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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捡到人

    阳光正好,茶香袅袅,茗禅茶室里放着高山流水的音乐,院子里的竹筒小景浅水细流有韵律的滴滴答答,墙角的鱼缸里红底白花的锦鲤随着音乐慢慢游荡,荡起一圈圈涟漪,颇有种诗情画意的味道。

    谭慧刚从首饰店回来,她从首饰店定做了一个吊坠,将那颗砸墙的小石头做成一个吊坠挂在脖子上。外表看起来平平无奇的小石头,谁能想到能量大到能砸穿时空壁垒呢。

    “谭老板,好久不见啊。”

    “张总,您可好久没来我这里了。”

    “最近忙,这不一有空就带朋友来你这里了嘛。来壶白茶,我们坐一会。”

    “行,您稍等,我让他们给您准备。”

    “小柔,给张总上个果盘。”

    谭慧的茶室是爷爷留下来的老宅,前面待客后面居住,中式设计,雅中取静,生意不说多好,倒也过得去,茶艺师们业务熟练,也不需要她时时刻刻看着。因此她一般上午转一圈茶室,下午就会去客栈里待着。

    毕竟客栈没有人,真有人来,找不到人容易露馅,那个破洞的墙就像谭慧的一块心病,一刻也不敢懈怠。

    慵懒的午后,阳光照的人昏昏欲睡。谭慧坐在客栈柜台后面,一边嗑瓜子,一边拿着手机刷下载好的剧,旁边还放着个充电宝,以备不时之需。如果不是没有网络,谭慧其实挺喜欢这个地方的,空气清新,原生态环境,没有喧嚣,也没有人打扰,像一个世外桃源。

    今天,这个世外桃源有了外来人。

    追剧追的正酣的谭慧,听到门外传来重物倒地的声音。

    谭慧第一反应是:哪只傻狍子又来撞门?

    然而打开大门看到的并不是什么动物,而是一个趴在地上的人,身上湖蓝色的衣衫数道口子,有利器割的,也有看起来刮破的,破破烂烂的已经被鲜血染透。

    谭慧忍不住向后倒退一步,心脏也控制不住的砰砰砰,仿佛要跳出胸腔,法制社会长大的小孩,第一次看到如此血腥的场面,甚至还产生了一点晕血反应,让她不得不扶着门框缓了半天。

    直到那种心跳过速的窒息感消失,谭慧才敢战战兢兢的蹲下,伸出手到那人鼻下试探,感觉到手指上微微的呼吸才长长的舒了口气。

    穿越定律?谭慧真的很想转头就走,关上门当做什么都没看到,但凡看过电视剧的对这场景就不陌生,一看就是典型的被仇家追杀,逃难出来的,谁知道救了以后会不会哪天成为被灭门的炮灰。

    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红领巾的教育是在骨子里的,就算小学毕业20年也没法忘记,所以谭慧经过一番思想斗争之后,还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将这个看着气息微弱的人拖进客栈,扔到床上:“呼,累死了,看着挺瘦,怎么这么沉,难怪都说死人比活人沉呢。”

    穿过墙洞从隔壁提了一大壶热水、剪刀和医药箱过来,谭慧抖着手一边念叨着“非礼勿视”一边将那人身上被砍的七零八落的衣服剪破。没想到竟是个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型男,要不是那满身的伤口阻止了谭慧的脸红,她现在怕是哈喇子都流出来了。

    给大大小小的伤口擦上碘伏,裹上纱布,谭慧觉得还是得找个大夫给看看有没有什么致命伤,也不知道这失血的样子能不能等到她从牛旺庄找来大夫。

    第二次走在去牛旺庄的路上,崎岖的山路因为少有人走,坑坑洼洼十分难走,谭慧深一脚浅一脚的走到脚底板疼。痛定思痛,谭慧决定,回去就拎辆山地自行车过来,以后高低不能光靠两条腿走天下了。

    “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我们可以买个马或者驴什么的。”小石头提出了另外一个方案。

    谭慧认真的考虑了一下,觉得也不是不可以,不过银子哪来呢?

    “我们没钱,客栈没客人,不盈利,我们穷的叮当响。”

    小石头:……我竟无言以对呢。

    野鸡精又下山了!

    村民们刚放回去没几天的心又提到嗓子眼。

    牛旺庄只有个赤脚大夫,平时不光给人看个头疼脑热的,也时不时给家畜看看病、接个生什么的。本着聊胜于无的信念,谭慧凭着她自己都不知道的“野鸡精”的威慑力,将大夫掳上山,还强迫老大夫的儿子贡献出了家里的牛车,解放了自己那双娇气的脚。

    老大夫看过之后给开了些草药,只说能不能活全凭运气,慑于野鸡精的压力,老大夫主动说草药让他儿子下山回家取了再给送上山来。谭慧再次感叹一番古代人的淳朴,然后又从首饰盒子里抠出个银戒指来当医药费。

    老大夫下山的时候还跟儿子嘀咕,都说妖精法力无边,救个人不是挥挥手的事情吗,怎么还找大夫呢?找大夫看病不算,医药费出手还挺大方,这个妖精看来真是个好妖精。

    这边,谭慧也没办法,客栈里多了个伤患,茶室是回不去了,只能守着他,是死是活看他造化。

    半夜的时候这人就发起了高烧,幸亏谭慧个夜猫子还没睡下,凉毛巾一块接一块的换,忙活到下半夜,谭慧困的受不了,穿墙洞回去拿了几个冰块回来,顺带翻了翻医药箱,拿了两片退烧药。

    好在那人虽然昏睡着,但是还知道吞咽。退烧药拿温水化开一勺一勺的喂下去,闻着那味谭慧都觉得苦。把药喂下去,冰块拿毛巾裹着放那人脑门上,谭慧默默的念叨着尽人事听天命,在这间房里的椅子上趴着凑合了一夜。

    退烧药的效果立竿见影,一大早那人的烧就退了,听着逐渐平稳的呼吸,谭慧的心才放下,肚子也开始咕咕的抗议。穿墙回去自己煮点粥,煎个鸡蛋,吃饱喝足满足的瘫在椅子上长出一口气。

    这一天一夜过得,谭慧觉得当初刚毕业上班都没这么累。等到茶室开门,谭慧无视了员工看她那一身汉服的眼神,跟员工交代了一些事情就再次返回到客栈,还不忘给床上那位带上一大碗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