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情,任何一个大臣做起来,都会有所顾忌。
党派之争输了,那就是要死。
学派之争要是输了,可能不仅身死,还要遗臭万年。
赢的那一派,绝对会在史书上面,抹黑另一派。
不过如果是朱雄英的话,情况却截然不同。
因为他是皇太孙殿下!
即便输了,也不会有任何生命危险。
“那孙儿便谢过爷爷了。”
朱雄英朝朱元璋拱了拱手,心中大喜。
去泉州府抄蔡家这件事情算是过去了,甚至收获还不小。
不仅仅收获了两千五百万两的银子,还开启了大明的航海计划。
有了资金,他想干啥就干啥。
“好了,咱就先回去了。”
朱元璋临走之前,还转过身来,对朱雄英语重心长地说道:“一旦你的课堂建起来,便会遭到国子监那帮儒生,最为严厉的攻击。”
“你要做好准备了。”
朱雄英完全没想到,这话竟然会从朱元璋的口中说出来。
要知道之前的科举形式,那可是八股文的大力推手。
洪武三年时举行的大明第一次科举,朱元璋就定了仿宋的经义。
现在居然反过来,支持朱雄英的科学。
看来这段时间,朱雄英对朱元璋的观念改变了不少。
朱雄英面带微笑,从容地回了一句:“孙儿谢过爷爷!”
朱元璋走了之后,朱雄英总算松了一口气。
那么接下来,就要对大明最为根深蒂固的儒学,发起攻击了,不过也不至于那么着急。
朱雄英的身份很特殊,他是大明公认的第三代继承人。
这就意味着,只要不出意外,现在跟着朱雄英的人。
等到朱雄英日后登基,必定会受到重用!
皇太孙亲自办学,专门吸收贫苦百姓,日后让寻常百姓也有机会当官,想必会让天下普通百姓,都为之疯狂!
毕竟,官,是古代平民绕不过去的一道坎。
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毛骧!”朱雄英朝着门外大喊了一声。
没过几秒钟,毛骧便飞快地跑了过来,同时他脸上还洋溢着微笑。
朱雄英看着毛骧脸上奇怪的笑容,忍不住问道:“你家母猪生仔了?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咳咳~!”
毛骧收起了笑容,立刻回道:“启禀大人,属下家里没养猪。”
“属下所以笑,是因为陛下没有追究属下的责任,属下谢指挥使大人救命之恩!”
说完,毛骧便直接单膝跪了下来,同时嘴里还念念有词。
“指挥使大人对属下乃是再造之恩,日后大人有吩咐,属下必定赴汤蹈火”
“行了行了。”
朱雄英摆了摆手,直接打断了毛骧的宣誓:“什么赴汤蹈火,咱有件事情你去办一办。”
“大人请说。”
毛骧站了起来,眼前一亮。
朱雄英使唤他,那是他的荣幸。
“你去银库里面拨一些银子,在应天府附近,开始建造学堂。”
“应天府,中都凤阳,先建起来。”
“应天府的学堂位置,就建在鸡鸣山,国子监学院旁边。”
“中都凤阳的,也建在国子监旁边。”
“要求只有两个,地方,要比国子监大,建筑,要比国子监高!”
“建造的时候,派人到寻常百姓家,找四到八岁的孩子。”
“告诉他们,这学堂乃是大明皇太孙建造的,学成之后,皇太孙殿下会有重用!”
“另外你去库房拿五千两银子,就当做是此次泉州府之行的补贴。”
朱雄英说完之后,别提毛骧的脸色有多黑了。
即便是五千两银子,都没有让毛骧的脸色,好看一些。
大明的国子监,有两处。
一处的金陵城之中的鸡鸣山山脚下,国子监依山而建。
另一个国子监校舍,则是在中都凤阳。
这两个校舍的学生加起来,已经超过了八千名。
可以说是未来大明官吏的培养摇篮。
现在让朱雄英把学堂,建立在两座国子监的旁边,那不是摆明了,跟国子监硬刚吗?
毛骧虽然只是锦衣卫的副指挥使,但他也知道,国子监的那批儒生,是最难缠的。
就跟和尚念经一样,净说一些你听不懂的话,然后互相吹捧。
一个人说出一句文绉绉的话,其他人就跟捧臭脚一样捧起来。
明明寻常人都听不懂,他们却奉为圭臬。
“怎么?这件事你办不了?”朱雄英瞅了一眼毛骧,质问道。
“倒不是办不了,而是国子监的那帮儒生,属实有些可恨。”
毛骧说道:“他们这些人都有怪病。”
说到底毛骧也是个武夫,他是不喜欢那些文人的。
“你忘了你什么身份了吗?”
朱雄英白了毛骧一眼:“你是锦衣卫副指挥使,奉我之命建造学堂,若是有人胆敢阻拦,就统统锦衣卫衙门走一遭。“
“即便是国子监祭酒亲自来了,也一并抓到锦衣卫衙门。”
“是!”
毛骧顿时喜笑颜开,这样,事情就好了。
只要朱雄英把权利给到他,他什么都敢做。
皇太孙殿下麾下第一鹰犬,可不是盖的。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里,朱雄英每日都在处理大明银行的事务。
大明银行最近走进了正轨。
一开始没有多少人,敢把钱存到大明银行里面。
可到后来,越来越多的人,存进去之后,又取出来,便得到了所谓的利息钱。
消息越传越广,此刻科学部附近的大明银行,已经车水马龙了。
不停有人来存钱,不停有人来取钱。
而另一边,金陵城的鸡鸣寺山下,国子监校舍里,一群儒生却坐不住了。
“听说了么?隔壁那正在建的,也是一个学堂。”
“我还听说,那是当今皇太孙殿下,亲自出资建的,说是要招收有资质的人,最好是贫苦百姓家,四到八岁的孩童!”
“若是我年龄符合,倒也想试一试。”
“大明的江山,将来可不就是,落到皇太孙殿下手中吗?他的学堂教出来的学生,必定会受到重用!”
就在一众儒生讨论的时候,他们身后不远处,国子监祭酒的脸色阴沉,久久不能说出一句话!
站在一众儒生身后的,是当今大明的国子监祭酒吴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