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玄梨吃痛收了收腹部
一旁的鬓椿和水志看见了也赶紧努力收腹，杜鹃娘用一把合上的竹扇拍了拍玄梨的腹部，她和颜悦色道：“太放松了，收紧！梨姑娘。”
看过玄梨的姿势后，她又打量起鬓椿姿势，鬓椿努力把持标准动作，却是在感觉手臂酸疼，坚持不住微微低了下去
“啊！”鬓椿吃了杜鹃娘扇子一下赶紧抬高了些，她有些微微不服但也不敢表露出来，杜鹃娘用合上的折扇帮她调了调手臂位置
“椿姑娘太高了些！再低一点”
水志看着右边俩位都被打了，心里慌得要命，眼看着杜鹃娘要走了过来他紧张的汗流浃背
“水志做的挺不错的，就是怎么流这么多汗，这才练多久啊！”杜鹃娘称赞的点了点头，张开折扇为水志扇了扇风道
水志心里舒了口气，看着眼前的姜凛体态优美能保持一个动作纹丝不动，不禁羡慕起来
杜鹃娘绕着三人又走了一圈，悠悠道：“你们都学着点，前面凛儿的身段姿势，她是最标准的。”
三人乖巧的应着“是！”
乾弑和天玺四目相对坐在姜凛寝屋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半晌都没说句话。还是天玺先受不住这种尴尬的氛围开了口
“你是叫乾弑吧？”
乾弑的眼神从涣散变得清醒，他像是刚刚回过神，惊了一下才道：“啊，对。”
天玺尴尬的笑了笑“你也喜欢发呆啊？”他不知道自己再问什么总之找话题就对了
乾弑木了会才道：“我没有啊。”
天玺扣了扣头尴尬的笑笑，已经想逃跑了，实在是太尴尬了，自己最不会聊天了，早知道刚刚就不开口了，这下怎么办？现在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这个话题终结者的话了
乾弑又木了会，看着天玺一直尴尬的笑，询问道：“你有什么很开心的事吗？一直在笑。”
天玺被他这么一问如遭雷劈，他不知道该说啥了，使劲的一直努力想，快想啊，太尴尬了，赶紧找借口
“我在想她们跳舞一定很好玩。”天玺面上假笑，额头上冷汗涔涔
乾弑好像是来了精神道：“要不，我们去看看。”
天玺赶紧摆摆手道：“这不太好吧。”
乾弑一把揽过他的肩给他捞了起来道：“没事，我们偷偷看，天玺道长也应该很想看看，姜姑娘跳舞吧。”
天玺一听姜凛身子立刻就直了起来，本来是真的抗拒的，现在是假装抗拒，两只脚倒是一步也没停，二人悄悄摸摸出了门，天玺还谨慎的带好了门
天玺拉了拉乾弑挨近自己，凑到他的耳边道：“我猜他们应该在三楼的包房里练舞，那场地是整个藏春楼最大的，一般是给客人私人表演用的。”
乾弑点了点头道：“天玺道长对这倒是蛮熟悉啊。”
天玺稀里糊涂笑着搪塞过去，便带着乾弑走楼梯下到了三楼。两人蹑手蹑脚找着她们练舞的那间包房，这里的包房太多了。好在现在人流量少，开包房单点美人的也不多。他们在最里头的屋子听见了杜鹃娘训斥玄梨和鬓椿的声音
天玺偷偷笑了一下，又注意到了一旁的乾弑，发觉自己不是一个人赶紧收敛了一下。乾弑虽然个子长得很高大，但实在是太没存在感了，天玺总下意识以为是自己一个人在行动，他轻轻咳了俩声缓解尴尬，好在乾弑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行为，但他这样反而有些多余了
乾弑回头问他“怎么了？”
他赶紧找了个借口敷衍“喉咙有点不舒服。”
两人贼头贼脑的挨着门听里面的声音，乾弑胆子很大直接去偷偷开了点门缝，朝门缝里面偷瞄。天玺比较贼先是离乾弑远远的，让他去探探风，发现他没被发现自己也凑过来跟他挤一条缝看。门缝中姜凛站前头摆着一个舞蹈中的一段舞姿，她身段极美，天玺努力睁大眼睛看清咪咪小的门缝里她的样子。玄武山的三个弟子站在姜凛的后头，而杜鹃娘则背着几人的视线指教着玄梨和鬓椿。
姜凛站前头一下子就注意到了门开了一条缝，门缝里冒出来乾弑和天玺的脸，她努力憋着笑，对着他们挤眉弄眼。后头四个人完全没注意到，因为都害怕杜鹃娘的训斥个个全神贯注在摆好舞姿上。
杜鹃娘摆正好几人姿势后，示意一边的几位拿着乐器的姑娘奏乐。音乐响起，四人随曲舞动着，乾弑一直看着水志，水志很有天赋跳的虽然不及姜凛但也是很连贯丝滑。乾弑连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天玺撇了一眼一旁的他，发现他正看着水志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他笑起来很甜，嘴角两边居然有酒窝。天玺稀奇道：“你笑起来居然有酒窝？”
