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这几个人是奸细？”刘婷不解，这个时候哪里还会有什么奸细？是谁的奸细？
“没错，他们肯定是奸细。”秦大河敲着桌子责怪道：“愚蠢！赵红兵他们怎么连这点基本的警惕心都没有了吗？我看是让这段太平日子给麻痹了。那三人装束是长途跋涉，可你看着登记时候的照片，三人面色红润，体态丰腴，一看就是营养丰富的人。再者几人有意抢劫一辆卡车，还朝着他们来时的方向逃走，既然他们已经没有活路，为什么还要折返回去，必然是要去报信了。”
听完秦大河这么一说，刘婷大为吃惊。
沈万年上前道：“秦监，要不现在派人去追呢？”
秦大河摆摆手：“不必了，追不上了。现在起，所有预备役人员分发武器，按照原先的编组集结，安全军加强巡逻频次。”
安全区都被动员了起来，所有人都进入了一种临战状态。
爷爷看到秦大河这样，便问他是不是要准备打仗了。
秦大河只好将实情都和盘托出。
爷爷沉思了片刻后道：“我说过的话，你是一丁点也没记住。”
秦大河明白，爷爷是说让他主动出击的事情。
他皱了皱眉说：“现在主动出击，我们的兵力有些调度不过来。”
“调度不过来看针对什么样的敌人，要是对面有一个集团军，你就是把咱们男女老少全部都扑上去，也不顶个球用。”
秦大河深以为然，他恍然大悟道：“对面既然只是派出这几个人侦察，想来肯定也是实力不济，我看不如主动出击。”
“嗯，大兵压境，先去探探，要是对方礼貌，完全可以谈一谈嘛。政治是啥？政治也不都是打打杀杀，政治也得讲各种手段。人多力量大，要是能联合更多人不就更好。还有就是要小心，在这个乱世中能够活下来的人，哪一个都不是善茬子。”
秦大河郑重地点头。
爷爷道：“我前几天听你说，军内现在有山头主义。”
秦大河点点头，毫不避讳地说：“安全区建立之后，安全军居功自傲的人很多，现在形成了几个山头，一是原来监狱干警组成的一派，以赵红兵、朱振、方航等人为代表；还有一派后来加入的派系，像是宋伯清、程虎他们，他们往往把持着要害部门；还有一派就是温教授带来的学生党，他们现在也身居要职，不过上次被我处理了一次之后，他们要老实多了。”
爷爷道：“山头主义是任何时期都免不了的，尤其是咱们这个打仗的时候，不过不能过界了。”
秦大河点点头：“大家暂时还都没有过界。”
“那就好，削山头的办法有很多，当年毛主席他老人家搞八大军区司令对调，也就是为了削山头嘛，你到时候可以学学。现在暂时别动，大战在即，动人是大忌。这些个人我都认得，该说不说还都是有几把刷子。就拿那个朱振来说，别看五大三粗的，后勤保障这小子搞得是井井有条。”
秦大河笑了笑，想来的确是如此。朱振这个人打仗虽然不行，不过管理后勤还真是不错，前些日子在韩光没有接手畜牧养殖之前，他培育养殖了不少生猪和牛羊，为大家的餐桌丰富提供了不少的贡献。
爷爷继续说：“还有，你这个地方就这么大，一两个山头叫山头，要是十个八个，二十个三十个，那就是小土包子了。我看你可以利用这次打仗，把山头削削，都换成小土包子。”
“嗯，爷爷，我明白了。”秦大河深以为然地点头。
……
秦大河当天派出了大批无人机向西部侦察。
大约向西深入两百多公里后，终于在文阳市区，发现了有人类活动的痕迹。
文阳市一座县级市，这里一度经济发达，后来随着城市中心化发展，这种小县城人口外流严重。
秦大河仔细观察后发现，这些地方的确有大量人类。
文阳城区四周垒起了高墙，周边挖掘了护城河，还有的地方架设起了重机枪。
县城不大，但里面秩序井然，来回巡逻的队伍和人群都不少，不少人都在从事着繁重的体力劳动。
不远处，炊烟升起，看起来这里还是那种比较原始的生活方式。
发现了敌人的行踪，秦大河决定派人过去谈谈。他不想打的原因倒不是自己害怕，而是他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一来不清楚对方真正的实力，二来他觉得既然都是幸存者，相互合作总比一上来就打更好一些。
派谁去现在成了问题，秦大河想到了韩光，上次发配他去养猪之后，他没有什么怨言，自己跑过去吭哧吭哧地带着人上山打猪草、拌饲料，每天还要处理大量的猪粪，再把猪粪堆肥。
农活又脏又苦又累，也就是在现代化工具普及以后，农村的劳动力才被解放出来。
韩光是城市里长大的孩子，从小未接触过农活，更别说养猪了。
他记得，自己以前在大学的时候，经常会刷到几个专门拍农村生活的博主，有个记不住名字的女博主把农村生活拍摄的十分唯美，她本人也是仙气飘飘。
视频中，她每天长发飘逸，穿着软底布鞋，宽松的布衣，从事各种原始性的生产劳动，譬如自己织布，自己染布，自己采摘、种植、养猪。
在她带有滤镜的镜头下，韩光一度对这种田园牧歌式的农村生活充满了羡慕。
然而，现在自己干了才知道，里面的都是扯淡。
那种文艺调调的无病呻吟只能哄一哄没干过农活的文艺男女罢了，真正的农活是繁重而又忙碌的。
韩光也是自己干了之后，才体会到农活的艰辛。
现在谁要是再跟自己说，农村是田园牧歌，韩光就舀起一大勺子猪粪泼他脸上。
韩光厌恶农活，厌恶养猪了。因为实在是太脏太累了。
所以当刘婷找到他，询问他是否愿意去当使者的时候，韩光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