嗖!
一枚响箭穿过空气,稳稳地扎进了面前的木柱子上。
众人立刻持枪警戒,瞄向四周,搜索目标。
没有发现人影。
秦大河上前,拔出木箭,箭身是翠岭湖柳木制成,箭矢是生铁磨成。这支箭看来被重复利用过,因为箭矢上面还残留着已经干透的血迹。
不多时,四周的喇叭里传来一个电脑的机械男声:“最后一次警告你们!这里是我的地盘,立刻出去,否则后果自负。”
秦大河回道:“朋友,我想你搞错了,这里是翠岭湖监狱的地盘,这里一切都属于我们。倒是你,占了我们的东西还大言不惭。”
说话间,秦大河给郝连长使个眼色,示意让他和其他人搜索这个人的具体位置。
一伙人开始在周围警惕搜索。
秦大河继续喊道:“喂,朋友,站出来说话。”
那人不再回答。
秦大河又继续说:“朋友!我们都是幸存下来的,要是不嫌弃,咱们就联手一道,你也知道现在这世道…”
嗖!
又是一支响箭。
扎在了秦大河的脚前,离他的脚只有几十公分远。
这次,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秦大河明白,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对方在暗处,他们在明处,既然目前找不到对方,索性他们只能暂时后退。
他对郝连长等人说:“走,咱们现在后撤。”
郝连长扭头跟秦大河确认一下,在得到默许之后,他便摆摆手,示意所有人后撤。
“朋友,这里有一瓶医用酒精和一把枪,留给你想必你会有用。如果有朝一日混不下去了,到西南角的翠岭湖监狱找我,那里现在是我们暂时的安全区。”
说着,秦大河卸下身上的酒精和手枪,放在了地上。
他和其他人一起,慢慢地退了出去。
众人上车后,发动离开。
刚走一百多米,郝连长打开对讲问道:“秦监,咱们就这样撤了吗?”
郝连长本指望着这次行动建功立威,没想到现在无功而返,他自然心有不甘。
秦大河看了一眼身后的仓库,抓起对讲机回道:“当然不撤,让两辆车去外面兜一圈再回来,你、张虎带上武器,马上在前面那片树林下来,咱们摸进去看看,这到底是何方神圣。”
郝连长喊下张虎,三人在车开到不远处树林的时候下了车。
“秦监,就咱们三个人够吗?”郝连长心里有点没底。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毕竟不清楚对方的人数和实力,只是留下这三个人,倘若对方真的实力强悍,说不好他们仨都得撂在这地方。
秦大河摆摆手道:“我想对方人数不多,并且没什么武器。对方两次射箭警告,说明对方本意并不愿意同我们起冲突,两次使用的都是响箭,这种箭声音极大,用于警告震慑意味明显,若是能够一口吃掉我们,他们必然不会这么小心,毕竟我们身上的物资很诱人。”
郝连长挠了挠脑袋,嘿嘿一笑,认同了秦大河的建议。
三人蹑手蹑脚地摸了回去,赶到仓库的时候,门口的伸缩门已经被修复好了。看来,那些人行动很快。
郝连长把自动步枪背在身上,准备翻过去的时候,秦大河拉住了他。
他指了指后面说:“后面有个围墙比较矮,咱们从那进去。”
郝连长看了一眼:“秦监,我看围墙都挺高的。”
秦大河道:“这里我熟悉,我说有一处矮的肯定会有。”
三人绕到后面,果然见一处低矮不过一米多的围墙,上面也没有铁丝网。
秦大河说:“这是农业公司的人为了输送粮食的时候专门拆的,前院太小进不去车,有时候他们就从这里架设输送袋送种子化肥。”
三人不费力气地翻过了这一米多的围墙,绕到了仓库的后面。
这时,里面传来一阵刺耳的尖叫声。
秦大河三人猛地一惊:“不好,有丧尸!”
……
翠岭湖生活区,陈文听完了杨家父子的描述后,只是淡淡地说:“大河把这些搞得都挺好的,说句实在话,我自愧不如。”
杨父听完意味深长地笑了笑:“秦大河的贡献是有的,我们不能否认。但一个人不能躺在功劳薄上了,更不能因此作为自己违法独裁的一个理由。现在的秦大河,跋扈专权!他不仅享受着最好的福利,还享受着这里的诸多资源,包括女人。”
陈文听后莞尔一笑:“你是说宋淑文?老宋都跟我说过了,他们现在是正常的恋爱关系。”
“恋爱关系?我看是权色交易吧。”杨志杰适时地补充一句,不等陈文回答,他又说:“陈监你是不知道,这个秦大河有多过分,他甚至连姚静都要弄到手……”
“姚静?她不去祸害别人就够好的了。”陈文显然对姚静的秉性了如指掌。
“陈监,你威望高、人品好、能力强,何必屈尊在他秦大河一个毛头小子之下?我看你领着我们干算了。”
“打住!我没这想法,也没有这个能力,我也不是谦虚,你们还是另请高明吧。”陈文说完,板着脸走到了门口,打开门说:“两位,一会儿我还有菜要去侍弄,就不多留两位了。你们请回吧。”
“既然陈监有事情要忙,志杰,我们也就不打搅了。咱们先回吧,请留步。”杨父礼貌而又客气地说。
杨家父子两人自讨没趣,悻悻地走了。
待到两人走后,陈文的母亲才从屋里出来,她咳嗽着问道:“文儿,刚才的两人就是你说的杨部长?”
“是呀,他们自己想要夺权篡位,倒是想要把我推到风口浪尖。我敢说,要是这父子俩管理这里,恐怕我们娘俩连容身之所都没有。”
陈母道:“时逢乱世,你能够看清楚也是难得。”
陈文哀叹一声道:“恐怕,要在这里终老了。倒也符合我的心性,万物终有尽时。”
陈母则拿着一本《圣经》,在胸口画起了十字。
丧尸危机以来,陈母开始信教,也算是给自己找个寄托。
陈文与妻子离婚多年,唯一的儿子还在国外读书,已经是许久联系不上,想必是凶多吉少。
他也趁机钻研起了道家,研究起所谓的自然规律来。
母子二人同处一片屋檐下,都找到了自己的精神慰藉。
……
另一边,杨家父子找了他们认为是自己这一派的不少人谈话,却收效甚微。
有的人直接拒绝,有的人表起态来义愤填膺,谈到行动的时候却畏畏缩缩,。
杨父更是怒骂他们是鼠辈。
就在父子二人沮丧地回到家中的时候,一个戴着眼镜的消瘦男子却拦住了两人的去路。
“二位可是在密谋如何除掉秦大河?”
男子的一句话吓得父子俩人魂飞魄散,父子两人当即矢口否认。
眼镜男子却笑道:“不必戒备,我也和你们有同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