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遥远的非洲大草原上,鬣狗总是成群结队,它们如同幽灵般跟在猎物身后,耐心地等待着时机。一旦猎物落单,它们便会如饿狼扑食般一拥而上,不给猎物丝毫喘息的机会。只要其中一只鬣狗得手,猎物便会被迅速合围,再也无处可逃,只能绝望地等待死亡的降临。
然而,也有例外的情况。鬣狗深知狮子的强大,它们不敢轻易去围攻狮子,因为狮子的反攻是它们无法承受的。而现在的局面,就像是一群鬣狗在不自量力地试图围攻几只狮子,其中还有一只是狮王。
对面十几人手持棍棒长刀,气势汹汹地逼近。赵高站在最后,嘴角挂着一丝阴险的笑容。白起将军舒展了一下身躯,关节发出嘎啦啦的声响,他赤手空拳,摆好起手式,眼神中透露出坚定和无畏。
七八人将白起围在圆心之中,三人从三个不同的角度同时出手,分别攻击白起的头部、胸部和腿部。白起脚下如同生根一般,圆心不动,他的双手如同闪电般迅速拨开三人的攻击。只见他脚下生风,身形一闪,猛地踹飞一人,接着双手如铁钳般抓住另外两人的手腕,顺势将他们抛飞出去。整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出手只在一息之间。
余下的四人面面相觑,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恐惧,纷纷后退半步。赵高的眉眼稍斜,惊异地喊道:“太极云手!”
四人互相对视一眼,通过眼神传递着信息。其中一人鼓起勇气,手持棍棒,再次向白起冲去。白起依然双足不动,身体微微一侧,轻松避开了短棍的攻击。同时,他迅速出手,将来人紧紧擒住,然后猛地翻转,将其重重地丢在远处。
只听“砰”的一声,那人的身体与地面剧烈碰撞,发出巨大的声响。一股混杂着鲜血、口水和部分内脏组织的液体从他口中喷出,他顿时晕死过去。这一击显然造成了严重的内伤,估计没有三四个月的时间根本无法痊愈。
其余三人目瞪口呆,互相对视,谁也不敢再向前一步,双腿打摆瑟瑟发抖。白将军见三人已无心再战,不再炫技,身形一闪,如鬼魅般欺身向前。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潇洒自如,只见他双掌翻飞,如蝴蝶翩翩起舞,又似蛟龙出海,威猛无比。
三人只觉眼前一花,还未反应过来,便被白将军击中膝盖,惨叫着倒地。
“五招退七人!白将军这一手太极可谓惊艳。”赵高赞叹道,眼中闪过一丝兴奋。
赵高上前,起手式也是太极云手,手掌相交。两人的招式对拼你来我往,互不相让。白将军的掌法柔中带刚,每一次出手都带着呼呼风声,如雷霆万钧。赵高则绵软如水,他的掌法绵里藏针,看似轻柔,实则暗藏玄机。
双方由试探、交锋、对峙到相持,双掌由快而慢,最后竟互相架住,四只手纹丝不动。应教授暗叫一声:“糟糕!”
