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微微颔首:“全部带走!”
黄会等人脸一下子变得惨白,整个人瘫软在地,他知道自己怕是活不了多久。
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欧阳伦,看在他多年忠心耿耿的份上,保住他的家人。
黄会不想再挣扎,可王掌柜还想继续再挣扎,他认为一个小小的千户和知州而已,只要欧阳伦到了,这些人就会自动放过他。
他觉得只要帮欧阳伦搞死龙安商会,欧阳伦就会救出他。
“为何只带走我们,魏伦勾结匪寇抢夺我们的货物,你们怎么不抓走?你们是不是被他给收买了!”
“嗯?”
白苏猛得回头看向王掌柜:“是你们的货被抢走?”
“没错!”
“哪个是魏伦!”
魏伦狠狠瞪了眼王掌柜,不过他知道自己没有留下任何证据,那些货物和匪寇已经回到乌斯藏。
想到这,魏伦昂首挺胸来到白苏面前:
“草民正是魏伦,王掌柜所说之事乃无稽之谈,草民愿意随白千户前往衙门接受调查。”
说到这,魏伦回头看着陈默:“陈兄,你派人到各地收购货物,尽快将货赔给诸位朋友。
雅州城各个店铺应该都会剩一些库存,加上火井县周边百姓家中,或许能补齐货物。
不够的再去成都看看,尽快出发,加点钱也无所谓!”
“好!”
对于魏伦来说,这件事已经成功一大半,剩下只有一件事,这件事做完,不管欧阳伦有没有过来都无所谓了。
等所有人走后,龙安商铺仓库附近再次陷入黑暗之际,两名年轻人悄悄潜入欧阳商会铺子。
除了欧阳商会铺子,王掌柜和黄会家中都有数个人潜入。
与此同时,白苏也将消息传递给锦衣卫,令他们把情报通过飞鸽传给京城。
比起朱标,欧阳伦在半路上就收到情报,看着纸条上的内容,欧阳伦气得破口大骂:
“王一呢?不是让他们不要轻易动手吗?为何会出现这些事?”
“驸马,你不是传信给王一,让他去查李士修的下落吗?他现在人已经在去福建的路上。”
“他没去雅州吗?”
“去了!也跟王掌柜说了你的命令!”
“混账!王鸿他怎么敢违抗我的命令!”
“实在是龙安商会欺人太甚,再不动手欧阳商会都不能在雅州立足了。”
“走!跟我一起去会会这个曾凤韶,看他到底有什么能耐。”
“等等!”
李向上前一把拉住缰绳:“驸马,千万不能冲动啊!对面一看就是想让你出面的。
要不去找个人代你出面,这样子还有退路啊!”
“嗯……”
欧阳伦微微点头:“说的对,龙安那些人肯定知道欧阳商会是谁的,这么做就是让我出面,说不定现在雅州就有锦衣卫在等着,不能给他们留下证据。
李向,你觉得我该找谁出面?”
“蜀王殿下不是找了好些读书人,随便请一个就行。
小人听说学易的人都能掐会算,做事也会多考虑一二。”
欧阳伦眼神一亮:“不错不错!李向,你这话让我想到一个人。
这人还跟方孝儒有关系,若是把他拉下水,就算真留下证据,那些文官也得出力保我。
李向,你去一趟衙门,警告一下王掌柜他们,我先回成都一趟。”
“驸马放心!小人保证他们不敢说一句驸马的坏话。”
欧阳伦不知道早在几年前朱元璋就知道他做的一切勾当,此时他邀请方孝闻将会彻底掉落陷阱,是生是死都不再由自己做主。
朱元璋很早之前就想砍了欧阳伦,如今看到欧阳伦在雅州做的事,更是怒火冲天,恨不得直接诛他九族。
“混账王八羔子!他这些年越来越过分了,现在都会杀人放火了!
怎么?他以后是不是想学康泰,来次屠城?
弩箭、巡检司,真是好啊!再这么下去,他是不是想要造反?”
朱标轻笑一声:“爹,巡检司黄会是儿子特意安排过去的,就是看中黄会此人贪心。
弓弩要没有五军都督府暗中配合,他哪里能拿到。”
“咱问你,安庆知道这些事吗?不许骗咱。”
“还不知道!”
朱标脸色变得凝重:“儿子还不知怎么跟她说,此事过后欧阳伦一定要处置。
安庆与欧阳伦育有两子一女,他虽然利欲熏天,对安庆也算不错。”
“说什么?直接告诉她,不孝女连自家相公都管不住,还怕她伤心难过吗?”
“爹,你能不能讲点道理,这事与安庆有什么关系?”
“你管咱?咱说谁有错谁就有错!”
“行行行!你说了算!”
朱标捏了捏眉心:“韩国公最近怎么样了?要不要让李琪先回来,长江那边暂时没什么事。”
“还是让他回来吧!唉!越来越嗜睡,御医说了,寿命将近、难以回天。
欧阳伦之事你自己看着办,汤和到京师了,咱去找汤和喝一杯。”
不止李善长寿命将近,朱元璋也感觉到自己活不了多久,这才写信给汤和,想着剩下的日子和老兄弟好好聊聊天。
次日一早朝会上,没等众臣开口,朱标罕见的先出声询问:
“朕想派人出使鞑靼、乌斯藏等地,诸位爱卿可否推荐几个人上来!”
“陛下,是汉使那样的出使吗?”
“什么?汉使?”
此言一出,整个朝堂陷入沸腾,许多中年臣子眼神发亮。
“陛下!臣礼部右侍郎愿去,必然不负陛下期望,不死在鞑靼,臣誓不为人。”
“放你娘臭狗屁,鸿胪寺的事与你们礼部有何干系,要去也该我去。”
“放屁!你抬得起刀吗?你够狂吗?你敢骂人吗?没本事就不要自荐。
陛下,汉使傅介子乃家祖,去他国怎么说话、该说什么臣有家族传承。”
“无耻小人!你姓傅就是傅介子传人了?我还姓苏,我也是苏武后人呢!”
“都给我让开,名留青史的机会谁也不许跟我抢,谁敢抢老夫今晚就吊死在他家门口。”
“你去!你快点去!倚老卖老的老家伙,凭你年纪大就卖你面子?”
“……”
坐在龙椅上的朱标头有些疼,他只是想跟鞑靼做贸易,根本没想着现在就灭了他们。
‘怎么一个个变得这么激进,明明当初都说要休养生息,不要再起兵,这才几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