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全的血液遍布全身,让人看一眼便觉得他的血液是不是流尽了。他的呼吸愈发粗重,双腿不停的摆动,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往哪里跑,但是必须要动起来或许才有活命的机会。
隐隐约约似乎前面有一道围栏,他的身体撞在围栏上,顺势手臂发力从围栏上方翻进。可他受伤太重了,还不等站稳,已经从空中径直摔在地上。意识模糊中似乎并不痛,反而有些软软的让他有些心神放松,便头一歪昏迷过去。
沈远把自己捂在被窝里,他头伸出来,似乎是听见了一声驴子的惨叫,随即又摇摇头。掖熊可是神秘的很,这里谁能欺负它,又低头睡去。
第二天一大早去客栈后院时,他远远的瞧见了掖熊一脸愤怒的看着一个浑身是血的男子躺在它的干草上,男子的帷帽盖在他的脸上。沈远靠近一看,此人正是昨日在客栈台前见过的男子,掖熊一脸幽怨的看着沈远,它的头第一次低下在沈远的脸上蹭了蹭。
奚竹听见掖熊的叫声也来到后院,她挠了挠头,说道:“沈远,你的驴昨夜吃人啦?”
沈远一脸无奈的看了他一眼,他正考虑怎么处理这个人呢,掖熊撇撇嘴,看了一眼地上躺着的秦全,一脸的嫌弃。但奚竹一见沈远的表情,便以为是沈远还在考虑怎么能让地上这个人消失不见。她连忙说道:“沈远,要不我们快跑吧,可别让官府抓着我们啦,让你喂驴你不喂,现在都饿成这样了。”
沈远指着地上躺着的人说道:“你还记得这人吗?昨日也来客栈要住房。”
奚竹走上前看了看说道:“嗷,是他啊,看来你的驴昨日就盯上他了。”
沈远扶额,心说你可别拿我的驴开涮了,他说道:“你觉得此人要如何解决?”
奚竹双手一摊说道:“还能如何,走啊,咱们不管他,生死有命富贵在天,既然已经踏入江湖,那么所有结果都是要自己承担的。如果我们帮助他,那么追杀他的人也会来追杀我们。”
掖熊看了她一眼,奚竹摸了摸掖熊顺滑的毛发,说道:“若是他像我一样已经把追杀我的人都解决了,那救他也无妨,毕竟多个朋友多条路嘛,但此人重伤至此,一看就知道还在亡命天涯,救他就等于自杀,何况我们还分不清此人是否是正义之人。”
沈远站在男人身旁,他转过头看向奚竹,他从怀里里掏出一个药瓶丢在男子身旁的干草上,随后准备离开。
随即一道冷漠的女声传来:“二位这是准备去哪啊?”
眼前出现两个身影,一个身着华丽锦衣,一个看起来就是一头猿猴,正是昨日在城门口遇见的贵妇人和万桃沟的老猿猴。
老猿猴的声音嘹亮粗大,他一脸惊喜道:“哈哈,真是得来全不费工夫!我说昨夜跑哪去了,原来蹲在这驴窝里和驴抢床呢!”
奚竹拱手道:“二位前辈,既然是来寻这黑衣人的,那我们就不打扰前辈雅兴,我们就先走了。”说着就要拉着沈远离开。
老猿猴一个闪身堵住了沈远二人的路,他指着沈远说道:“他不能走,他身上有我们要的东西。”
沈远皱眉说道:“我身上并无何种宝物,不知前辈要的是什么。”
此时远处的贵妇人开口说道:“把你腰间的灵仙给我,一个炉火境的蝼蚁能戴着这样的葫芦也算是你的福分,把它给我,我就让你死个痛快。我家云儿正好缺一个葫芦,能给我家云儿献上宝葫芦,也算你此生的造化。”
老猿猴也跟着说道:“小家伙,把你身上的宝贝都交出来,让猴爷爷选选,要是我看上了眼,说不定还能饶你一命。”
沈远死死盯着眼前的二人,他缓缓摆出一副拳架来,突然听见耳边传来奚竹的声音,他转头看向奚竹,却发现奚竹根本没有张开嘴巴:“沈远,你的这个灵仙葫芦可是有名的至宝,不仅收纳万物,还能置兵器于其内,能够不断吸纳天地灵气滋养兵器,天下间没有什么人看见能不眼红,看来挂在腰间还是有些招摇了。”
