爰剑又来到了那个曾经与赵天歌初次相遇的打麦场,这里的一草一木都让他感到无比熟悉。每一个细节都勾起了他对过去的回忆,心中涌起一股无法言喻的感慨。
如果没有赵天歌当初舍身相助,恐怕他和阿姆早已成为秦军的刀下亡魂。正是因为赵天歌的机智,他们才得以幸存下来。这份恩情,剑始终铭记在心,难以忘怀。
他环顾四周,目光落在不远处的一群老人身上。这些老人正沐浴在冬日的暖阳之下,悠然自得地聊着天儿。他们的脸上洋溢着安详与宁静,仿佛岁月的沧桑并未在他们身上留下太多痕迹。
几位老人脸上立马露出无法言说的表情,有一位中等身材,略微有些发胖的中年妇女,上下打量着爰剑,嘴角微撇,语气带着一丝怀疑道:“你是赵天歌的……?”
爰剑立马注意到了众人脸上表情的微妙变化,心中暗觉不对,但他还是笑容满面地对众人说道:“我是赵天歌家的远房亲戚,家人好久不曾走动,我也是第一次来,不知道她家在哪里。”
旁边一位老伯向打麦场不远处一座低矮的院落努了努嘴。爰剑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只见那座院落被一堵矮墙环绕,两扇破旧的木门紧闭着。
当爰剑慢慢地走近那扇紧闭的大门,当他走到门口时,惊讶地发现门竟然是虚掩着的,仿佛在向他招手。爰剑小心翼翼地伸出手,轻轻地敲了敲门,生怕惊动了什么。随着敲门声响起,屋内传出了一阵细细碎碎的脚步声,像是有人正在蹑手蹑脚地靠近门口。爰剑的心不禁提了起来,他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但他知道自己必须要勇敢面对。
爰爰剑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然后敏锐地察觉到有一个人静静地站在那扇破旧的木门后。过了许久,终于从门后传出一道略带怯懦的声音:“是谁呀?”
爰剑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心中不禁一喜,因为他立刻听出这是赵天歌的声音。他兴奋得几乎要跳起来,连忙大声回答道:“天歌!是我,我是爰剑!”
说完,爰剑迫不及待地伸出手去推门,但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赵天歌竟然“哐当”一声,用力将他推开的门重新合上,并大声喊道:“你走错地方了,这里没有叫天歌的人。”
爰剑感到十分诧异,不明白为什么赵天歌会这样对待自己。他一边使劲儿地推着门,一边焦急地喊道:“天歌,请你把门打开。我们好好谈谈好吗?”
正在这时,一阵脚步声从屋内传出,伴随着一个中年女子的声音:“天歌,是谁来了?”
爱剑眉头一皱,爱剑用力推开门,把里面的人推了个措手不及,踉踉跄跄地后退了几步。
爰剑定睛一看,眼前的人把他惊呆了。
爰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瞪大了双眼,试图确认眼前的人是否真的是天歌。
然而,无论怎么看,这个人确实就是天歌,但却已经完全不同于爰剑记忆中的样子。
她的头发漆黑如墨,遮盖住了脸庞,一双惊恐的大眼睛,透过发丝的缝隙注视着爰剑。
原本那漂亮而挺直的鼻子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两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空洞。
这样的变化,让爰剑心中涌起一股寒意,他感到无比震惊和痛心。
爰剑意识到,天歌遭受了一种残酷的刑罚——劓刑。这种刑罚会将人的鼻子割去,给受刑者带来极大的痛苦和羞辱。想到这里,爰剑不禁心生怜悯和愤怒,对天歌所经历的一切感到痛心疾首。
爰爰剑急忙几步奔过去,紧紧地抓住赵天歌的肩膀,满脸焦急地大声问道:“天哥,你怎么了?怎么会受这种酷刑?是谁把你折磨成这样的?快告诉我!”
听到爰剑的声音,赵天歌的爹娘从屋子里走了出来。他们眼神呆滞,面无表情,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他们定定地盯着爰剑,一言不发,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他们大概猜到了天歌所受的酷刑,应该和这个突然出现的年轻人有着某种关联。
毕竟,天歌一直都是一个乖巧懂事的孩子,从来不会惹事生非。而现在她却遭受了如此残酷的折磨,这让他们无法接受。
他们看着爰剑,眼中充满了愤怒和疑惑,急忙转身从院子当中拿起铁锹和扫把,气势汹汹地朝爰剑冲了过去,手中的工具仿佛成为了他们发泄怒火的武器。
赵天歌的母亲一边挥舞着扫把,一边不停地骂道:“这个狗日的东西,你自己看看,把我们家天歌害成什么样了?”她的声音尖锐而刺耳,带着深深的愤恨。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剑,刺痛着爰剑的心。
赵天歌的父亲则紧握着铁锹,眼中闪烁着怒火,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似乎随时都会爆发出来。他看着爰剑,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个畜生,竟然敢伤害我的女儿!我今天非要好好教训你不可!”说着,他举起铁锹,准备向爰剑砸去。
爰剑没有闪躲,他静静地站在那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坚定和无畏,他挺直了身子,任由他们将工具落在自己身上。
每一次的打击都让他感到一阵剧痛,但他咬紧牙关,默默地承受着这一切。
比起赵天歌所受的痛苦,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等赵天歌爹娘发泄完了,爰剑一脸坚定地对着他俩说道:“我做的事,我会自己负责。我要娶天歌为妻。”
赵天歌爹娘闻言,不禁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眼前这位年轻人竟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这是真的吗?他真的会娶天歌为妻吗?这位少年也是仪表堂堂,英俊潇洒,风流倜傥啊!
要是在以前,他们绝对不会有任何怀疑。然而,如今的天歌已经变成了这个样子……
赵天歌的爹看着爰剑,沉默片刻后,缓缓放下手中的工具,轻轻地摆摆手,语气有些沉重地说:“进屋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