠说着,大手一挥,一道青色的光芒从他手中射出,如同一道利剑,瞬间将巨蟒那庞大的身躯斩成两段。

    巨蟒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墨绿色的血液如同喷泉般喷涌而出,染红了祭台,它那巨大的身躯无力地倒在地上,抽搐了几下,便彻底失去了生机。

    巫绝、巫狂和古寒烟三人见状,皆是大惊失色,他们没想到苍楠的实力竟然如此恐怖,一招就将他们费尽心机召唤出来的巨蟒斩杀。

    “逃!”巫绝当机立断,他知道,他们根本不是苍楠的对手,再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

    他转身便逃,巫狂和古寒烟也紧随其后,三人化作三道黑影,朝着不同的方向逃窜。

    “想逃?没那么容易!”苍楠冷哼一声,他大手一挥,三道青色的光芒如同闪电般射出,分别追上了巫绝、巫狂和古寒烟三人。

    “啊!”

    三声惨叫几乎同时响起,三道黑影应声倒地,再也无法动弹。

    苍楠缓缓地走到三人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眼中没有丝毫怜悯,只有冰冷的杀意。

    “你们百蛊山庄作恶多端,今日,我便替天行道,将你们彻底铲除!”

    苍楠说着,再次挥动大手,三道青色的光芒化作三条青色的古藤,分别将巫绝、巫狂和古寒烟三人缠绕起来。

    “不!不要!饶命啊!”

    巫绝、巫狂和古寒烟三人惊恐地挣扎着,哭喊着,求饶着,但苍楠却无动于衷。

    “你们这些作恶多端的家伙,死有余辜!”

    苍楠冷哼一声,三条青色的巨蟒猛地收紧,将巫绝、巫狂和古寒烟三人活活勒死。

    黑水寨的村民们躲在远处,战战兢兢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他们从未见过如此恐怖的力量,也从未见过如此残酷的杀戮。

    当一切尘埃落定,村民们才敢从藏身之处走出来,他们看着倒在血泊中的百蛊山庄的人,眼中充满了恐惧和敬畏。

    “苍楠大人,您您把他们都杀了?”老者颤声问道,他虽然痛恨百蛊山庄的人,但看到眼前这血腥的场面,还是感到有些不适。

    “他们作恶多端,死有余辜。”苍楠淡淡地说道,他转头看向村民们,语气温和地说道,“你们不用害怕,我已经将他们全部铲除,以后,再也不会有人来骚扰你们了。”

    “谢谢苍楠大人!谢谢苍楠大人!”

    村民们纷纷跪倒在地,对着苍楠磕头谢恩,他们感激苍楠为他们除掉了百蛊山庄这个祸害,也感激他拯救了黑水寨。

    苍楠看着村民们,微微一笑,说道:“起来吧,我作为庇佑一方的山神,这便是我职责所在。”

    村民们纷纷起身,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安宁;孩子们更是兴奋地围着苍楠,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

    村民们纷纷起身,脸上洋溢着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欢呼雀跃,庆祝着这场来之不易的胜利。孩子们更是兴奋地围着苍楠,好奇地打量着这位如同天神一般的人物。

    苍楠看着村民们欢乐的场景,心中却是唏嘘不已,他虽然是山神,拥有强大的力量,但却无法真正地改变人间的命运。

    此番一战,虽然重创了百蛊山庄的底蕴,但苗疆的蛊术却依然存在,只要人心中的贪婪和欲望不灭,类似的悲剧就还会再次上演。

    白半墨上前搀扶起八重怜子,看着她嘴角的血迹和苍白的脸色,心中满是担忧。

    艾格尼丝也从古寒烟的笛声控制中恢复过来,走到玉藻前身旁,关切地问道:“前辈,您没事吧?”

    玉藻前挣扎着坐起身,擦去嘴角的血迹,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她摇摇头说道:“我没事,怜子怎么样了?”

