尴尬?什么叫尴尬?当众人如潮水般涌入男厕所的时候,眼前所见真是让人瞠目结舌:只见朱学而与沈浪稳稳地站立在被五花大绑、动弹不得的贾正天跟前。此情此景,实在是引人遐想连翩啊!而更为尴尬的是,面对这种状况,这两人竟对自身的行径难以自圆其说,这般表现无疑让围观者心中原本的猜测愈发笃定起来。
不多时,几人便好像犯错的羔羊一般,被乖乖地带至教导主任的办公室内。此刻的贾正天,整张脸肿得犹如猪头一般,双手紧紧捂住脸颊,蜷缩在一旁,战战兢兢地偷瞄着朱学而和沈浪二人,那眼神之中饱含着满满的怨毒之意,仿佛要将对方生吞活剥似的。朱学而和沈浪则对视一眼后,双双无奈地垂下头去,似乎已然意识到此次事件的严重性。
“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咱们学校自从创立至今,还从未发生过如此性质恶劣之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赶紧给我从实招来!”教导主任怒发冲冠,气得几乎快要发疯。若是此番场景中的人物换成一男一女,或许他还能够想出个理由来解释一番;哪怕是一男二女,他也能绞尽脑汁勉强为之圆场;即便是最坏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一男一男之间发生了些不为人知的纠葛,即便消息不慎走漏,最多也就落得个校风校纪管理不善的名头罢了。然而眼下呢?居然是三个大男人在厕所里被当场抓获,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会沦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吗?
此时,教导主任的头顶已然开始冒出缕缕青烟,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朱学而则一脸谄媚地笑着,那笑容里透着无尽的尴尬与讨好:“主任啊,您千万别生气呀,这件事真不是像您想象中的那样子啦。”
然而,教导主任却丝毫不为所动,板着一张脸,严肃地说道:“少跟我在这里嬉皮笑脸的,给我正经点儿!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的问题。贾正天,你先说!”很显然,主任压根儿就不吃朱学而这一套,决定先听听这位所谓的“苦主”怎么讲。
只见贾正天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颊,另一只手不安地揪着衣角,嘴里支支吾吾道:“我……我好像也记得不是太清楚了。我只记得我当时是来上郑教授的历史课的,之后发生的事儿我就有些模糊了。等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时候,就看到朱学而站在我的面前动手打我,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居然被他捆得严严实实的,根本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听到这里,教导主任的脸色变得愈发阴沉,他转过头,恶狠狠地瞪向朱学而,怒吼道:“朱学而,轮到你说了!!!”这一次,主任是彻彻底底地愤怒了,就连说话的语调都不自觉地提高了整整三度,整个教室瞬间陷入一片死寂。
朱学而见状,不由得伸手挠了挠后脑勺,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小声嘟囔着:“那个……其实,这事是沈浪干的。”
话音刚落,一旁的沈浪猛地抬起头,难以置信地看向朱学而,心中暗骂,好你个朱学而,没想到关键时刻竟然把老子给供出来了。不过现在可不是抱怨的时候,关键还得看自己脑子转得够不够快,能不能自圆其说,将这个谎给圆过去。于是,沈浪深吸一口气,强装镇定地接着往下编。
“啊,其实事情是这样的!”沈浪故意放慢了语气,一句一顿地说,想要边想边说:“我们呢,当时在上郑教授的课,对,历史课,下课之后呢,朱学而他肚子疼,所以呢,来厕所蹲坑。”
沈浪的眼神中透着一丝狡黠,他偷偷地看了一眼主任的脸色,继续说道:“但是呢!他没带纸,然后呢,我就去找来纸给他。”朱学而连忙点头,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仿佛还能感受到当时肚子疼的煎熬,他补充道:“对对对,就是这样,当时憋得我这个疼呀。从教室窜过来就用了三十秒。”
“滚一边去,继续说,快点说。”主任被沈浪拖长音的说法搞得脾气都降了三分,他紧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主任心里清楚,这两个学生平时虽然调皮捣蛋,但也不至于做出什么太出格的事情,这件事情肯定另有隐情。
沈浪继续缓缓地说:“我进了厕所以后呢,这个贾正天同学也闯了进来,他呢也想蹲坑,但是呢,他也没纸,所以呢,他就和我们抢。”
朱学而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比划着当时抢纸的激烈场面,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惊恐:“对对对!当时抢的那个凶啊,他都上牙咬我了,那地方不好展示就不展示了,疼死我了都。”说着,他还硬挤了两滴眼泪出来,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怜悯。
贾正天都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俩人在这胡说八道,他的脸上写满了愤怒和委屈。要不是自己的脸现在火辣辣的疼,他都快信了。“少扯淡!为什么捆着他呢!”主任已经没脾气了,而且这一唱一和的都快把他逗笑了,他还得忍着不能笑出来,挺痛苦的。
