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宁静的出院,沈浪三人的生活看似已回归正轨,但内心却早已被名山大川的壮丽所震撼。上一次的冒险如同一把钥匙,为他们开启了一扇通往新世界的大门,三人对下一次的行动充满了无尽的期待。
然而,应教授整整两个月没有回学校上课了。他们心知肚明,教授此刻肯定在国安局总部。但这个神秘的国安局,除了名字之外,其地点、人员、联络方式几乎一无所知。就连白起将军也只是在此期间匆匆来取过一次东西,如一阵疾风,转瞬即逝,三人甚至连与他说上一句话的机会都未曾有过。这一切让三人对国安局愈发充满了好奇与神秘感。
这一天,三人又相聚在一堂公共课上。授课的老师是一位极度无聊的老人家郑教授,他的古代历史课远不如应教授讲得那般深入有趣。也难怪郑教授,毕竟应教授活了两千年,讲述历史就如同讲述自家故事一般,其中还有不少他亲身参与过的重大事件。仅凭这一点,郑教授就难以企及。
朱学而在一旁强打着精神,听着那如催眠曲般的声音,脑海中仿佛有两拨军队正在激烈交战。操控理智的这一方在郑教授的“督军”之下,节节败退,即将溃败。宁静早已支撑不住,趴在桌上沉沉睡去。沈浪虽被设定为学霸,但这几个月来,噩梦如影随形,如今的精神状态也颇为不佳,心思全然不在课堂上。不过,历史学本就是他的强项,考试拿学分对于经常在图书馆埋头苦读的他来说,根本不是什么难事。
自从离开泰山后,沈浪便一直试图再次进入那令人心驰神往的天人合一境界。然而,无论他怎样努力,都无一例外地以失败告终。
他不禁陷入了沉思,究竟是因为离开了泰山那片神奇的土地,导致地利的缺失,还是那可怕的梦魇如影随形,影响了他的感悟?无论原因如何,之前破开的屏障似乎又重新合拢,而且变得更加坚固,仿佛一堵无法逾越的高墙。
应教授已经许久没来学校了,沈浪在这方面也无从请教。在这令人昏昏欲睡的氛围中,沈浪突然感觉到身后有一双眼睛正注视着自己。那是一种不善的、饱含恶意的目光,仿佛要将他刺穿。
这种感知并非来自于理性的思考,而是源自人类的本能。自从感悟到天人合一后,沈浪的这种本能得到了极大的提升。尽管他现在无法进入那种随心所欲的境界,但将感官提升这样的小技巧,他已经练得炉火纯青。
沈浪不动声色地朝后面看去,只见贾正天正坐在自己的斜后方。他的目光异常陌生,那种冷漠和敌意,是沈浪从未在他身上见过的。那是一种如同非洲大草原上,食肉动物盯上猎物时的凶狠眼神。如果单凭目光就能杀人的话,沈浪觉得自己此刻可能已经被千刀万剐了。
他暗暗地戳了戳朱学而,原本已经快要举旗投降的朱学而,瞬间精神一振。沈浪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紧张,他压低声音对朱学而说道:“小心,贾正天好像有点不对劲。”朱学而微微点头,两人的目光交汇,都流露出对贾正天的警惕。
“动作别太大,小心被发现。”一个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的声音轻轻地传来,生怕吵醒宁静。说话的正是沈浪,他此刻一心只想让身旁的女孩能够安心修养,毕竟这姑娘的内伤才刚刚有所好转。沈浪和朱学而两人都在自己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尽心尽力地照料着这个女孩。
此时,朱学而微微低下头,开始系起自己松开的鞋带。趁着这个机会,他用眼角余光瞥向后方的贾正天。只见贾正天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沈浪,似乎完全没有察觉到朱学而的小动作。
“这小子不对劲。”朱学而将头压得更低了一些,尽量不让声音传出去,“他只盯着你。”沈浪闻言,心中不禁一紧,但表面上还是保持着镇定。
“你再看看他像谁?”听到这话,朱学而再次回过头来,仔仔细细地打量起贾正天。要知道,他们俩可是住在同一个宿舍里的舍友,平日里没少争吵拌嘴。若说对贾正天最为熟悉的人,那非朱学而莫属了。
在朱学而的印象中,贾正天这个人嘴巴特别毒,而且心胸也十分狭隘。不过呢,他也就只是偶尔嫉妒别人的时候,嘴上损人家几句罢了,要说背地里给人使绊子这样的事情,以他那胆小如鼠的性格,恐怕还真没那个胆量去做。
然而,此时此刻的贾正天却与以往大不相同。他的双眼之中透露出一股凶狠的光芒,就像是一只即将猛扑猎物的野兽一般,让人不寒而栗。倘若这里不是严肃的课堂,说不定他早就已经按捺不住性子,直接朝着沈浪扑过去了。
那眼神犹如一头狂野的猛兽,充满了不羁与凶戾。让人感觉似曾相识,但仔细回想却又仿佛从未谋面。就在这时,沈浪咬牙切齿地喊道:“我见过!”
