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昌茂带着赵茗儿心有不甘的走了，李善才也带着人走了。
临走前李善才语重心长的对俩人说：“听本官一句劝，付老板最近还是少在外走动的好。”
这张脸太招摇了，衙门里的狗见了都得想下跪。好歹等这一阵皇子亲临的风过去，大家忘得差不多了你再出门。
谭慧尴尬的笑笑：“懂懂懂，李大人放心。”
付持衡一脸不知情的样子，拱手道：“多谢李大人提醒，想必赵大人也不会跟我等小民计较，今日多谢您了。李大人好走。”
李善才听他这么说，也只能摇摇头叹气离开。
谭慧神秘兮兮的问付持衡：“你觉得李善才跟那赵大人说了什么，他就这么乖乖的走了？”
付持衡像看傻子一样看她：“这还用猜？无非是三皇子四皇子、棉花、朝廷之类的，能压得住他的必然是他觉得担不起的厉害关系。你现在手里握着棉花种子，上下都盯着这里呢，谁动谁倒霉；水泥也还没研究出个里格楞，李善才不会把你这个技术股东扔给外人打死。另外，你觉得他那是乖乖走了？且小心着些吧，这种人睚眦必报，说不定在什么地方等着我们呢。”
谭慧撇撇嘴：“封建官僚害死人。”
付持衡指指头顶：“你什么时候安装的摄像头？”
“有电之后就安上了，这不是做生意必备吗？”谭慧理所当然的说，又指指院墙的各个角落，“那里也有，那里也有，后院也有。”
俩人进屋坐下，付持衡说付震今日带着车队也会到，只是雨后的山路不太好走，会慢些。
在等的间隙，谭慧问他：“你以后有什么打算？总不会是想做一辈子的替身吧？”
付持衡叼着根棒棒糖，望着外面恢复晴朗的天，笑：“怎么可能呢？原本是想诈死脱身的，这不没成，如今只能另想办法了。”
“要不再死一次？”谭慧给他出主意。
“哪那么好死，用过一次的招数就不好用了，就算要死也要等个合适的时机。当然他们也不会光让驴拉磨不让驴吃草，饼还是要画的。”
“所以给你画了个什么饼？总不会是给你个王爷当当吧。”
“那倒没有，他不敢。说等老三登上大位就恢复我自由身，放之四海随我而去。”总之就是不能在朝堂。
谭慧内心啧啧，皇家果然没有亲情，同样都是亲儿子，待遇简直天壤之别：“你信了？狡兔死走狗烹，飞鸟尽良弓藏，这种皇家卸磨杀驴的事情电视剧可没少演。”
没吃过猪肉但是见过猪跑啊，理论知识比实践经验丰富的多。
“我要是信了还会诈死？”付持衡白她一眼。
谭慧双手托腮：“他们怎么那么肯定最后登上大位的就一定是三皇子。”自古以来冷门黑马或者捡漏当上皇帝的也不在少数，刘恒、李治这都算捡漏王。
“上次舞弊案老大已经被他削掉了大半臂膀，老二母家不显，老四老五是自己能力不行，老三母妃是贵妃，外家是付太尉，舅舅领着户部尚书，满门显赫，皇后跟她出的老六都得退避三舍。如今看来，他确实有很大赢面。”
外面传来阿兑兴奋的声音：“来了，来了，震哥来了。”
二人终止谈话往外面走去。
付震这次带回来的是云溪的秋茶，还有锦州林家的布匹。
谭慧有些惊喜：“你怎么知道我需要布匹。”
付震指挥着人卸车，听到她问，回过头笑出一口大白牙：“公子吩咐的，让绕道去林家进两车布匹。”
之前他怕公子跟个入赘的赘婿一样被老板娘养，说话不硬气，如今见公子对老板娘的事情事事上心，他是真的高兴，男人嘛还是要养家的。
付持衡道：“阿乾来信说你最近喜欢上林家的布匹，就让他顺道去给你拉两车，以后你也不用打发阿乾去，阿震来回走货的时候一起就是了。”
付震：什么顺道！绕道！绕道！
谭慧知道他是误会了什么，就解释道：“不是我喜欢布匹，是茶室那群阿姨们。上次程远毅给两匹布，她们看见了心水的不得了，我就从林家又买几匹给他们。”
说着掏出手机给他看聊天列表里的群：“喏，还给建了群，里面都是些喜欢丝绸面料的，我就不定时的给他们发点样子让他们看。”
付持衡瞄了一眼道：“行啊，你这两边生意做的也算是有来有往。”
谭慧得意的一扬头：“那可不。”
付震指挥着人搬进来几个箱子放在地上：“这是公子吩咐给老板娘带的，您看看放在哪里。”
谭慧好奇问一边的付持衡：“还给我带东西了？这次又是什么？”
“看看。”付持衡下巴点点箱子。
谭慧拿出一套琉璃盏，付持衡在旁解说：“白玉莲花琉璃盏，官造的，我觉得你会喜欢。 ”
谭慧确实挺喜欢的：“好看，这么好看我可不舍得用，得放在店里做镇店之宝。”
付持衡指指一个鎏金镂刻茶叶罐：“今年新来的金针贡茶，给叔叔的。”
谭慧打开一个首饰盒子，上下两层，上面一层是一只玉镯和两只耳坠子。付持衡道：“属国进贡的翡翠玉镯子，给阿姨，她原来手上那个成色不太好，耳坠是一块玉料出的。”
二层是几只步摇。谭慧拿起一只来细看，付持衡从她手中拿走插到她头发上：“祥云玉兔步摇，和田玉的，胜在可爱。”
配她刚刚好。
谭慧摸摸头上的步摇，又摇摇头听见珠串撞击的清脆声音，道：“你不会偷了三皇子的库房吧。”
他一个爹不疼娘不爱的弃子，肯定没有这么大的家底。
“没有，我光明正大要的。为了让我心甘情愿给他卖命，背地里的兄友弟恭他还是愿意演一演的。”
付震在一旁指着剩下的几只钗补充：“那几只钗和步摇虽然不是宫中的，但也是公子去首饰楼里亲自挑选的。”
谭慧抚着几只金钗步摇感叹：“这古人的手艺是真好，现代机器都不一定能做的这么细致。”
“靠手艺吃饭嘛，缺点就是不能量产。京都的碧玉轩出来的首饰，每一样都是独一无二。”
“你有心了，连我爸妈都没落下，其实不用这么面面俱到。”谭慧扒拉着那些东西说。
付持衡一本正经的回：“应该的。”
付震也觉得公子说的对，应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