    八重怜子被白半墨搀扶着靠坐在祭台边,苍白的脸上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玉藻前大人,让您担心了。”

    玉藻前看着八重怜子那强撑着的样子,心疼不已,她伸手轻轻抚摸着八重怜子的脸颊,语气温柔地说道:“傻孩子,你都伤成这样了,还逞什么强?“

    白半墨也走到八重怜子身边,从怀中取出伤药,递给她:“怜子,先处理一下伤口吧。”

    八重怜子接过伤药,道谢后开始处理伤口,白半墨则是走到一旁警戒,因为他注意到,百蛊山庄那所谓的圣女,阿朵,不知不觉间已然溜走了。

    艾格尼丝看着玉藻前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再次担忧地问道:“前辈,您的伤”

    “我是妖,不是人,就算心脏捅哥骷髅也死不了,而且我现在只是一具分身而已,别大惊小怪的。”尽管玉藻前故意用轻松的语气掩饰,但在场的众人都能听出她的声音在颤抖。

    苍楠走到玉藻前身旁,看着她胸口那触目惊心的伤口,眉头紧锁,说道:“阿玉道友,你这伤势非同小可,那巫绝的拐杖上淬了剧毒,而且还蕴含着阴邪的蛊术,必须尽快处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玉藻前摆了摆手,金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疲惫,说道:“我没事,这点小伤,还奈何不了我。”

    “阿玉道友,你太逞强了。”苍楠摇了摇头,说道,“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好,强行压制毒素只会加速你神念的消散,还是让我来帮你吧。”

    玉藻前还想拒绝,但苍楠却已经不容分说地伸出手,掌心涌出一团青色的光芒,缓缓地注入玉藻前的体内。

    她只感觉一股温暖的气息在体内流淌,伤口处的疼痛也迅速减轻,她知道,苍楠这是在用自身灵力帮她压制毒素。

    “又麻烦你了”玉藻前声如细纹地感谢道。

    苍楠收回手掌,青色的光芒也随之消散,他看着玉藻前,语气关切地说道:“阿玉道友,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玉藻前感激地点了点头,她也知道,这苍楠的实力深不可测,有他在,自己可以安心地养伤。

    苍楠转身看向白半墨、艾格尼丝和八重怜子三人,说道:“三位小友,这次也多亏了你们才能保护这黑水寨,此番恩情,我苍某人记下了。”

    白半墨三人连忙表示,这都是他们应该做的,作为天门中人,守护苍生是他们的职责所在。更何况,他们与百蛊山庄之间的恩怨,并非一朝一夕能够解决,此番黑水寨一役,不过是双方斗争的开始。

    苍楠看着三人,眼中闪过一丝赞赏,说道:“三位小友,你们天门果然人才辈出,我相信,只要假以时日,你们一定能将这百蛊山庄彻底铲除。”

    他顿了顿,又说道:“不过,此地不宜久留,百蛊山庄虽然损失惨重,但他们的势力依然不容小觑,他们肯定不会善罢甘休,你们还是尽快离开苗疆吧。”

    白半墨三人也明白这个道理,他们此番深入苗疆,本就是为了调查百蛊山庄,如今已经查明了他们的目的,也见识了他们的实力,是时候返回天门,将此事禀报给天机老人,再做打算。

    “多谢苍楠前辈提醒,我们这就动身返回天门。”白半墨拱手说道。

    “苍楠前辈,那玉藻前大人”八重怜子看着依然虚弱的玉藻前,有些担忧地说道。

    苍楠笑着说道:“怜子姑娘,你就放心吧,我会照顾好阿玉道友的,等她伤势痊愈,自然会返回天门。”

    玉藻前也表示:“是啊,你就别担心我了,小怜子,记得回去给我上供那个那个叫什么来着?”

    “玉藻前大人,您说的是果冻和布丁吗?”八重怜子掩嘴轻笑,想起玉藻前对这些甜品的喜爱,心中那份紧张感也消散了不少。

    “对对对,就是这两个!记得要草莓味的和芒果味的,还有那个什么奶茶,也要多准备一些!”玉藻前连连点头,仿佛已经忘记了身上的伤痛,金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对甜品的渴望。

    白半墨和艾格尼丝看着眼前这温馨的画面,都不禁莞尔一笑。看来,这位传说中的九尾妖狐,也并非想象中那般高不可攀,她也有着自己可爱的一面。

    “三位小友,你们此番返回天门,路途遥远,我便送你们一程吧。”苍楠说着,大手一挥,一道青色的光芒将四人笼罩,下一刻,他们便出现在了黑水寨外的一处山坡上。

    “多谢苍楠前辈。”白半墨三人对着苍楠所在深深鞠了一躬,表达谢意。

    苍楠微微一笑,说道:“三位小友,后会有期。”

    说完,他便化作一道青光,消失在夜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