听到这话,朱学而投来疑惑的目光,齐声问道:“在哪?”
沈浪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在梦里!”话音刚落,一股强烈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沈浪只觉得自己此刻全身发冷,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梦?”朱学而不解地追问。
“没错,就是在我的梦里。夜夜都会出现这双眼睛,那双血红色的双眼,还有如刀锋一般锋利的利爪。它们在梦中不断地折磨着我,让我无法得到片刻安宁。”沈浪心有余悸地描述着。
“那你说他是谁?”朱学而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
然而,还未等沈浪回答,朱学而的嘴巴就突然被沈浪捂住了。原来,一旁原本正在熟睡的宁静不知何时被他们的对话声吵醒,眨巴着惺忪的睡眼,迷迷糊糊地看着两人。见此情形,沈浪朝着朱学而轻轻点了点头,示意他不要再出声。而朱学而也立刻明白了沈浪的意思,暂时保持安静。
过了一会儿,宁静嘴里嘟囔了几句听不清的话语后,便又沉沉睡去。确认宁静再次入睡后,朱学而压低声音问道:“难道他是赵高?”
沈浪摇了摇头,沉思片刻后说道:“不,我看应该还是贾正天。只是看起来神志应该已经被人控制住了,看起来倒更像是个受人操纵的傀儡。”
“那我们该怎么办!教授这会儿又不在。”朱学而面露担忧之色。
沈浪冷静地分析道:“不必太过惊慌,既然不是赵高本人,那么这个傀儡即便有些能耐,想必也不会有赵高那般强大的实力。以咱俩的本事,只要小心防备,应当能够将其制服。”
朱学而冲沈浪微微点头,两人眼神交汇,各自在心里盘算着如何应对贾正天。一堂课下来,他们心不在焉,根本没有心思听讲,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好不容易才熬到下课。
朱学而和沈浪故意拖延着,等到所有人都离开教室后,才磨磨蹭蹭地收拾书本,准备离开。贾正天坐在后面,眼睛死死地盯着沈浪,丝毫没有要走的迹象。
“哎呦,我肚子疼,小静你先去帮我打饭吧!”朱学而突然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着,然后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大口地喘着粗气。他的脸色苍白,额头上冒出一层细汗,看起来十分痛苦。
沈浪对于朱学而如此浮夸的表演,实在是有些看不下去,他默默地把头转向一边,心里暗自嘀咕:“这家伙也太能装了吧!”
宁静关切地问道:“要不去校医院看看,很疼吗?”朱学而一边装出疼痛难忍的样子,一边回答道:“估计他就是早上吃多了,拉一下就好了,那个你带纸了吗?”说着,他还故意摸了摸裤兜,然后双手一摊,表示自己没有带纸。
沈浪配合地说道:“我去给你拿纸,你先去厕所等我。”说完,他也像朱学而一样,撒腿就跑出了教室。
贾正天见状,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走出了教室。宁静无奈地看着沈浪离去的背影,心里头有些疑惑,总觉得这两人的行为有些不太对劲,但又说不出具体哪里不对,只是有一种莫名的违和感。她只能抱着几人的书本,先一步前往食堂。
在厕所里,沈浪与朱学而成功会合。他们紧紧地守着厕所大门,仿佛在等待着一场重要的战斗。朱学而的手心里攥着一根准备好的腰带,沈浪则紧紧地握着拳头,随时准备行动。
贾正天果然没有丝毫怀疑,他直接推门闯入。然而,迎接他的却是一个废纸篓,里面装满了用过的卫生纸,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贾正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就在他身形迟钝的瞬间,朱学而迅速出手,用腰带紧紧地缠住了贾正天的双手。沈浪也不甘示弱,他一个箭步冲上前,紧紧地抱住了贾正天的双脚,将他牢牢地控制住。
朱学而和沈浪配合默契,三下五除二地就将贾正天捆得结结实实,让他毫无还手之力。贾正天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但他的努力只是徒劳。
做完大事两人相视一笑,果然还是他俩配合起来最为默契。
贾正天尽管双手双脚被缚,但他的目光始终如炬,紧紧地盯着沈浪,身体极尽可能地扭动着,试图摆脱那束缚他的绳索。他的额头上青筋暴起,汗水顺着脸颊滑落,浸湿了他的衣衫。
沈浪真真切切地对上贾正天的双目,那一瞬间,仿佛时光倒流,他又回到了泰山封禅台。赵高扑向自己的那一幕再度在他的脑海中闪现,那狰狞的面容、凶狠的眼神,如同噩梦一般缠绕着他。尽管这一幕他已经在梦中见到过无数次了,但依然在他的心中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看着相同的目光再次盯着自己,沈浪的大脑瞬间变得天旋地转,双腿像是失去了力量一般,再也无法支撑他的身体,他跪倒在地。“小浪!”朱学而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沈浪,试图稳定他的心神。沈浪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不敢再直视贾正天的双眼,背过身去,大口地呼吸着,试图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
