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元璋端起茶水喝了口,一副咬牙切齿的样子
“咱现在是不是玩脱了?事情已经闹大,要么白虎通,要么方小子。
咱看啊,这些人都杀了得了,省得让咱烦心。”
朱标默默翻了个白眼“爹,都杀了吧!这次儿子肯定不阻止。”
马皇后也在一旁附和“杀吧,我支持你。”
“咱是皇帝,说杀就杀,你们别拦我。”
朱标偏过头,自顾自看起宫外风景,马皇后则安静的在一旁看书。
朱元璋见状,一脸愤恨“你们怎么回事,平常一直劝咱不要杀人,今天怎么不劝了。”
朱标笑呵呵解释“爹,我和娘都了解,你又不是杀人狂,怎么可能杀了这些人。”
“唉!”
朱元璋抓了抓头发,显得有些烦躁
“咱多久没有这么憋屈了,他们总归都是为了大明,真全杀了,大明以后还会有人才吗?
这些人,要是贪污一个子,咱也能找个理由杀了。
可方小子,别说贪污受贿,连俸禄都没去领,甚至都不知道去哪里领,咱还怎么杀?”
朱标起身,躬身一拜,郑重说道
“爹,我们世代农民,你也是经历过吃不饱、穿不暖的日子。
既然你夺得这天下,就有责任让天下百姓过过好日子。
相信儿子,儿子有把握能改变大明。”
“标儿,不是咱不信你,实在是除了方小子,没有别的帮手了。
朱标露出灿烂的笑容“还有王氏背后之人,他的力量不容小觑。”
朱元璋没有立刻答应下来
“这次闹得这么大,总归闹到朝堂上,这朝堂真有方小子的同路人,咱就同意你。
要是没有,那你就等咱死了,你自己做决定。”
“胡说八道!”
马皇后轻轻拍了下朱元璋后背
“什么死不死,不许胡说。”
“嘿嘿,咱这不是说习惯了,以后改。”
“不管你改不改的了,那些坏习惯不许在雄英和允熥面前说。”
听到朱雄英,朱元璋指着朱标骂道
“你是怎么当爹的,雄英还那么小,就让护卫操练,你还是人吗?”
“爹,儿子也是为了雄英好,你看他细皮嫩肉的样子,没有一点阳刚之气。”
“放屁,咱的大孙,站在那就充满阳刚之气,妥妥的男子汉。
再说,要锻炼不能晚点吗?他才几岁。”
朱标想要辩驳,马皇后出声阻止
“标儿,你先回去,这事确实是你过了。
雄英跑跑闹闹,就算是锻炼身体了,等过两年再让他学武。”
“我知道了,娘!”
朱标随口应下,心里却不在意,反正该锻炼还是得锻炼。
朱标以前也不甚在意,自从方时经常性看医、甚至为了锻炼身子主动参与军营训练,他也被其方时影响。
[该回去休息了,孤也得学方司柬,早睡早起。]
朱标睡得着,却有很多人睡不着,吴沉就是例子。
当夜,吴沉特意来找王本,希望从王本这得到一些确切的消息。
“宗周兄,这秦氏和王氏到底怎么回事?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
“不知道!”
王本轻轻摇头“我可以明确告诉你,这事出来之前,陛下和太子可能一点也不清楚。”
吴沉有些沉不住气,开始来回走动
“还是太谨慎,这两方是想干什么?我现在是一点消息也没有。”
“急有什么用?要么你就参与进去把水搅浑,要么继续等待。”
吴沉一屁股坐下
“能不急吗?这双方目的要是治国理念,现在参与进去都来不及。”
王本仿佛不认识吴沉,上下打量着吴沉,直看的吴沉发毛。
“为何如此看我?”
王本一脸凝重“告诉我,你到底想做什么?全天下士子大多都在研读程朱理学,你为何这么害怕?
方孝孺是浙东学派下一代领军人物,你为何要急着推他上朝堂,就像送他去死一样。”
吴沉心里一慌,面上不显
“五军都督府全部都开始讲书,为何陛下对朱襄氏一事,除了让蒋瓛审几个讲书人,再也没有任何反应。
还有科举一事,为何迟迟不开,真的是因为北方士子吗?”
见吴沉转移话题,王本也没准备深究到底,他又不能逼着别人说。
“科举已经决定了,正旦大朝会宣布,具体情况你到时就知道。
至于朱襄氏一事,你若真想知道,就只能去问方司柬了。”
吴沉长叹一声“他一直待在军营,根本遇不上,好像外面发生的所有事都与他无关。
我准备找个机会让他进入朝堂,你觉得如何?”
“陛下会同意吗?”
“有时候不得不同意,赏罚分明是最基本的。”
王本皱起眉头,语气冰冷
“我会阻止你,若有疑问,就大大方方的去问,陛下和太子不会在意。”
话到这,王本瞥了眼吴沉,心中叹息一声,开口提醒
“两日后,国子监有个辩论赛,那里会得到答案。”
“国子监辩论?”
“嗯!”
“多谢宗周兄。”
吴沉没有继续待下去,起身离开。
望着吴沉离开的背影,王本陷入沉思
[有些奇怪,按理说,只要天下读书人还在读程朱理学,他的志向就永远有机会。]
[方司柬的天命,最多就是围绕着百姓来制定政策,与恢复‘信义’并没有冲突,他为何这么怕?]
[朱襄氏、王氏和秦氏,陛下一点反应都没有,若不是处理政事一切正常,我都要怀疑陛下昏聩了。]
[唉,总觉得要发生大事,过完年就请辞吧!]
两日后
国子监中央大片空地突兀出现一座擂台,东西两边各有十人坐在上方,吴文、朱常和杨宗德赫然在列。
北面还站三个头发发白的老人,除了宋讷,方时一个也不认识。
周围空地更是围满人,这些人不仅仅有读书人,还有一些官员也在场。
方时见到这一幕,瞬间惊呆了
[我去,开演唱会这是?]
[我该站哪里看?好像没地方了。]
方时左顾右盼,一时之间也找不到位置。
“是方司柬吗?”
背后传来苍老的声音,方时回头看去,有些疑惑
“在下方时,敢问老人家尊姓大名?”
“本官翰林待制,吴沉!”
“下官拜见吴待制!”
吴沉回了个礼,接着开口询问
“方司柬是没找到位置吗?不若就坐在我旁边?”
方时看了眼坐在树上的李景隆,心中顿时产生疑虑
[有地方坐?连李景隆都没有位置,说明对方早就到。]
[这是特地在等我啊。行,就看看你有什么目的。]
想到这,方时也不再犹豫
“多谢吴待制,下官恭敬不如从命!”
“哈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