“然后呢,朱学而被咬了以后,我们发现这贾正天同学似乎不太正常。”沈浪一本正经地说,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仿佛在讲述一件极其重要的事情。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真诚,让人不禁相信他所说的话。“我们和贾正天讲理,他也不理我们。”
朱学而:“是是是,也不知道他怎么了,您说这君子动口不动手,他这上来就一口,我们真是猝不及防啊!”他一边说着,一边露出委屈的表情,仿佛真的受到了极大的伤害。
“我们一看沟通不了,以为他是犯了什么病,就怕是狂犬病,这无奈之下才把他捆起来的。”朱学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和担忧,他的眼神不时地看向沈浪,似乎在寻求他的支持。
故事终于编得算圆满了,沈浪终于松了一口气。他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手指不自觉地颤抖着,显然内心还是有些紧张。
“可不是,捆好他我就啪啪打他耳光想打醒他。主任您还别说,这打了两巴掌他还就醒过来了。就是没想到他当时醒过来第一时间不是感谢我们,而是直接喊人过来。”朱学而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教导主任,试图让自己的话更有说服力。
教导主任这次彻底被整得没脾气了,他的脸色涨得通红,嘴唇微微颤抖着,显然是在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愤怒。一肚子火没发出来,全让他们一捧一逗的打散了,这俩这瞎话编得跟真的似的。
虽然火气已经基本散了,但教导主任依然得板着一张脸问道:“贾正天,是不是这么回事吗?”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目光犀利地盯着贾正天。
贾正天也是懵逼的状态,他的眼神迷茫而困惑,似乎在努力回忆着之前发生的事情。他的嘴唇动了动,却没有发出声音,脑子里只剩下主任问他的问题:是?不是?
“我,我,可能是?”贾正天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确定,他的目光在朱学而和沈浪之间游移着,似乎在寻求答案。
“可能?你被打了你自己不记得。到底是不是?”主任这个“是”的发音被咬得很重,他的目光变得更加严厉,仿佛要穿透贾正天的内心。
朱学而马上接话:“对啊,贾正天,虽然我们最近相处得不是很愉快,但是我们毕竟是同一宿舍的兄弟,出了事要一致对外的。你犯病这事只要我们不说就没人会知道。是不是?”同样把这个“是”咬得很重,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仿佛在向贾正天传递着某种信息。
沈浪也陪着笑:“对对,我最近睡眠不好影响了大家,可能因为这样让你的病犯了,这都是我的错。大家一个寝室抬头不见低头见的,相逢一笑泯恩仇大家还是好同学,是不是?”沈浪同样的把“是”咬的很重。
贾正天一脸茫然地站在那里,脑袋里仿佛有一团乱麻,完全理不清头绪:“是……?好像是这么回事吧。”他的声音有些迟疑,似乎连自己都不太确定。
此时,主任那严厉的目光如同两道利箭射向贾正天,让他不由得浑身一颤。而一旁的朱学而则满脸谄媚地笑着看向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讨好;另一边的沈浪则摆出一副无辜的模样,眼睛眨呀眨的,好像此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
这三个人异口同声地说着那个“是”字,而且还特意加重了语气,仿佛这个字有着千斤之重。贾正天被他们三人的态度所影响,不知不觉间,就连自己的潜意识也开始倾向于认同这件事就是如此这般。于是,他的嘴巴不受控制般地跟着说道:“就是这么回事。”
听到贾正天亲口承认,主任终于如释重负地松了一口气。心想,还好事情没有发展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一切都还在可掌控的范围之内。按照目前这样的解释来看,只需要对外宣称这三个人是因为宿舍内部产生矛盾,所以才在厕所里大打出手。毕竟,男孩子之间偶尔发生冲突、打上一架也是再平常不过的事情了。
既然已经将事情最终定性为内部矛盾,那么处理起来也就相对简单许多。只需给予一些小小的惩戒,以起到警示作用即可。只要能够确保这个问题不会扩散到校外,被更多人知晓,那么就算圆满解决了。想到这里,主任心中那块悬着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
“既然只是同学之间的小矛盾,那你们就自己好好沟通一下嘛!大家都是男人,能有什么事情是说不开的呢?朱学而啊,贾正天的脸毕竟是你给打成这样子的,所以人家的医药费自然得由你来负责承担啦。”听到主任这番话后,朱学而连忙点头应道:“没问题,没问题,主任,这个钱我肯定会出的。”
此时,只见主任一脸严肃地继续说道:“不过,这次这件事闹得确实也不算小。鉴于这种情况,决定对你们两个人都给予警告处分一次,并且每人要写一篇三千字的检查,下周一的时候准时交给我。”当主任最终宣布完处理结果之后,朱学而和贾正天两人不约而同地大松了一口气。因为这样的结局对于他们来说已经算是相当不错的了,如果真按照实际发生的情况来讲,恐怕他俩当场就得被直接抓走送进精神病院里去了。谁又敢相信贾正天居然是被号称天下第一太监的赵高给夺舍了身体呀!
