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黎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也听人吐槽过这个，在去年9月停战之前，联盟这边简直是败的迅速又爽快，那段时间在通络网上80都是骂联盟太空军的言论。
说他们是联盟的蛀虫，尸位素餐，战力低到还不如财团的武装护卫队。甚至还有人说是被无界会买通了。
反正骂什么的都有，那段时间对于联盟政府内部的不满可以说是到达了顶峰，直到双方停战僵持下来后，态势才缓和起来。
“咳，不过这话我说出来还是有点不好。”凌亦压低声音，“但事实确实是这样了。”
纪黎笑了笑，没说什么了。
他却察觉到纪黎似乎情绪上有变化，问她：“你在想什么？”
“嗯，没什么。”她本想敷衍过去，但看到凌亦很关切地看着她，才说道：“就是看你们都很早有了自己要做什么的想法，觉得真好，但我就没有这种信念。”她把自己一些微妙的心思说出来，倒是有些不好意思。
凌亦大咧咧地一摆手，自嘲道：“我这算是什么鬼信念，就是一点理想主义幻想而已。你看现在这情形，等我们毕业说不定跟无界会的战争还没结束呢，多半是要去前线的。但对你来说。”他看了看她，笑道，“没必要对自己要求这么严格吧，你明明年纪还小，慢慢看嘛，又不是非得现在就想好你一辈子要做的事情才行。”
道理确实是这样的，纪黎其实也不是真的在焦虑这个。只是她习惯性地去观察和思考别人做事的动机，有时候就会想起自己来，然后察觉到一种迷茫。
“没事，其实我现在挺开心的。”已经走到超市门口了，凌亦推开门，两人走进去，纪黎挑了一点小零食，下午的课有点长先备着，又买了一条毛巾，最近她开始去学校的健身房锻炼，发现自己得再带条毛巾过去比较方便。
纪黎也打算回宿舍休息会儿，但凌亦就要去图书馆学习了，他苦笑：“同系的人都太拼了，我再不努力明天就落后了。”
纪黎也是觉得好笑，外面说起中央军校的指挥系，都觉得全是天之骄子，但她看到的这些天之骄子们都是天天苦不堪言的，一点也不似想象中的天才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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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空园艺学不会有考体力的课程，纪黎也只是偶尔去健身房锻炼锻炼，只想起到一个保持身体健康的作用。
但自从赫斯塔知道他们要和作战系的人一起上体训课，为了避免自己在课上被人锤死，她开始百忙中抽空去健身房练拳击，并且总想拉着纪黎和她一起去。
离体训课开课还有两周，这两周里她必须练出点什么。赫斯塔管这叫保命式集训。
“走了走了，纪黎！”赫斯塔一个通讯打过来，把纪黎从在图书馆看闲书的日程里，拉到健身房锻炼。
拳击教练一开始就夸纪黎身体灵敏、反应快，赫斯塔还没什么感觉，但她很快发现，纪黎莫名地有天赋！
“黎黎，你这肌肉从哪里来的！”赫斯塔按了按她结实的肱二头肌，忍不住惊叹。
纪黎低头看了看自己结实的臂膀，她被问得有些懵：“可能，可能是天生的？”她这确实一直都这样，也没有专门练过或是怎么样，甚至她自己也没太注意过。
纪黎是瘦高的体型，平时穿着衣服毫无感觉，虽然不至于弱柳扶风吧，但也没人会用“强壮”这两个字来形容她。这会儿穿着无袖T恤，露出光洁的臂膀来，练习之后肌肉充血，再加上被一拳击中的痛感，赫斯塔终于感觉不对劲了。
但她仔细一看，又发现有些不对劲：“你的右臂，这里怎么上下不太一样？”她凑近了仔细看纪黎的手臂，又上手摸了摸，似乎皮肤感觉也不太一样。
“哦，这是义肢，只不过完全使用的是人造组织结构，和我的左臂几乎完全一样。”纪黎解释。
“什——什么？！”赫斯塔完全被惊到了，“你的意思是说，你的右臂，断……断了？”她话说的直接，脱口而出后下意识捂了嘴，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纪黎。
“嗯，之前遇到了一次意外，我的手臂是断了的，后面接的义肢。”纪黎很自然地说，“没事的，我都习惯了，你看你都完全没注意到过。而且义肢使用起来非常方便，也很自然，我平时都不太会意识到我的右臂不是原生的。”
赫斯塔这才把自己过于惊讶的表情收起来，但还是不住地感慨：“啊，我跟你住了这么久，都从来没发现……”
纪黎笑笑：“所以说真的不影响什么吧。”
“不过话说回来。”赫斯塔摸着自己刚刚被纪黎一拳击中的腹部，这疼痛感还在持续，“你一定是练过的！”
纪黎看了看自己裹了拳套的手，她好像反应确实很快，但更像是下意识地反应，无论是出拳、闪躲，都十分地自然，顺滑地确实像练过多年的感觉。
但以前究竟有没有练过她也不知道，她上次回原来的家中，并没有在自己房间看到任何和拳击或者体术相关的东西。
教练也走过来称赞道：“确实有锻炼痕迹，而且我觉得你这会天赋也很好，坚持练个半年一年的说不定就能去参加比赛了，怎么样感兴趣吗，我们下半年有个拳击比赛，获奖了你们可以加学分的。”
这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纪黎想起来之前在疗养院的时候，也是被人喊着去参赛。
救命，她本来觉得自己是个养花养草的柔弱女孩，结果养花养不活，天赋全点在打打杀杀上了。
纪黎摸摸脑袋，说道：“参赛还是算了吧，我这也没想过，主要来也是跟赫斯塔陪练的……”
赫斯塔拍拍纪黎：“不用管我，我觉得你这份天赋不能浪费，好好练，我来当你的陪练！”说到这里，她终端响了起来，一看是自己下一节课快开始了。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先走了。”她一边拆自己的拳套，一边跟纪黎说，“你继续好好练哈，我看好你！”
教练冲纪黎挥了挥拳，问：“继续？”
她莫名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