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云卿一语道破自己的意图，李然尴尬的开始埋头吃菜。
白马叹忽然朝他问道。
“李部长，我们这次去乌托邦也去了蛮长的时间，夏国内有出现什么特别的事情吗？”
李然思索了一会儿说。
“倒也没什么，一切都挺平静的，如果说舒浩的异常算一件的话。
那拔除夏岛两国的妄器买卖案，勉强可以算第二件稍微重要点的事了。”
云卿此时也来了兴趣。
“两个国家的头目分别是谁？抓到了吗？”
李然点点头。
“当然，我们这边是第十区的一个副司长叫张超，岛国那边是黑龙会接头的。
我们两个国开展了联合破除计划，取得了优异的成绩，把这些不法分子都一锅端了……”
云卿面色凝重的放下酒杯。
“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Boss，没查出来？”
李然微微皱眉。
“你……这话什么意思？”
云卿摇摇头。
“我暂时给不出证据，但是，我深深的怀疑，这些事，不是这一个副司长和一个黑帮头目能搞出来的。”
李然笑道。
“我知道你怀疑谁，但是，人家很干净。
林鹤辰一点都没有参与妄器买卖的事件，岛国的丰田家同样也没有，这些我们都查了，你以为就你聪明啊。”
酒桌上瞬间气氛变的有些怪异，除了常雪凝还毫无察觉的招呼大家喝酒外，其他人都各自陷入了一些思绪。
夜里，常雪凝给云卿他们安排了房间。
明天，这支乌托邦临时小队就要解散，然后开始各回各家。
云卿正要睡的时候，忽然手机收到了一条加密信息，让他去1608号房一叙。
他知道，这是白马叹的房间。
他满脸疑惑的敲开门进去后，发现李然也在里面。
李然当即拿出了一个屏蔽器，开启后，这才说道。
“白天饭店人多口杂，而且我还担心隔墙有耳，所以没说真话。
妄器买卖案，我知道你们也一直在跟进，现在你们回来了，我把事情和你们一起对一下。”
云卿看着他说。
“所以……是查出了林鹤辰有问题？还是找到了丰田家的蛛丝马迹？”
李然叹了口气说道。
“林鹤辰！丰田家……真的很干净。”
白马叹面色严肃。
“详细说说。”
李然整理了一下思绪。
“这个案子的重大突破口，是在你们弄沉的那艘船上。
我们打捞搜查后，发现了船上运载的货物就是妄器，这艘船以注册地点是岛国，隶属于黑龙会。
而我们这边的接头人……就是张超。
但是，根据逮捕的船员口供，这一次是他们运输妄器最少的一次，以往还会更多一些。
同时，妄器的来源不仅仅是第十区，还有其他分区。
所以，那时候我就怀疑，仅仅一个副司长，有这个能力全国收取妄器吗？
我先是查了第十区原司长李勇……就是……被云卿你吞掉的那个人，他确实不干净。
我们调查了他的所有信息和聊天记录，终于发现了一条蛛丝马迹。
那就是，他曾经与林寒酥有过妄器交易，但那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林寒酥还没成为破妄者，也就是说，他也只是个办事的人而已，那他幕后之人……也很容易猜到。
当我顺着林寒酥的这条线去调查的时候，意外发现，他的很多记录和信息都被抹除了。
一筹莫展之时，我开始调查林寒酥的身边人，于是，我查到了陆槐。”
李然忽然看向云卿。
“还记得他吗？你第九区前前谵防局局长。”
云卿面无表情的回看了一眼。
“记得，这怎么会忘呢？最早给我使绊子的人。
不过，我还是挺感谢他儿子咖啡渣先生的，要不是他，也不会把许卿梦给我送来。”
李然会心一笑。
“呵呵，问题就出在他儿子陆思诚身上，陆思诚有个当破妄者的梦。
正好，陆槐也有个培养破妄者，壮大自己家族的梦。
所以，他就四处找关系，希望能让陆思诚融合妄器。
你知道吗？你的那根脊柱不是陆思诚的第一件妄器。
他第一件妄器融合失败，但及时被人救了下来，后来，陆槐求到了研究所，才有了强行融合妄骨的事情。
而陆思诚的第一件妄器，就是林鹤辰卖给他的，当时救他的人，也是林鹤辰。
我敢打赌，林鹤辰自己都没把这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妄器没卖成功，他也很谨慎的没收钱。
但是，钱虽然是没收，可有一个活着的人，知道整个过程啊。”
“谁？”
白马叹和云卿同时问道。
李然这才回答。
“前第九区破妄司副司长，前前第九区谵防局局长秘书……那个被你们收服的余雅！”
云卿叹了口气。
“我至今仍然怀疑余雅的忠诚度，虽然已经在她身体里埋了一颗炸弹，随时可以把她当霹雳火给扔出去。
所以……李然，你能确信她说的话是真的吗？”
李然点点头。
“我的妄器是眼睛，妄眼者，重精神。
她在我面前很难撒谎的。
而且，这条线一路下来，实在是太隐蔽了，真的，稍微马虎一点点的人都查不出来。
我个人觉得，太难在里面做手脚了。
如今……有了余雅的证词，我已经在暗中对付林鹤辰。
先慢慢从他的家族开始削弱，然后再到他个人。
当他变的不是那么强势的时候，我就可以直接过去搜查，想必……一定可以查出结果。”
白马叹问道。
“那你把这些告诉我们的原因是什么？有什么要我们做的？”
李然抿了抿嘴唇，站了起来。
“暂时也没什么需要你们做的，只是我最近发现林鹤辰的精神有些不稳定。
当然，我不会因为这点情况就放弃对他的调查。
只是提醒你们，他若是被逼急了……要么会逃走，要么会复仇。
逃走这条线我会处理的，那复仇的话……很可能会去找你们。
特别是云卿，你们要多注意一下，留个心眼。”
说罢，李然关掉了屏蔽器，然后与他们打了一声招呼后，就离开了。
云卿临走时，白马叹忽然把他叫住。
“你觉得……真相就是这样？”
云卿点点头，又摇摇头。
“这个情况很像我教卢城武的说谎方式，一百句真话里面……藏一句假话。
或者，这一百句都是真话，但是却可以把人往不同的地方引导。
不是说李然他说谎，而是他查到的东西……可能不全是真的。”
白马叹认同他的观念。
“查不出丰田家有问题，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林鹤辰难道只是弃子吗？这么大的一颗弃子，仅仅是为了掩盖妄器买卖事件？
划不来吧。”
“谁知道呢？我跟你说过，我在拔舌地狱审问了一个宗四郎的发小。
宗四郎此人，可从来不打低端局啊。”
云卿正要关门离开，忽然回头道。
“白马叹，我在飞机上给你说的事情，你要重视啊。
那个东西，死都要给我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