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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巴蜀烽火乱如麻,余玠蒙冤病卧榻

    杨志在峨眉山闭关修炼的期间,蒙古大军如汹涌的潮水般兵发三路,气势汹汹地扑向南宋。南宋王朝在蒙古铁蹄的践踏下,变得支离破碎,朝廷与各地方之间的联系被硬生生切断。

    蒙古铁骑一路长驱直入,所向披靡,南宋的大批官吏和将领纷纷开城投降。然而,当他们踏入巴蜀大地时,却遭遇了前所未有的顽强抵抗。蜀中城池接连失守,蒙古大军所破之城,皆大肆剽掠,尽杀城中居民,放火焚城后扬长而去。这残忍的暴行,彻底激怒了巴蜀军民,一场轰轰烈烈的全民战争就此拉开帷幕。

    川西平原对于蒙古骑兵而言,无险可守。安抚制置使余玠,这位身负重任的巴蜀防线总指挥,在国家危难之际挺身而出。他竭力经营巴蜀,励精图治,大力革除弊政。实行轻徭薄赋,让百姓得以喘息;整顿军纪,提升军队战斗力;除暴奖贤,广纳贤良之才,为巴蜀注入新的活力。他还采取聚小屯为大屯等政策,积极招贤纳士。在冉璡、冉璞兄弟的建策下,余玠采取依山制骑、以点控面的方略。沿岷江—长江—嘉陵江—沱江水道连成的山地水系防线,先后筑起青居、大获、云顶、钓鱼、神臂等十余座山城。这些山城大多坐落于依山傍水的山崖之上,山虽不高,却峭壁环绕,山顶平坦。城内有田可耕,有林可用,有水可饮,百姓能够在此耕作生息。军队则依山为垒,据险设防,屯兵储粮,训练士卒,可长期驻守。经过数年建设,逐步建成以重庆为中心,以堡寨控扼江河、要隘的纵深梯次防御体系。

    在这个过程中,余玠逐步清除跋扈的大将,以统一巴蜀军政。然而,这一举措却遭到了云顶山统治姚世安的抵制和不满。姚世安通过避居云顶山的宰相谢方叔的亲属,向谢方叔诬陷余玠。谢方叔本就与余玠政见不和,便联合参知政事徐清叟等向宋理宗诬告,攻击余玠独掌大权,却不知事君之礼。理宗听信谗言,以金牌密令召余玠还朝。

    余玠收到金牌的那一刻,心中涌起无尽的悲凉。他早已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只是没想到来得如此之快。大宋不杀士大夫,可对于武将,却有岳武穆的前车之鉴。如今巴蜀抗蒙形势日益好转,此时若还朝,定然有去无回,这么多年的努力可能功亏一篑。但若不回去,便是与朝廷作对,自己身为巴蜀总指挥却不听皇命,那手下又如何听命于自己?这巴蜀防线也会沦为一盘散沙。回也回不得,留也不能留,余玠不由地愤懑成疾,卧床不起。

    一众大将谋士寻遍良医,却始终不见余玠病情好转,众人皆是一筹莫展。就在此时,冉璡、冉璞兄弟从为防云南北上的蒙古大军而修建的长宁凌霄城赶了回来,还带来了在军队中担任军医的峨眉山白云禅师。

    白云禅师自蒙古大军入川以来,便带领峨眉弟子投效宋军。众弟子或担任军医,为受伤的将士们疗伤治病;或训练士兵,提升他们的战斗技能;或上阵杀敌,与蒙古大军浴血奋战。此番听闻余总指挥卧病在床,白云禅师便随冉家兄弟来到大本营钓鱼城。

    白云禅师为余将军诊脉后,满面愁容地说道:“将军之病,贫道也是无能为力。”众人一听,顿时心急如焚。冉璡急切地说道:“大师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巴蜀若无将军,恐难敌蒙古大军。”

    白云禅师微微沉吟,突然想起自己代师收徒的白眉道长。只是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破解了《遁甲天书》。若已破解,便是上通古今,下知未来,能知天运,能解天劫。

    “哦,此人是谁?现在何处?”余玠长子余如孙着急地问道。

    “此人是我师弟,白眉道长。”白云禅师说道。

    “原来是大师的师弟,在哪个军队中?快快请来。”余如孙说道。

    “白眉师弟并未在军中,在峨眉山闭关修炼已二十年。贫道下山之时,师弟还未出关。”白云禅师说道。

    “那能不能请白眉道长出山为家父诊治?”余如孙焦急地说道。

    “峨眉山说远不远,说近不近,请白眉师弟出山,恐怕将军等不了这些时日。以贫道之言,不如由少将军送余将军上峨眉山。一来白眉师弟可以为将军诊治,二来山中也适合将军静养。”白云禅师心中清楚,其实并不是自己治不了余将军的病,而是心病还需心药医。能治好将军身体的病,却治不了朝廷的病。把将军转移到峨眉山,就算白眉化解不了将军的劫,躲不过一世,但也可以躲过一时。

    “可父亲现在这样子,能不能经得起长途跋涉?”余如孙担心地说道。

    “有贫道一同守护,应该不难。”白云禅师说道。

    “既然如此,还等什么?赶紧出发吧!”余如孙是个急性子的人,只要能治好父亲,他哪能不着急呢。

    余如孙将防务交与冉家兄弟及知州王坚等人后,带着父亲同白云禅师一同踏上了前往峨眉山的征程。一路上,余如孙心急如焚,不断催促着队伍加快速度。他看着躺在马车里虚弱的父亲,心中充满了担忧和焦虑。

    白云禅师则神色凝重,他深知此次峨眉山之行充满了未知。白眉道长是否真的能治好余将军的病?如果治不好,又该如何是好?但他也明白,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帮助余将军。

    队伍在崎岖的山路上艰难前行,不时遭遇蒙古军队的小股骚扰。但在余如孙和白云禅师的带领下,士兵们奋勇抵抗,一次次击退了蒙古军队的进攻。

    经过数日的艰苦跋涉,他们终于来到了峨眉山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