“这老猿估计是看上你的那根桃木了,你的那根桃木有无穷生命灵力,对他们万桃沟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他肯定是想要抢去滋养桃林。”
“我们今日唯有生死一搏了。”
沈远此时突然出声说道:“你们让她走,这两样东西可以都直接送给你们,不用二人前辈动手。”奚竹正要说话,却听见站在远处的贵妇人笑着说道:“真真是一对亡命鸳鸯呢,只可惜,今日你们谁也走不了。”妇人冷笑,真是没出过门的毛头小子,既然杀人越货,肯定要斩草除根的。
沈远右手呈握剑状,桃木在他手中缓缓显形,既然要生死相搏,那就不用说这么多废话了。
老猿猴见到沈远手中的桃木,他的眼睛里似有精光闪过,这就是它要的好东西,若是有此桃木做武器,他必然实力大增,说不得还能再破一境。
他一个闪身来到沈远面前,一拳打向沈远的面门,却突然打空,谁知沈远此时已经出现在几步开外,老猿猴冷笑一声说道:“会画一点符就以为你能逃掉吗?不过是一只蝼蚁,那我就和你好好玩玩。”
话音未落,它就已经欺身而上,一步来到沈远身后,双手握拳,从沈远脑袋两边猛的砸来。沈远猛的一头向前翻滚,突然桃木向前一挑,桃木一端直直顶住老猿的腹部,却只是让老猿猴向后几步,连受伤也不能受伤。
老猿猴哈哈大笑,他一边向沈远冲过来,一边出拳,拳头挥出的气劲产生震耳的音爆,速度之快,如同洪水猛兽,令人咋舌。沈远来不及躲闪只能双手横于胸前,硬生生挡下这一猛烈的拳头。老猿看着飞出去的沈远,此时沈远周身环绕无数碎裂开来的符文,它眼睛里有些欣赏,即使是有着符文替自己挡下它拳头之威,但也算是个好苗子了。
但老猿猴的拳头并未停止,他又是一拳朝沈远轰去,好苗子又如何,今日死在这里,也就死了,翻不起什么大浪出来。就在他一拳要碰触到沈远时,一根彩带缠绕在他的手腕处,硬生生止住了他的拳势。他惊奇的扭头看去,原来是这小子的姘头,他口中轻啧一声,小子可以呀,能哄一个比自己高出好几境的大姑娘当姘头,没成想还是个不得了的小白脸。
老猿猴伸手一把抓住彩带,随后猛的一震,奚竹便被震飞出去。此时那位贵妇人也手握长剑朝奚竹而去,奚竹飞在空中,她断开手中彩带,手持一把同样细长的软剑朝贵妇人迎面而去。妇人手持长剑朝奚竹刺来,奚竹持剑与之相交,随后奚竹手中长剑轻轻一抖,她的软剑震开贵妇手中软剑直刺面门而去。妇人见长剑刺来,她迅速躲闪,手中长剑顺势向下一划,奚竹长剑刺空,她向后一步,向左一挑,挑开妇人划向她腰部的软剑。二人各自分开,奚竹眯着眼睛说道:“原来你是回云山的人,回云宗不是不出世吗?”
随即奚竹摇摇头,自己还是太过想当然了,哪有真正不出世的宗门。对面的妇人笑着说道:“我还以为你是浣溪阁的人,我听说浣溪阁的人从来不用剑,你是哪一家的?说出来听听,说不得我还能放你一马。”
奚竹长剑一甩,发出刺耳的剑鸣,她冷漠的说道:“你不必知道!”说着就要动手,但随即从马厩里缓缓走来一人,大白天身着夜行衣,头顶帷帽,他对着奚竹拱手道:“姑娘还是去帮助那位仁兄吧,此人我来对付。”
奚竹猛的看向沈远,此时他正在老猿猴的拳头下苦苦支撑,此时的沈远衣衫破烂、口吐鲜血,她立马向沈远冲过去,一旁的汤茴刚想拦住奚竹,却被秦全伸手拦住。秦全把帷帽摘下,露出一张苍白却又英俊的脸庞,他的眼睛是蓝色的瞳孔,白白净净的脸上满是嘲弄,他轻轻一笑,对着汤茴说道:“前辈,鬼手一脉秦全,想跟前辈好好讨教几招,还望前辈成全。”
话音刚落,他双手张开,一步来到汤茴面前,似是抓小鸡般朝汤茴抓去。无论汤茴想向什么方向躲闪,都觉得似乎无路可逃。她第一次感受到鬼手一脉的造化神通,就如此让他感到恐惧和绝望,但她毕竟是修炼多年的练气士,自然不可能因为恐惧就要束手待毙。她高举手中长剑,口中默念功法,随后一道灵光自下而上,覆盖她手中的长剑,似是多了一层外衣。随即她睁开眼睛,右手向前刺去。当剑光与手掌相触碰,灵力与灵力相碰撞,剑尖破碎,手掌流血,二人脸色苍白,再无拼杀之力。
