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卿清理好地面上的玻璃碎片，然后帮苏璃雪重新涂药。
他轻声的问。
“雪儿，宫清瑶为什么会撞到你？”
苏璃雪沉默了许久，才小心翼翼的回答。
“哥哥，其实不怪宫姐姐的，只是……有些奇怪。
今天下午我宫姐姐来找我玩，后来我想起家里还有些花茶，我就想泡给她喝。
我刚在饮水机哪里接好水，就听到你房间里有些动静。
我慢慢的摸过去，想问宫姐姐她在做什么？然后她就被我吓了一跳，直接撞到我身上，这才烫伤的。”
云卿面色一冷，思索了一会儿后。
“等下你别说话，跟我去我房间，然后指给我看宫清瑶在什么地方撞到你的。”
苏璃雪点点头，云卿这才牵着她到了自己房内，她摸了摸四周，然后指向了一处墙面。
云卿不动声色的又把苏璃雪牵了出来，让她回房去休息后，云卿来到刚才她指的那面墙前。
在墙的角落上，有一处新粉刷的痕迹，痕迹做过伪装，若非他之前做装修行当，见识又比较多，否则很难看出来。
云卿找来工具，小心的挖开墙面，果然，里面有一颗纽扣大小黑色的金属物件。
若没猜错的话，应该是窃听设备了。
他内心暗想。
“故意给我打造安全屋，等我检查过一遍且放松警惕后，再来安装上窃听器？来监视我？”
云卿小心翼翼的在整个屋子巡查，几个小时后，他找出了三个窃听器。
随后，他来到黑色越野车内，花了整整两个小时，在里面发现了一个定位器，一个窃听器。
云卿看着这些设备，想起江纵去病房前故意独自一人去买水果，他目光微微暗沉。
……
第二天，云卿带着裴烨，一脸笑意的来到破妄司。
白马叹正在收拾东西，办公室的人因为司长要走，气氛都有些压抑。
云卿敲了敲门。
“这司长的位置是要换人了啊？看来我以后不能常来破妄司了。”
白马叹没有抬头继续收拾。
“来这里不是工作就是被抓，你当是你楼下的咖啡厅吗？”
云卿直入主题。
“我去过铁巢山了，他们的妄器都不匹配，来看看你们破妄司的。”
白马叹这才放下手上的文件，直接走出了门，带着他们乘坐专用电梯来到了地下室。
他指着一间房说。
“让你朋友进去吧，我们在隔壁观察。”
裴烨咽了咽口水，走了进去，他既担心自己无法与妄器融合，又担心自己真的融合了，成为了短命的破妄者。
白马叹带着云卿来到隔壁房间，这里有一扇大玻璃，可以看到裴烨那边的场景。
白马叹按动了一个按钮，一个铅金属的盒子从地面升了起来，盒子打开，露出了一枚指甲，裴烨小心翼翼的走近。
良久，没有任何情况发生。
白马叹再次按动按钮，铅盒关闭落下，又一个新的盒子升了上来。
往复几次都没有成功，云卿的脸色也变的越来越不好。
直到一个新的铅盒缓缓的升了上来，盒子打开后，一截鲜艳的红色血管出现在眼前。
裴烨这次并没有像之前那样迫不及待的上前，反而是紧张的后退了一步。
因为他清晰地看见，那截红色血管明显的动了一下，仿佛拥有自己的生命。
裴烨努力平缓着自己的呼吸，试图让颤抖的身体恢复平静。
他深吸一口气，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指，轻轻的触摸了一下那截红色的血管。
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血管的瞬间，血管如同活物一般，迅速缠绕上了他的手，并不断蔓延。
裴烨惊恐的尖叫起来，他想要挣脱却发现已经来不及了。
越来越多的血管缠绕上来，将他的整个身体紧紧包裹住，直至他变成了一个血人。
他的眼神充满了恐惧和无助，拼命的朝着云卿求救。然而，云卿的脸上却露出了一丝笑容。
因为云卿清楚的知道，这正是妄器匹配成功的反应。
只见那些血管最终汇聚到裴烨的心脏部位，一根血管猛的插入其中，紧接着，其他血管也纷纷涌入。
裴烨的尖叫声逐渐变成了凄厉的惨嚎声，回荡在整个房间里。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原本的血管被强行挤出体外，而妄器的血管则完美的取代了它们的位置。
最后，裴烨面色惨白如纸，毫无生气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但就在这时，他的心脏突然强有力的跳动了一下，血液开始输送到他全身，裴烨猛的坐了起来，大口的喘着气。
白马叹微微勾起嘴角。
“真巧啊，这是你干掉的第一只谵妄。”
云卿也笑着说。
“那我赚了！这似乎是兽级下下品？”
“没错，但没关系，我明天调离，亏空会由林寒酥想办法补上。”
此时，小穗来到裴烨的房间，将他扶走去做身体检查以及破妄者登记。
云卿没有离开，而是掏出一根烟点上。
白马叹皱起眉头。
“你非得在这密室里抽吗？”
“这里比较好聊天。”
云卿深吸了一口。
“我带人成为破妄者，这事儿合规合法吗？”
白马叹找了把椅子坐下，微微眯起了眼睛。
“不合规，不合法，但我能处理的合规合法。”
“那可真是辛苦白司长了，不过，我有个问题。
我们这第九区不含良城一共还有六座城，你们这破妄司总共有多少破妄者呢？”
白马叹有些疑惑，但依旧回答他。
“这个问题……其实你关注官方短视频账号都能知道。
主城良城司长一名，副司长一名，可战斗破妄者五名，现在死的就剩三人了。
其他城内，分派破妄者各两名。
第九区满配的时候，破妄者也就十九人。”
云卿摇摇头。
“不多啊！”
白马叹冷笑一声。
“你当破妄者是流水线出来的吗？铁巢山在第九区满配总共十三人，虚妄会你是有资料的，满配也就十七人。
五十人不到，却要保护着这几千万的人口，这就是破妄者的工作。”
云卿沉默了许久，他掐灭了烟。
“你能调动其他区域的破妄者吗？隶属于你们破妄司的。”
“截止到今天下午六点，还可以！”
云卿看着白马叹的眼睛，笑了一下。
“行，我们又能做笔交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