这二人武功虽同出一脉,招数上彼此烂熟于心不分上下,胜负只能从功力上决定。白将军虽是武将出身,但毕竟是武人出身,功力以刚猛为主,对上其他人倒也无妨,偏偏对上的是赵高。阉人本身阳力不足,练武也偏阴柔,这太极正是最符合的掌法。而且赵高似乎修习过修真典籍,有些仙家真气傍身,此时二人纯以功力相抗,白将军渐落下风。
白将军双手已然开始颤抖,一丝冷汗自额间滴落。反观赵高,依然气定神闲,尚有余力。
应教授疾步上前,一记掌刀自上而下,如闪电般劈开二人的连接。他的掌刀凌厉无比,带着破空之声,仿佛要将空气都撕裂。赵高见状,侧身躲开,反手一拳轰向应教授。
应教授拳法大开大合,刚猛无双。他的每一拳都蕴含着无尽的力量,犹如泰山压卵,让人无法抵挡。赵高不敢硬接,且战且退。他不时地用双手从周边抓来人挡在身前,拳拳到肉,骨裂之声咔咔大振。
众人闻声纷纷后退,远离二人的战斗圈,只剩五个被捆得紧紧的人留在原地。他们惊恐地看着眼前的一幕,仿佛置身于地狱之中。
赵高惊恐地急速后退,同时像丢弃破布一般将手中那已经气息微弱、命悬一线的男子扔到一旁。他眼神狠厉,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起近旁的宁静,将其紧紧地挡在了自己的身前。
“不要!”几乎是同一时间,两道焦急而又充满担忧的呼喊声骤然响起。朱学而和沈浪望着这一幕,心急如焚,额头上冷汗直冒。
应教授怒发冲冠,猛地挥出一记刚猛有力的拳头。然而,就在拳头即将击中赵高的时候,他硬生生地停了下来。尽管如此,那凌厉的拳风裹挟着汹涌澎湃的气浪,还是如同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宁静的胸口之上。宁静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踉跄几步,嘴角缓缓渗出一丝鲜血,原本白皙的面容瞬间变得毫无血色,犹如一张金色的纸张般黯淡无光。
应教授看着自己误伤了无辜的女孩,心中懊悔万分。他暗自责怪自己,刚才只顾着与赵高激烈搏斗,情绪完全失控,以至于手脚根本不听使唤。他双目喷火,咬牙切齿地怒吼道:“放开她!”
此时的赵高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刚刚的战斗中,他本就遭受了重创,若不是依靠着不老药神奇的药效,身上的伤口虽然看似已经愈合,但实际上内部所受的创伤却没有这么快就能痊愈。如今,在与白起和应教授这一阴一阳两种截然不同打法的轮番攻击之下,他早已感到力不从心,气息也开始紊乱起来。
赵高面色狰狞,死死地捏住宁静纤细的脖颈,将她牢牢地挡在自己身前,色厉内荏地喊道:“陛下,老奴今日斗不过您,但老奴心中实在不甘!日后老奴必定会再次向陛下请教。今日之事暂且作罢,还请陛下高抬贵手,放老奴一条生路!”
朱学而怒目圆睁,满脸通红地怒吼道:“你这个无不男不女的东西,赶紧给我放开她!居然拿一个弱女子来做人质威胁他人,你还要不要脸了?难道你的脸皮是用屁股做成的不成?”他的声音如同惊雷一般在空中炸响,震得周围的树叶都瑟瑟发抖。
赵高听到这话,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仿佛能滴出水来。他冷哼一声,手上暗暗加力,只见被挟持的宁静脸上顿时青筋暴起,痛苦不堪。宁静拼命挣扎着,但那力量却如蚍蜉撼树般微不足道。
一旁的沈浪面色凝重,沉声道:“我们可以放你离开这里,但你必须把她留下来!!”
然而,应教授却是黑着脸,一言不发。他的目光紧紧锁定在赵高身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焦急和忧虑。眼看着赵高带着宁静越走越远,而自己此时贸然出手,也并无十足的把握能够一举将赵高制服,同时又确保宁静毫发无损。
就在这时,一直沉默不语的白将军开始悄悄行动起来。他犹如鬼魅一般,无声无息地朝着赵高身后快速移动,试图迂回到敌人后方,截断他们的退路。
赵高手上的劲力稍稍放松了一些,转头看向应教授,冷冷问道:“陛下对此有何说法?”应教授咬了咬牙,微微点了点头,说道:“只要你把人放下,今日便可让你离去!”赵高闻言,突然仰头狂笑起来:“哈哈哈哈哈……老奴怎敢轻信陛下之言,还是麻烦陛下五日之后再来此处接回这位姑娘吧!”
只见朱学而艰难地扭动着身躯,拼尽全力想要朝着赵高挪动过去,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你这个挨千刀的混蛋,赶快把人给老子放下来!要是她有什么好歹,老子发誓一定会要了你的狗命!”