“我没事,放开我吧!”沈浪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他的脸色苍白如纸。朱学而看着沈浪微颤的身体,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慢慢地放开了双手,让他自行站立。
沈浪转过身,倚靠着门板,勉强支撑着自己的身体。他的目光落在地上的贾正天身上,只见贾正天的目光阴狠而邪恶,充满了恶意。如果不是那张脸不一样,他真的会觉得这完完全全就是当初他们见到的赵高。
“小子,不好受吧!”阴冷而尖细的声音从贾正天口中发出,那声音仿佛来自地狱的恶鬼,让人不寒而栗。这种声音再度让沈浪打了一个寒颤,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你怎么做到的!”沈浪的声音发颤,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嘴唇也失去了血色。
“我只会告诉你,我会一直盯着你,你逃不掉的。”贾正天一脸得意地笑道,他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
朱学而再也忍不住了,他一巴掌扇过去,贾正天的面颊顿时变得通红,五道清晰的指印印在他的脸上。然而,贾正天嘴角的笑意却并未减少,反而更加得意了。
沈浪拦下再度想出手的朱学而:“没用,他不是本人,不知道疼。”他的声音中透着一丝无奈和绝望。
朱学而再次扬起手掌,狠狠地扇了一巴掌,清脆的响声在空气中回荡。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决绝,仿佛积压已久的怨恨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
“没事,他本人我也想扇很久了。”朱学而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愤怒,这两人之间的积怨早已根深蒂固,如今趁着这个机会,他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沈浪皱起眉头,看着眼前的贾正天,问道:“你想要什么?”
贾正天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他的目光紧盯着沈浪,恶狠狠地说道:“你觉得呢!”
“玉玺你已经得到了。”沈浪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惑。
贾正天的得意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阴冷的表情,他咬牙切齿地说道:“少装蒜了,我拿走的根本就是假的,真的还在你们手里。”
沈浪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毫不退缩地回应道:“你找我没用。玉玺不在我手里。”
“也许我找的就是你呢。”贾正天的目光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我?我对你来说没用的。”沈浪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屑。
“那可不一定,你的重要超乎你的想象,不如考虑下投靠我,什么条件我都可以答应你。”贾正天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诱惑。
“做梦吧你。”朱学而再也无法忍受,他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贾正天的脸上。这一脚的力量极大,贾正天的身体猛地向后飞去,重重地撞在墙上。
贾正天的表情突然变得呆滞,他的目光也随之黯淡,两道鼻血顺着嘴角流淌下来,滴落在地上,形成了一滩鲜红的血迹。朱学而心虚地后退两步,躲到沈浪的身后,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他不会死了吧?我一脚踢死了?”
沈浪走上前去,仔细地检查了一番贾正天的身体。他的手指轻轻按压着贾正天的脉搏,感受着他微弱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沈浪松了一口气,说道:“没事,应该是夺舍结束了,赵高走了。”
朱学而听了,直喘大气,他拍拍自己的胸脯,暗自庆幸道:“还好还好。”
贾正天的目光逐渐恢复了神志,他的意识也渐渐清醒过来。当他看到自己被紧紧束缚的双手双脚,以及站立在面前的沈浪和朱学而时,一种无法言喻的恐惧感油然而生。
“你们要干什么,放开我放开我,你们要杀人!”贾正天的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绝望,他的身体不停地挣扎着,试图挣脱束缚。
沈浪和朱学而对视一眼,心中暗叫不好。他们在下手的时候,根本没有想过如何收尾,如今局面变得如此被动,让他们有些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