“好好好,主任,您放心吧,我们一定会按时交检查的。我们现在马上就带着贾正天同学去医院上药去。那就不打扰您工作了,再见再见哈!”话音刚落,还没等主任做出任何反应,朱学而和沈浪便不由分说地将贾正天从椅子上架起来,然后像一阵风似的快速冲出了办公室,眨眼间便跑得无影无踪了。
被夺舍之后所带来的后遗症实在是太过显著了,贾正天的整个思维仿佛都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完全脱离了正常的轨道。想当初处于正常状态时,像那两个人所说的那些胡言乱语,他绝对会嗤之以鼻,压根儿就不会相信半分。然而此刻,他的思维却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拖住了后腿,变得异常迟缓,整整慢了三拍有余!以至于旁人对他所说的话语,他根本就来不及做出及时的反应,只能凭借着本能下意识地顺着对方的意思去回应。
更糟糕的是,此时此刻,那两个曾经在厕所里将他狠狠暴揍了一顿的可恶凶手,竟然正一人一边牢牢地架住他的胳膊,带着他一路狂奔不止。面对这样突如其来的状况,贾正天心中的恐惧愈发强烈起来,犹如惊涛骇浪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心灵防线。他的心脏急速跳动着,似乎随时都会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下来,浸湿了他的衣衫;双腿也因为过度的惊恐而不住地颤抖着,几乎失去了支撑身体的力量……
“你,你们能放下我吗?”此刻的贾正天,整个身躯都在止不住地颤抖着,声音仿佛从嗓子眼儿里挤出来一般,带着难以掩饰的惊恐与不安。他那原本还算镇定的面庞,如今已被恐惧所占据,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下来。
站在一旁的二人听到这话后,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缓缓地将他放了下来。只见他们脸上满是歉意,沈浪深深地低下了头,语气诚恳而又愧疚地说道:“贾正天同学,我们郑重地向您道歉!无论出于何种原因,我们都绝不应该使用如此粗暴、暴力的方式来对待您。真的非常对不起,请您一定要原谅我们这次冲动且错误的行为。”他那张平日里总是冷淡的脸,此刻却是异常的严肃认真。
朱学而紧接着附和道:“是啊,没错!贾正天同学,您所有的医药费用都由我一力承担。此外,如果您还有其他任何的要求或者想法,尽管跟我说,只要是我能够做到的,一定竭尽全力满足您。”虽然嘴上说着道歉的话,但他却努力憋着坏笑,以至于整张脸涨得通红,看起来极为怪异。
好不容易重新站稳身子的贾正天,依旧心有余悸,双腿还在微微打颤。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己平静一些,然后才哆哆嗦嗦地开口回应道:“不,不用了……我已经原谅你们了。就,就这样吧。”说罢,他轻轻摆了摆手,表示不再追究此事。
然而就在这时,那两个刚刚还在诚心道歉的家伙突然相视一眼,然后同时朝着贾正天深深鞠了一躬。可要是贾正天仔细观察一下便能发现,他们那紧紧抿住的嘴唇下分明隐藏着一丝快要抑制不住的笑意。若不是亲眼看到他们那拼命压抑着的上扬嘴角,说不定连贾正天都要被这看似真挚无比的道歉给打动了呢。
正当贾正天准备伸出手去扶起身前的两人时,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只见他们猛地转过身去,如同离弦之箭一般飞奔而去,眨眼间便消失在了远处的街角,只留下贾正天独自一人呆呆地站在原地,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过了好一会儿,贾正天才回过神来,喃喃自语道:“我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