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慧上午再来客栈的时候,八卦兄弟其中之六已经离开,只留下付巽和付兑陪着付持衡。
谭慧没有问他们去干嘛了,和谐社会里生长出的那点为数不多的危机感让她察觉到还是少问少知道的为好。
只是,为什么还留下两个?
不知不觉就问出了口。
旁边的付持衡似是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在她来之后就主动说:“他们都是我的人,不会乱跑乱看乱说。那边山路被泥石流堵了,一时半会打不开,剩下的就是一座吊桥,车马难行,我们这里最近难免要来一些宿客,留下他们也能帮你干些杂活,而且你不是想要个厨子吗?阿巽会做饭,你看到了的。”
谭慧:“你不是说人越少越好吗?”
付持衡:“自己人没关系。”
抠门谭:“那我要给他们发多少工资合适?”
没有工资的付大公子:“不用发,他们有月钱。”
这些年他们的月钱一直都是太尉府给发的,自己这些年偷着置办点产业有了出息之后也没亏待过他们。
谭老板:“一月一两银够吗,要不二两?
说着扒拉手指头把这几个月的收入算了算,又补充道:”不能再多了,咱这也不是天天有人住,几个月了,一共才来了两拨客人,旱涝不保收呢。”
付持衡:“那就一两。管吃管住,他们不亏。”
谭慧重重点头:“嗯嗯!对,我们管吃管住!”
付持衡:“而且还教他们手艺,阿巽可以跟你学炒菜。”
谭慧讶异的连连摆手:“我?我可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阿巽很聪明,你一教他就会。而且我们这里本就不是什么酒楼,家常菜即可。”
“啊~那我们还提供了上岗培训呢。”
付持衡忍不住笑出声,目光温柔的望着她:“对,我们包吃包住包培训。”
谭老板心里舒坦了,拍拍老伙计的肩膀:“以后这里就辛苦付掌柜了。”
说话间就给伙计升成了掌柜的。
付持衡也不在意,拱手玩笑回道:“好说好说,承蒙谭老板看得起。”
谭老板笑嘻嘻从腰间的荷包里抓出一把瓜子递给他:“来,奖励你的。”
付持衡笑眯眯的接了,却见她又撩起裙子来掏裤兜。
谭慧裙子下面是条牛仔短裤,这样方便两边来回穿脱。她这样一撩,两条大白腿就露了出来。付持衡吓一跳,手忙脚乱的把瓜子扔到柜台上,上手拦着,给她往下扒拉裙子:“你给我放下!成何体统?!”
一边骂谭慧,一边抬头看付巽和付兑在哪,看到两人目瞪口呆看着两人在这扒拉,一个凌厉的眼神过去,俩人立马识趣的转身离开现场,当做什么都没看见。
谭慧终究还是从裤兜里掏出来两块巧克力。
把裙子放下,把巧克力递给他:“你干嘛?喏,这个也给你。”
付持衡顾不上到手的巧克力,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训斥:“你才干嘛?!谁家女子跟你一样大庭广众之下撩裙子?!”
谭慧被他训的一愣:“我又不是没穿裤子。”
“你那叫裤子吗?”付持衡没好意思说,亵裤都比你那个裤子长。
谭慧不乐意 了:“怎么不叫裤子?!我夏天都是这么穿的!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穿短裤穿裙子!”
想起她在那边的穿着,他一时有点无言。是啊,那边的人都这么穿,他见过她穿短裤穿裙子甚至见过她穿吊带背心,虽然一开始看到心内惊涛骇浪,时间久了也习以为常。他以为他已经习惯的,但是一切换到这边,他仿佛又回到了原来,被这边的教条束缚。
“以后还是注意点,这边不比那边。”声音下降好几个度,多少有点气不壮,“再说现在有外人了,他们可没见过女子这样。”
需要干活的时候就是自己人,这种时候那俩又成了外人了。
俩人这边翻篇开始研究巧克力,那边竖着耳朵偷听的阿巽和阿兑在听到“看过穿短裤穿裙子”可翻不过去了。
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还是阿兑:“我就说不对劲吧。”
阿巽:“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阿巽和阿兑被留下照顾自己公子,待了几天却发现,这家客栈并没有什么人来。即便那边路被堵了,但还有座吊桥可走,普通人来往不受影响,而车马出行的也不是每天都有。俩人的日常就是给公子做饭,然后观察他家公子与老板娘的日常相处。
越观察越不对头。
自从他俩来了之后,公子和老板娘经常不见踪影,临走老板娘还交代一句:“抽屉里有零食,随便吃,袋子不要随便扔,扔到那个垃圾桶里。”
明明阿巽是给公子做的饭,但是公子经常让他们自己吃,自己跑到老板娘的房间里。偏偏老板娘也没见做饭。
偶尔老板娘和公子都在这里吃饭,公子还一边吃一边嫌弃阿巽:“这个红烧肉做的不如你做的好吃。这个鸡翅也不行。”
老板娘跟哄小孩一样哄他家公子:“我觉得挺好吃的。他刚开始做呢,以后就会越来越好。鸡翅下次教他做可乐的,那个好吃。”
公子不仅总往老板娘屋里去,俩人每次还把门关上,经常一待就是大半天。说来也怪,到了晚上公子反而不再留宿而是回自己屋里。
这太不正常了,阿兑跟阿巽悄悄嘀咕:“公子不会在安国寺被憋坏了吧,这怎么天天往老板娘的屋里跑。”
阿巽也纳闷:“不能吧,出门的时候也不是没见过女人,没见公子有什么冲动啊?”
那江南的红袖招、京城的春意堂,咱也不是没去过,什么样的绝色美人没见过。京中小姐们暗送秋波、投怀送抱的也不在少数。
除了必要时逢场作戏的做派,私底下说句坐怀不乱都不为过。
那位甚至说过公子怕是被安国寺的和尚们带坏了,念经念傻了。
可如今所见,毛头小伙子也没有公子这般急不可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