汤茴狠狠瞪着秦全,双方拼杀,以试探为先,哪有出手便是全力的,还好她收力极快,否则二人必然重伤。秦全笑着看向沈远那边,老猿猴以一敌二,呈碾压之势。汤茴冷笑道:“你跑不掉的,以那两个蝼蚁的实力,哪里是袁无敌的对手,你们今日必死无疑。”
秦全没有理会汤茴的嘲笑,他静静地看着远方的战斗。此时沈远手持桃木,从袖口甩出无数符箓,向着老猿猴飞去,在袁无敌周身形成禁制。还不等二人近身,袁无敌化作一头巨猿,身形瞬间拔高一丈,他两只巨大的手掌紧紧握拳把整个禁制向两边撑开,禁制如同一个编织的竹筐,硬生生被他撑的粉碎。沈远与奚竹见情势不妙,他们瞬间向后退去,老猿巨大的身躯跟在他们身后,撞碎无数房檐,街道上的人们早已逃离,他们的东西都丢在街道上。
眼看老猿巨大的手掌就要抓到他们,沈远与奚竹对视一眼,二人分别跳到两边的屋顶,继续向远处奔逃。袁无敌站在街道上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嘴角露出嘲弄的笑意,他的身形逐渐变小,消失在街道上。远处的沈远回头看不见袁无敌,他突然停住脚步,观察四周,分外安静,静的有些可怕。突然他脚底下开始晃动,一瞬间晃动的无比剧烈,他向前猛的一跳,方才所站立的屋顶伸出一只巨大的手臂,随后袁无敌的头颅破开屋顶,双手一撑整个身躯来到屋顶上。他举起巨大的拳头向沈远递去,巨大的拳头似乎有着无穷伟力,散发着淡淡的黄色光蕴,沈远来不及逃走,被他一拳击中后心,整个人瞬间飞出去,在屋檐上滑过,击落无数瓦片后落在地上,又滚出极远。
远处的奚竹眼眶通红,她飞速向沈远冲去,途中向老猿猴挥出一道道剑光,落在老猿猴巨大的手臂上,划出几道剑痕,流出一丝鲜血。袁无敌眼睛眯起,似是被小辈所伤而感到生气,他迈开步伐快速向奚竹靠近。
奚竹来到沈远身边,见沈远受伤极重,但还有呼吸,她松了口气,她一把举起沈远向城外跑去。老猿猴见他们向城外跑去,嘴角上扬,继续追击而去,在城里放不开手脚,在城外他们更不是对手。
只留下秦全和汤茴在原地无法动弹,旁边还有一头嘴里不知道在咀嚼着什么的高大毛驴。毛驴如同突然发现它的主人不见了,它迈起步伐一蹦一跳的也追了出去。汤茴冷笑道:“蝼蚁,果然都不成气候。”但随即不知那毛驴从何而来,竟是突然出现在她的面前,后脚轻轻一蹬,脚底打在她的下巴上,只听她一声惨叫,毛驴消失不见,汤茴也躺在地上不省人事,只留下了一旁的秦全眼皮直跳。
烟雨城外有一处破庙,庙里有许多佛像无人打扫,庙里有一尊巨大的佛像在正中央,佛像双手交叠放在身前,奚竹把沈远放在佛像手心里,这里刚好可以躺着,也舒服些。她拿出一粒丹药放入沈远口中,沈远肉眼可见的脸色多了一些红润。他突然喷出一口鲜血,奚竹见此也放松一些,瘀血吐出来也好。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沈远心口处突然开始变得灼热起来,他心口处的紫红色火焰中多了一抹黄色,他体内的墨力全力运转,沈远的身躯在快速修复,但是奚竹一眼便看见沈远的鬓角多了几缕白丝。
临近午时,阳光总算有了一些温度,但此时的他们二人却是如坠冰窖。老猿猴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找到他们,沈远很快就醒来了,他盘膝坐在佛像手中,不断炼化符箓,此时他身边已经有无数的符纸立于虚空。奚竹也盘膝在一旁恢复吐纳。沈远一挥手,符纸全部归于袖中,他拿出桃木握在手中,其实他还有一个底牌一直没有来得及使用,先生给的大侠有七剑自己如今也不过才练成一剑,一直不曾使用,不知道是什么效果。
突然破庙的大门被撞破,一头高大的老猿猴出现在庙宇中,他面目狰狞,口中喘着粗气,冷笑着说道:“找到你们了!”
