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顺着声音看向柳如烟,柳如烟一身大红衣裙,化着精致的妆容,看上去英姿飒爽。
秦北川在鹿府门口看到柳如烟,心中隐隐感觉他这个师妹确实是有些不对劲儿。
他眸色冷厉,声音冰寒:“柳千户,这是有事。”
柳如烟还从没有听过他师兄这么叫她,她心中顿时有些紧张,是她做的过分了,还是师兄在意鹿铭雅这个女人。
柳如烟翻身下马来到秦北川面前,双手抱拳,声音中带着亲密:
“师兄,我只是路过,看到你在这儿,就想过来打个招呼。”
秦北川依旧冷着脸:“招呼打完了,你可以走了。”
柳如烟看向一旁面无表情看着她的鹿铭雅。
她故作亲密的叫道:“师嫂,我都到你家门前了,是否可以请我进去喝杯茶?”
鹿铭雅灿然一笑,伸出大拇哥,说道:
“我真是佩服你的厚脸皮,明知道我心里很清楚,你是想要抢我的男人,还要跟我故作亲密, 你是把我当成傻子,还是有恃无恐。”
柳如烟没想到鹿铭雅竟然会当众戳穿她,脸色一僵,沉下脸来说道:
“师嫂,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既然你不欢迎,那我告辞便是。”
她说着对秦北川一抱拳,脸上又换上了笑容:“师兄,师妹告辞。” 她转身飞身上马,绝尘而去。
鹿铭雅站在秦北川身旁,轻笑着调侃:“夫君,你们锦衣卫是不是太闲了?瞧把你们这位千户闲的都可以到处乱逛了。”
鹿铭雅的三姐皱着眉头,看着离去的柳如烟,问道:“小四,这个女人是怎么回事儿?”
鹿铭雅笑嘻嘻的说道:“ 能怎么回事儿?还不是我男人太优秀了,她老惦记着,想抢我男人,门儿都没有!”
秦北川脸色微红,撇了一眼鹿铭雅,低声说道:“妻主莫要胡说!”
鹿铭雅的母亲轻咳了两声:“好啦,进府吧!”
一行人来到会客厅,分宾主落座,鹿铭雅的父亲一直观察二人,看着二人相处还算融洽,一颗心也算放了下来。
鹿铭雅父母面前放下蒲团,秦北川过去跪拜,敬茶改口:“父亲,母亲在上,请受北川一拜。”
“好好好!贤婿快起来!”鹿母抬手虚扶了一下。
秦北川站起身来,鹿父拿出一块玉佩, 亲自挂在他的腰间。
秦北川落座端起茶杯喝茶,鹿父站起身来对鹿铭雅道:“铭雅,跟我到厨房去看看。”
鹿铭雅站起身来,走到门口转头对屋中众人说道:
“娘,姐姐,姐夫,我夫君害羞腼腆,你们说话的时候注意措词。”
三姐鹿铭瑶白了她一眼,挥了挥手,如同赶苍蝇一般:
“你该干嘛干嘛去,我们又不是狼,还能吃了妹夫不成。”
鹿铭雅嫣然一笑,撇了一眼秦北川,迈出房门去追鹿父。
房间内一时陷入寂静,秦北川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玉佩。
鹿母开口说道:“这块玉佩,鹿家每一个女婿都人手一块,样式是一样的,刻的名字不同,你这块正面刻的是雅,背面刻的是川。”
她说着又补充道:“虽然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 当是一个纪念。”
秦北川把玩着玉佩,早就发现正反面的字,他收敛起一身霸道的气息,仿佛是邻家的大男孩儿一般,温和的笑着点点头:“我会好生保管!”
鹿母温和的笑着问道:”铭雅这孩子从小被我们宠坏了,她有什么做的不对的地方,你跟她说,她要是不听话,你告诉我,我会好好教训她。”
秦北川认真的说道:“妻主性情温柔,做事稳重,一切都好。”
二姐鹿铭涵,噗嗤笑出声来,调侃着道:“你说的那是我们家无法无天的小四吗?”
鹿铭瑶打开折扇,扇了扇,笑着说道:
“有可能是她刚到一个新地方,夹着尾巴做人,等过一段时间熟了,她的尾巴就翘到天上去,然后上房揭瓦。”
鹿母咳了两声,瞪了两个女儿一眼:“有你们这么说自己妹妹的吗?”
鹿铭瑶不服气:“我们只是实话实说。”
一直没有开口的两位姐夫都捂着嘴轻笑。
鹿母略带尴尬,语气温和的对秦北川道:
“铭雅确实是有些骄纵,但是……她也是知书达理的,她做的有什么不妥的地方,你跟她商量着来。”
三姐噗嗤一声又笑了:“娘,知书达理,用在她身上就很不妥,胡搅蛮缠这个词儿还行。”
“你这熊孩子!”鹿母抬起脚就想脱掉鞋子,砸她家的三妮儿,脚抬到一半儿,突然想到女婿面前应该稳重,她硬硬的把脚又放下了。
二姐,二姐夫和三姐,三姐夫都忍不住笑。
秦北川虽然不明白大家在笑什么?他感觉到这个家的氛围很温馨,让人有一种放松的感觉。
他记得他第二任妻主三日回门的时候,当时他还是锦衣卫同知,他妻主一家人,对他百般巴结,想要他在官场上扶持一二,让他觉得不舒服,却又不得不应对。
他想到这里开口问道:“母亲,大姐一直在外地做官,需不需要我把她调回来?”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大家这才意识到,面前的这位是正三品锦衣卫指挥使,是那个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魔王,大家都被他这纯良无害的表情给骗了。
鹿母皱了皱眉头,严肃的说道:
“咱们家这些人有多大本事做多大的官?你就不要插手管了,免得有人说你滥用职权,男人在官场上本来就不易,别让任何人抓住你的把柄。”
秦北川心中仿佛有一股暖流划过,他没想到鹿铭雅对他如此包容,他的家人也愿意为他着想,他轻轻点头:
“好,若是有什么需要,母亲尽管吩咐。”
鹿母:“别的倒没什么,只希望你能对铭雅好。”
大家又开始说一些闲话。
另一边,鹿铭雅跟着鹿父来到隔壁的院子。
鹿铭雅笑嘻嘻的问道:“爹,你不是说上厨房看看吗?怎么上这儿来了?”
鹿父一副心疼又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轻轻点了点鹿铭雅的额头:
“你傻呀!爹这不是要专门问问你在侯府过的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