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整几日后，告别了李红河等人，云卿他们乘专机回到了夏国第十一区北城。
刚下飞机，就看到李然、常雪凝带着一批破妄者前来迎接。
丝毫不懂上下级关系和人际分寸的常雪凝，直接扒拉开李然上前一把抓住云卿。
然后爽朗的大笑。
“这次你们三个谁都别跑哈，上上次来我第十一区，破了个妄就走了，深藏功与名啊？
上次就更过分哈，机场都没出，直接飞了。
这一次说什么得留下来吃顿饭……啊不……吃三顿！”
李然瞪着常雪凝。
“你够了吧，我是代表国家过来的，有正事儿！”
常雪凝一脸不开心的让开，嘴里嘟嘟囔囔。
“你能有什么正事儿，一堆官话套话，我都会背了。”
李然整了整衣服。
“那个……都表现的很不错，破妄以及……其他某件事情上……你们懂的……都做的很好。
一号他们几位，很满意啊。”
云卿笑着说。
“满意就好，老板，这次的报酬怎么算啊？”
李然做了个铺垫。
“基于你们的良好表现，我们组织上将会给予你们大力的……”
“嘉奖”
常雪凝很不客气的抢他的话，李然瞪了她一眼后继续说。
“但是，还希望你们戒骄戒躁，再……”
“再接再厉，不要因为一时的成绩冲昏了头脑……”
常雪凝继续抢活儿。
李然脸色有些难看，他咳嗽了一声。
“咳……所以，经过组织的……”
“评判与深思熟虑……”
“常雪凝你够了啊！”
常雪凝谁也不惯着，硬刚道。
“人家云卿大兄弟问你的是报酬，你直接说会死啊？你是不是还要开个会啊？”
“你怎么知道？”
“开个你酸菜缸子，李然，咱老熟人了，也都是破妄者，你快说行不行？说完咱痛痛快快的喝酒去！”
李然什么兴致都没了。
“得了得了，金钱上，一人一个亿的奖励。
物质上，研究所研发了一些新的武器，你们到时候一人去挑一把。
研究所的东西，你们懂的，会符合你们的需求。
精神奖励，一人一块英雄徽章，记一等功。
长远奖励，以后有什么要求有什么困难，只要不过分，组织会尽力帮你们解决……”
云卿满意的点点头，这次破妄司倒是真的没有小气。
钱给了不说，研究所的武器都是孤品，每一件都弥足珍贵。
一等功和徽章是为家族准备的，可以让自己的家族地位更进一步，这对白马叹有大用。
至少比给这土豪贵公子金钱有用，当然，若以后云卿也要打造自己的家族，那也很会有用的。
至于最后一个长远奖励嘛，这就可大可小了，但算是给了他们一个与国家谈判的资格。
这一套东西给出来，让准备薅羊毛的云卿都有些不好意思再开口。
当然，用这种大手笔的目地，就是堵他的口，省的拉拉扯扯丢国家的脸。
常雪凝见他们说完，带着云卿几人出机场、上车，最后直奔她准备好的饭店而去。
酒桌上，云卿三人看着自己眼前满满的一杯白酒。
立刻安排陆司南去转移常雪凝的注意，白马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测试工具，来检测此酒是否正常。
这是他们三人上次被白若兮下药后，共同达成的默契。
那种满国乱飞的丢人情况，谁也不想再来第二次。
李然笑着与他们喝酒，说道。
“云卿，本来陆部长也是想来跟你喝一杯的，毕竟这是他答应过的事情。
但是，我第一区的谵妄领域出了点问题，他就只能与你暂定时日了。”
陆司南一惊。
“怎么了？舒浩不是和我哥哥达成共识了吗？”
李然叹了一口气。
“不知道啊……不知道是谁又去惹了他啊，他最近脾气很不好，竟然吵着要出来。”
陆司南的手一抖，打翻了酒杯。
“舒浩他要出来？他不是不想见人的吗？”
云卿有些茫然。
“这第一区的谵妄还有名字？”
陆司南点点头解释说。
“是啊，他是我们国家唯一一个神级谵妄，他很特别，我们都把他当人看待，而不是寻常谵妄。”
李然喝了一口酒。
“其实……我虽然是第一区司长，但是维持舒浩稳定的事情，大多是陆部长在做，我与南南最多帮忙打打下手。
所有，破妄司的事儿，反而是我管的多一些。
舒浩呢……没有开启任何领域，他变成谵妄后，直接吞了第一区锦城的所有人。
然后，他找了一间安静的房子，就自己待着。
他不想见人、讨厌见人，也极度厌恶这个世界，他就一个人这么待着……
玩一些单机游戏、听歌、看书、做饭，呵呵，还会做家务、搞卫生，偶尔养养花草和小动物。”
云卿有些无语的和常雪凝喝了一杯，尴尬的笑道。
“这……这哪里是谵妄啊，这是一个孤独的宅男吧。”
“别小看他。”
陆司南说道。
“哥哥和他打了不止一场，两人看似势均力敌……
但是有一次，哥哥不小心把他房子炸了……那一次……哥哥差点被打死。”
“神级差点被打死！！”
在座的所有人包括白马叹都露出了惊愕的神情。
陆司南点点头。
“他很强，太强了，幸好只要不惹他，不进入锦城的范围，他也不会怎样。
我和哥哥偶尔还会去找他聊聊天，他也愿意说些话，但是没聊好就会动手，动手他也不会出全力。”
李然接着说。
“他本名就叫舒浩，所以我们破妄司很容易就查到他的资料。
唉……他很奇怪，你说他有怨吧，但没有任何怨恨的源头和对象。
你说他没怨吧，发起火来……又是怨气滔天。”
云卿有些迷茫。
“这句话我就不懂了，哪种怨恨……会处于怨与不怨之间？”
李然想了半天才说道。
“命运呗，你没错，所有让你悲痛的人都没错。
没有人压迫你，没有人陷害你，没有人针对你，但是，你却日复一日的走向困境。
而且困境越来越深，直到走不出去了，然后就自我了断。
到死他都想不通，为什么？到底是谁的错？
他自己似乎没做什么错事，别人似乎也都值得被原谅，但他自己就是散不开这口气。”
云卿默默的喝酒。
“或许，他原本其实是个很善良的人，永远不会找别人的错，总觉得是自己没做好。
这些阴翳埋藏在他的心里，最后成为化不开的浓墨。
其实，我们社会中有很多这样的人，谵妄事件之前，我就看过好几篇新闻报道。
有人自杀的时候，把车停在桥边路上，他还会打开双闪，防止别人不小心撞到。
还有人死后的遗书是，对不起，给清理我尸体的人添麻烦了。”
云卿笑了一下，继续说。
“这些人，看似没有怨气，实则怨气滔天，但连发泄的口子都没有。”
李然顺势道。
“你看，要不要我把舒浩的资料发你？你研究研究？”
云卿很清醒。
“谢了，婉拒！当我清澈愚蠢大男孩呢？
自己的破事儿自己做，卑鄙的副部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