奚竹手持长剑,她紧皱眉头看着老猿,随后瞬间欺身而上,手中长剑在空中一扫,一道剑光转瞬飞至老猿猴眼前,老猿猴张开嘴巴朝剑光咬去,剑光被老猿猴咬在口中,但老猿猴的嘴巴里也瞬间鲜血淋漓。他死死盯着奚竹,似是不明白眼前少女的剑光为何如此锋利。他心下一横,迈开巨大的步伐向少女扑去,他整个人身体都跳起来,几乎要触碰到少女,但突然停滞在空中,原来沈远炼制的无数符箓又把他困在空中。
老猿猴张开双臂,他的脸上浮现笑意,本就炼符不精,故技重施罢了,之前不行如今就行了?果然,禁制在他的巨大力量下缓缓裂开,无数裂纹在禁制上扩张的愈发快速。正在此时,奚竹头顶的金钗瞬间飞出,穿过禁制直刺老猿猴的眉心。一根金钗刺进去大半,但老猿猴依然在不断挣扎,他的眼睛逐渐变得血红,他的意识似乎正在消失。
突然老猿猴的身躯上灵光大放,他猛的仰天怒吼,无数符箓瞬间炸裂开来,那根金钗也被他逼出体外,金钗瞬间飞出,射在一根庙宇内的柱子上。随后老猿猴似乎是陷入疯狂,他不断的挥舞着他巨大的拳头,不分方向的挥舞着,寺庙内的佛像、院墙、巨树都被他一一砸断,他又对着地面不断挥拳,地面也被他打的坑坑洼洼。当寺庙院内的建筑都被他粉碎干净,他不断捶击的自己的胸口,突然他似乎是看见了寺庙里的巨大佛像,他冲进寺庙大堂,他巨大的拳头把整个破庙击打的粉碎。
他开始向沈远二人冲来,沈远手握桃木与奚竹一起挡住老猿猴猛烈的一拳。他拉开距离,挥动桃木,同样有剑光朝老猿猴飞去,老猿猴的意识陷入混乱,哪里还会格挡躲闪,所有剑光划过他的皮肤,有的划出一道血线,有的嵌入肉里,让他的身躯溅出大量的血液。
奚竹见此法可行,她欺身而上,在老猿猴的拳头下辗转腾挪,一边躲避他巨大的拳头,一边在老猿猴的身躯上划出道道血线。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老猿猴的拳头杂乱无章,奚竹被一拳砸中,瞬间飞出去,一口鲜血喷撒在空中。
沈远手握桃木,运气于丹田,气连全身,桃木缓缓举起,对着老猿猴的方向向前一挥,一道绿色的剑气从桃木中飞出,向着老猿猴冲去。
所过之处,狂风四起,落花飞叶,卷起无数尘埃。
意识混乱的老猿,像是见到了恐惧的事物,他的意识似乎终于恢复,抬起双手运转全身灵力,想要抵挡住这一剑的攻势。
当狂风平息,一切归于沉寂,巨大的老猿猴趴在地上一动不动,奚竹靠在一旁的碎石上死死盯着趴着的老猿。沈远似乎筋疲力尽,他右手强撑着桃木站在原地,同样死死盯着老猿的动静。
突然,老猿猴的身躯动了动,奚竹的脸色瞬间更加苍白,沈远也呼吸急促,老猿猴缓缓站起身,他的眼睛里是满含智慧的灵光,他看了看身前的地面,一只长满毛发的手臂静静地躺在地上。他长长呼出一口气,拿起地上的巨大手臂缓缓离开。
他转过头看向沈远,看了看他手中的桃木,眼中充满了渴望与愤怒,两个蝼蚁竟然能将他重伤于此,此时他多想去抢那桃木,但他参不透沈远二人剩余多少力量,更何况还有汤茴那个婊子不知在什么地方藏着。他不敢赌,他仅剩的力量还要支撑他回到万桃沟。
袁无敌越走越远,沈远依然不敢放松,等袁无敌消失在视线中好久,沈远才支撑着桃木来到奚竹身边,他的步伐踉踉跄跄,他倒在奚竹身边,说道:“你还好吗?”奚竹见他一脸的血污,破碎的衣衫,只剩下明亮的眼睛看着自己,她突然笑出声来,说道:“沈远,你怎么突然好丑。”
沈远躺在地上,从就苦里拿出两个包子,安静的吃着。奚竹见沈远没有给她,她咳嗽了两声,见沈远不理他,她朝沈远伸出手,沈远直接侧躺过身子。
奚竹瞪大眼睛,她抿嘴说道:“沈远,给我两个包子。”
见沈远还是不理她,她突然说道:“你那一剑,帅极了。”
沈远身躯一僵,缓缓递了三个包子到奚竹面前,奚竹看着沈远的后背,眼睛笑成了一条线,她拿起包子看到上面嘿嘿的手指印,瞥了一眼沈远,笑着一口塞进了嘴里。
不远处一头高大的不像话的毛驴一蹦一跳的来到这里,它看着这里的破庙,清澈的眼神眨了眨。又看见碎石堆旁躺着的沈远二人,它蹦跳着来到二人面前,像是捡垃圾似的闻了闻二人,随后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
沈远与奚竹同时对它翻了一个白眼,掖熊口中吐出一道灵光,把二人抬到它的背上,随后缓缓向着烟雨城走去,它的身上散发出绿色的光蕴,似乎能治愈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