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弟弟!”刀疤焦急地在后院大喊着。
刀痕闻声打开了房门,看着一脸慌张的刀疤,他疑惑道:“哥哥,发生什么事了?”
刀疤冲上前去,一把抱住了刀痕,口中不住地念叨着:“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刀痕惊讶地看着刀疤道:“哥,你流泪了。”
在他的印象中,刀疤一直是一个坚强的人,几乎没有落泪的时候,没想到今日不知为何情绪竟如此失控。
刀疤擦了擦眼泪,不好意思地朝着弟弟笑了笑。他从小就无父无母,刀痕就是他世上唯一的亲人,他真的怕他出什么意外。
冷静下来后,他转身面向白石先生,担忧地问道:“老人家,您来夏府所为何事?刚刚府中进来了个身着黑袍的男子,不知您可否看到过?”
白石先生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微笑道:“老朽是夏公子请来的,要在他舅舅的婚礼上表演说书,但老朽刚刚才想起来他的舅舅是苏家家主苏青烈,他的婚礼应当在苏府举办,我来错地方了。至于你说的那个黑袍男子,老朽并没有看见。”
刀疤闻言,摸了摸脑袋有些不解,明明自己在晕倒前看见那黑袍男子往后院走来,怎么如今却消失不见了。
刀疤决定待家主回来再禀报此事,于是他恭敬地送走了白石先生。
白石先生走出夏府大门,正碰上了急匆匆御剑赶来的夏吟安和霜月瑶二人。
看到白石先生后,夏吟安急忙拉他的上了寻苍剑,同时对跳下剑身的霜月瑶说道:“你在这里等一会,我送完白石先生就来接你。”
霜月瑶乖巧地点点头,看着夏吟安急速升空往苏府的方向御剑而去。
看着身前认真操控寻苍剑的夏吟安,白石先生笑道:“夏公子,没想到你竟然能这么自如地御剑飞行,这水平恐怕都要超过令尊了吧。”
夏吟安头也不回地否认了:“这御剑飞行是我父亲教我的,我只是学了些皮毛罢了。”
白石先生笑着摇了摇头,却也不再言语。
不一会,苏府的大门就出现在了二人眼前,在扶下白石先生后,夏吟安对他说道:“您先进去吧,我还要回去接我夫……人。”
夏吟安下意识地想改口,但想了想面前这白石先生和自己家素无瓜葛,反正也不会传到自己父亲母亲的耳朵里,就这么称呼吧。
反正也是迟早的事。
白石先生看着夏吟安离去的身影,整了整自己的衣冠,自言自语道:“刚打完架又要来说书,看来这文武两道没了我不行啊。”
夏吟安回到夏府后,却发现霜月瑶正神色痛苦地蹲在地上。
他急忙收起寻苍剑,上前扶住她问道:“你怎么了?”
霜月瑶此时感觉全身上下有千万条虫子在啃食自己的骨头,疼得难以忍受,却还哆嗦着说道:“我……没事。”
看着脸色惨白的霜月瑶,夏吟安知道她身体定是出了大问题,赶紧将她抱到了夏府的客房中。
此时霜月瑶的额头上已经冒出了冷汗,强烈的痛感让她的五官扭曲得不成样子,仿佛下一秒她就会昏死过去。
看着眼前人痛苦的模样,夏吟安心如刀绞,他急忙叫来了刀疤,吩咐他看好霜月瑶,随后自己就匆匆出门了。
上次滕太医来夏府给刀痕看病时留下过地址,夏吟安急昏了头,甚至都没有考虑过滕太医此时有没有在家,就径直往那地方赶去。
好巧不巧的是,今天苏青烈大婚,作为三大世家之一,柳惠文自然也要去参加婚宴,而太医院又是归他管,安瑾阳和柳惠文一合计,索性就给太医院的大夫们放了一天假。
滕太医此时正乐呵地和自己儿子下棋,可能是很少没下的缘故,刚开始了一会,他就举着棋子进退不定,不知要在何处落子。
就在这时,家中的下人跑到他的身边,告诉他门口有人求见。
“谁啊?”滕太医有些不耐烦道,自己棋下得正认真呢,怎么有人不识好歹这时候找上门来。
下人回道:“是夏府的夏公子。”
滕太医举着棋子的手哆嗦了一下,棋子直直地掉到了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是夏吟安啊,那没事了,滕太医赶紧起身往门口走去,夏府的人他还是得罪不起的。
走到门口,滕太医看到夏吟安一脸焦急的样子,刚想开口询问,却被他一把拽上了寻苍剑,随后急急向夏府赶去。
“不是,夏公子,我药箱还没带呢!”滕太医大叫道。
在御剑飞行的途中,夏吟安向滕太医描述了霜月瑶的症状,但与之符合的病症不在少数,滕太医一时间也不能确定是哪种疾病亦或是中了什么毒。
到了夏府后,夏吟安马不停蹄地收起寻苍剑,拉着滕太医就往客房跑去。
等来到霜月瑶床前时,滕太医已经被折腾得气喘吁吁,他上气不接下气地道:“夏公子,我刚刚还在家里安心休息呢,您就把我拽到这来,这可不行,按规矩,得加钱。”
夏吟安闻言,直接从灵宝袋中拿出一块半个拳头大小的银子放在了滕太医的手上。
滕太医立马不喘了,他整了整自己的衣领,凛然道:“医者,仁心也,为夏公子的人看病,是我应尽的责任。”
看着眼前痛得几乎说不出话的霜月瑶,他伸出手开始为她诊脉。
感受着霜月瑶的脉象,滕太医的眉头渐渐紧锁,反复确认多遍后,他收回了自己的手,站起身一脸凝重地看着躺在床上的霜月瑶。
“公子,借一步说话。”滕太医向夏吟安示意道。
出了客房后,夏吟安一把拉住滕太医,焦急地问道:“太医,月瑶她得的究竟是什么病?”
滕太医摇摇头道:“这姑娘并非是普通病症所致,据我的诊断,应该是身中奇毒,这毒性之强烈世间罕见,我闻所未闻,我只敢肯定,这姑娘若是不及时救治,恐怕时日无多。”
“你可是太医啊,连你都没有办法吗?那你说谁能救她?”此时的夏吟安双眼通红,他无法接受刚刚还好好的一个人如今却身中剧毒。
看着眼前近乎失控的夏吟安,滕太医咽了一口口水,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毒药这方面,柳大人的造诣比我高得多,恐怕也只有他能查出这位姑娘的病症了。”
夏吟安闻言,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出门外,匆匆向苏府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