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永安侯一家三口带着补品去鹿府看望鹿父。
鹿铭雅老早就把春花派出去守在路口,见到人来了,通知她。
她刚吃过早饭,春花急急火火的跑进院子,咋咋呼呼的喊道:
“小姐,小姐!侯君和姑爷来了!眼看就要到大门口,你快点儿去迎接。”
鹿铭雅笑的跟早上的太阳一样明媚,撒腿就往外跑。
她来到大门口儿眼见着大门口空无一人,一阵小风吹过……鹿铭雅转头问向春花:
“这是来了一阵风啊!还是来了个寂寞?人在哪儿呢?”
就在这时,春花指着街角刚拐过来的一队人马激动的说道:“那不是!”
鹿铭雅抬眼望去,只见秦北川骑在高头大马之上威风凛凛,后边跟着一辆打造精良的马车。
鹿铭雅满面春风的走到秦北川马旁边,她抬起手来在他小腿上轻轻撩了一下,朝马车方向努了努嘴,说道:“我上去跟爹说句话!”
秦北川腿肚子被鹿铭雅摸了一下,那一处仿佛像是被电到了一般,他整个人身子一僵,脸庞爬上了一层红晕,他轻嗯了一声,声音低沉的说道:“去吧!”
鹿铭雅身子一跃,跳到车辕上,她进入车厢时看见侯君一脸严肃,永安侯笑嘻嘻的,两个人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呦!你们这出双入对的秀恩爱呢!”鹿铭雅脱口而出。
“你个没正经的,竟敢消遣长辈,欠抽了!”永安侯笑骂道。
鹿铭雅将声音压低道:“我爹从小把我当成宝一样宠着,要不然我也不能成纨绔,这不是……他以为我在侯府受委屈了!心疼我!让我在娘家待几天,你们心里知道就好,别说破!”
永安候指着鹿铭雅没好气儿的说道:“你就不能跟你爹解释清楚啊?”
鹿铭雅耸了耸肩,撇了一眼侯君,说道:“这能怪我?谁让你家名声在外?我说了,他不信呀!”
永安侯压低声音问道:“嘿,你这个死丫头,什么叫我家名声在外?你给我说清楚!”
鹿铭雅一缩脖,白了永安候一眼:“就好比我是个纨绔这名声已经在外边儿了,我在说我是个好人,谁信呀?同样的道理……”
鹿铭雅说到这里顿了顿,往车边儿上挪了挪:“你家男人厉害,那也是名声在外,我说出花来,也没人相信!”
侯君终于开了尊口:“面子什么的无所谓,重要的是里子,你在侯府过的是什么日子?你觉得好才算好,别人说什么有什么用?”
鹿铭雅点点头:“父亲说的对,我当然什么都明白,这不是我爹,心疼我吗?”
侯君瞪了鹿铭雅一眼:“怎么不叫爹,叫父亲?这就开始生分了!”
鹿铭雅笑嘻嘻的说道?“您就别在意这些细节了,一会儿表现得好点儿,您跟我爹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温声细语,不要动不动就拍桌子、瞪眼睛,把他哄好,我好早点儿跟你们回去!”
侯君没忍住笑出声来:“我还以为你不愿意跟我们回去呢?”
永安侯在一旁看着二人气氛和谐,一颗提着的心,也算放了下来。
大门口鹿母已经在门口迎接,一行人寒暄一几句进入鹿府内院。
鹿家虽然很有钱,但行事低调。
这个院子外表看上去很是普通,没有太多的装饰,四进的院子,住着也算宽敞。
一行人先到鹿父的卧房,看忘了鹿父,侯君留下来陪他说话。
永安侯与鹿母去了会客厅,鹿铭雅带着秦北川来到鹿家后花园。
鹿铭雅看着满院的菊花,顿时想着要在秦北川面前显摆一下文采!
她指着满园的菊花说道:“我做首诗,夫君品鉴一二。”
秦北川自从看到鹿铭雅那一刻,心里便甜丝丝的,这会儿有些许的紧张和不安!不知道面对鹿铭雅的时候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他轻轻点头,声音轻柔:“妻主请说。”
鹿铭雅摇头晃脑做深思状,最后缓缓开口道: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冲天香阵透京城,满城尽带黄金甲!”
她显摆完笑道:“夫君怎么样?这首诗有气势吧?”
秦北川唇角愉悦的上翘,眼中尽是惊讶,夸奖道:“好诗!”
鹿铭雅眼巴巴的看着秦北川等着他大力夸奖自己,好歹这也是流传千古的佳作,就得到了“好湿”两个字的表扬,她有些不满!
鹿铭雅嗔怪的撇了秦北川一眼:“好湿!那就晒干它做个菊花茶喝,清热败火!”
秦北川一愣,脸带囧色的说道:“妻主,你生气了!是我人笨嘴拙!妻主的诗境界瑰丽、气魄恢宏、笔势刚劲、格调雄迈、气冲霄汉……”
鹿铭雅尴尬的抬手阻止了秦北川:“夫君可以了,我发现你的文采比我好多了……”
二人说着来到一棵大树下,树下有一根半人高的棍子,鹿铭雅指着那个棍子对秦北川道:
“这个棍子我看到它就想起我以前干的蠢事,印象太深刻,忘都忘不了。”
秦北川现在算是摸索出经验了,好听的话必须不要钱的往出扔,他撇了一眼,眉眼弯弯的鹿铭雅,在她耳旁低声说道:
“妻主一直都是大智若愚!”
鹿铭雅噗嗤笑出声来:“嗯,你说的很对,主要是愚!当初我在外边玩儿的时候,看见这个棍子外面用牛皮包的,手感不错,就买了回来。”
“我娘见我提着一根棍子回来,问我,你这死丫头,又乱买东西,钱是大风刮来的,你买它干什么用啊?”
“我那时候年纪小,脑子真不是很好使,脑子一抽就对我娘说,你可以用它来打我呀!结果这根棍子……陪伴着我长大,太心酸了!”
秦北川不自觉的露出大大的笑容,那一瞬间,仿佛是冰川无声的融化,又似初升的朝阳瞬间照亮大地,让鹿铭雅看呆了去……
秦北川凤眸流转看向鹿铭雅,发现她正呆呆的望着自己,不由得羞涩的红了脸庞,转移话题道:
“妻主从小到大挨过不少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