赵高却不为所动,反而紧紧抓着手中的人质,冷笑着回应道:“哼,凭老奴对陛下的了解,如果这丫头不在我的手上,恐怕我今日休想活着走出这里!”
一旁的应教授眉头紧皱,满脸怒容地质问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
赵高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缓缓开口说道:“十日之后,在泰山之巅,你们可以过来将她带走。”
听到这话,沈浪心急如焚,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大声吼道:“绝对不行!她已经受伤了,必须立刻接受治疗,一刻也不能耽搁!”
然而,赵高根本没有松手的意思,他心里跟明镜似的,如果此时放开手中的人质,那么等待自己的只有束手就擒。此次行动实在是过于自信了,本以为跟随金仙修炼了些许修真秘法就能横行无忌、天下无敌,哪曾料到嬴政这些年来也未曾懈怠,竟然也修习了道法,就连其身法之中都隐约蕴含着雷法的气息。
朱学而犹如一头暴怒的雄狮,用尽全身力气站起身,声嘶力竭地吼道:“我换她,你带我走,她必须马上去医院!”
赵高眯起狭长的眼睛,冷冷地看了一眼,心中暗自思忖,这人刚刚竟敢阴损他不是男人,若是照他之前的脾气,肯定要把他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像丢弃垃圾一样把他扔到荒野,让他在痛苦中慢慢烂死。
沈浪挺身而出,大喊道:“换我,我来换她!”
“我来!”朱学而心急如焚,声音近乎嘶吼!
“我!”沈浪又向前迈了一步。
宁静喘着粗气,宛如风中残烛,泪眼朦胧地看着二人,她又何尝不明白,换她是把生的希望留给她,而被带走的人恐怕……
赵高目光如炬,在这两个人之间来回打量,一个身材魁梧,肌肉发达,仿佛是经常锻炼。另一个则是文弱书生模样,手无缚鸡之力,而且似乎颇受陛下重视。
“你过来!”赵高指着沈浪,恶狠狠地说道。
沈浪对着朱学而微微点头,又用眼神示意应教授,然后脚步沉重地走到赵高面前。赵高如同饿虎扑食一般,猛地抓住沈浪的肩膀,一手如铁钳般掐住他的脖颈,宁静猝不及防,顺势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被抓走的沈浪。身体的重伤让她如鲠在喉,发不出半点声音,唯有那晶莹的泪珠像断了线的珍珠般止不住地滑落。
“陛下,十日后泰山顶见,这个小孩的命就在您手里了!”赵高深吸一口气,运起最后一丝力气,施展小逍遥步,带着沈浪如鬼魅般消失在原地。
应教授如离弦之箭般疾步上前,仔细查探宁静的伤势,白将军和孟老板则解救其他人质,迅速给几人松绑。两个小弟如同忠诚的卫士,赶忙去查看剩下几人的伤势。刚刚背叛孟老板的小弟们,此刻就像受惊的兔子,蜷缩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
朱学而被松开后,立刻就来到宁静面前。“教授她……“
他的声音急切,语调中带着哭腔,仿佛被撕裂的绸缎。
应教授仔细检查过后,紧皱的眉头才稍稍松动:“不严重,需要静养一段时间了,你一会把她背出去,动作一定要轻。”
朱学而心头的大石终于落地,他小心翼翼地背起宁静,仿佛背着的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生怕动作稍大就会将其打碎。
应教授沉默不语,眼睛却如磁石般紧紧盯着远处的石棺。
白将军上前,轻声说道:“陛下,公子会等您回来的!”
应教授微微点头,心中虽有万般不舍,却也只能无奈地招呼众人离开。孟老板让剩下的人把刚刚受伤的小弟们带离这里,虽然他们背叛了自己,但他的心中还是有着几分不忍和原谅,就像被风吹皱的湖面,终会恢复平静。
宁静趴在朱学而的背上,心头一直萦绕着沈浪舍身换她离开时的场景,胸口仿佛被重锤击中,一阵剧痛袭来,随即眼前一黑,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