乾弑一听到天玺的话马上收起了笑容，回到了冷脸状态道：“你还在啊，我还以为你走了。”
天玺无语了一下，看来两个人都觉得对方没有存在感哈。乾弑发觉这样说出来不太妥当，也学着天玺的样子轻咳了两声缓解尴尬“酒窝是天生的，没办法啊。”
二人都没注意到杜鹃娘打开了门已经望着他们好久了，等他们说完话才阴着脸笑道：“说完话了吗？俩个小鬼，好看吗？要看就大大方方进来看啊，在外面偷偷摸摸算什么本事？”
天玺和乾弑都被吓得坐到地上去了，里头四人也闻声凑了过来，水志先道：“大师兄和阿弑，你怎么来了？”他看着乾弑和天玺做贼心虚的样子，这才发觉他们是过来偷看的，回想到自己刚刚跳舞的样子，瞬间羞涩的脸红了。
鬓椿走了过来，啧啧摇头道：“师兄阿，你这喜欢偷窥的老毛病还是没改吗？”
天玺一听此话马上站了起来，他的眉眼间有隐隐怒火，就要即刻迸发了。乾弑也站了起来，他直接凑到了水志身边。玄梨赶紧怼了怼鬓椿道：“别说了，鬓椿！”
姜凛一看天玺很是恼火的样子，便立即站到了他旁边表情不悦道：“椿姑娘这是什么话，天玺道长自然是来看我的。若是看我何来偷看？莫不是椿姑娘太自信了以为人家是来看你的呢？”
鬓椿一听姜凛反讽自己，气的有些来劲了道：“你又不是他肚子里的蛔虫怎么会知道他心里想得什么？况且他本来就是有前科的，你说是吧水志？”
水志本来就想插话斥责鬓椿，这会她自己来戳了他给了这个机会，便严肃的冷脸道：“九师姐别说了，之前那都是误会，现在还在这喋喋不休实在是太不尊重大师兄了。”
玄梨也帮着天玺说话“鬓椿，之前都是误会，不要再说了！”
鬓椿一看玄梨和水志也都帮着天玺说话，便更加生气，指着二人道：“阿梨你怎么回事，今天怎么这么帮着他？从前你不是最讨厌他了吗？还有你水志，别给我装作好人，之前你不也没吱声反驳我。”
水志被怼的哑口无言而玄梨则是立刻反驳道：“不要说了！当时我确实是不喜欢大师兄，可那时我也是因为误苏师兄才”
杜鹃娘拍了拍手，众人立马不再争吵安静了下来。
她收起平常一贯和蔼可亲的样子厉声斥责几人道：“不要再给我吵了，你们的私事私下处理行不行！现在还有更要紧事要做，不是跟你们在这过家家！乾弑，天玺回你们自己屋去，别再来打搅了我们了。”
乾弑和天玺被迫回了姜凛寝屋，一路上乾弑还乐滋滋的留念刚刚水志跳舞的样子和娇羞的样子。而天玺却有些情绪低迷，刚刚鬓椿的话让他想到了下山前那几日不好的回忆。
“‘天戏’他可要下山了，我们终于不用再见到他喽。”曳竹双手放在头后一脸轻松道
误苏嘴里叼着根草吊儿郎当的，他一脸有些不甘心“真是白白让那小子先走了，真是不甘心。”
烬枫踩着石子，将它踢到了一旁也道：“也真是的，不过他走了也好，省的惹我们眼不是吗？”
鬓椿挽着玄梨的手，走在几人身后，她愤愤不平“阿梨的仇还没报呢？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误苏看了看玄梨的神情自以为是不悦，便想了个法子“这样吧，我们临走把他行李偷了吧，急死他！”
玄梨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开了口道：“不行，我们这样会被师傅发现的，算了吧都取笑他这么久了，而且那件事我也早不在乎了。”
“谁？”鬓椿回过头看到了碰巧路过这的天玺
天玺听到了一些他们的谈话，表情有些生气但看着他们这么多人气势也弱了很多
误苏将嘴里的草吐了出来，挖苦道：“大师兄真是的，这爱偷听的老毛病还没改呢？上会偷听被发现就哭鼻子了，这会也是准备再哭一个吗？”
天玺选择性听不见，他不想多停留，这些人让他觉得恶心，便扭头就走。
鬓椿拉着玄梨上前拦住天玺的去路，质问道：“你还没跟阿梨道歉呢？走什么呀？”
天玺被鬓椿拦住了脸，又当众逼他道歉，气的狠狠瞪着她忍不住要拔剑了。曳竹看热闹不嫌事大的道：“大师兄，师傅可说了，同门之间可是不可私下刀剑相向的，你这是要拔剑吗？”
烬枫也贱嗖嗖的附和道：“可别把好不容易得来的下山机会给浪费了哦。”
天玺气的实在太急了手已经握在了剑柄上，意志与脾气在做抗争。玄梨见势不妙赶紧拉了鬓椿让开了，她知道天玺这是被逼急了，要是他拔剑了这几个人加起来都不一定打的过他，到时候的场面会非常难堪。
天玺没有说话，直接离开了，误苏等人在后头对着他议论纷纷，尤其是鬓椿和误苏声音像是故意放大，生怕天玺走远了听不见。
天玺不愿再想起那些事，曾经的那些事令他作呕，他回到了姜凛寝屋，直接坐了下来趴在了桌子上，乾弑用手点了点他道：“道长，别在乎他们说的话。”
天玺没有抬头，他只是动了动头回应着乾弑，乾弑也不好再多言，他就托着腮继续发呆了。
姜凛因为刚刚天玺的样子而有些担心了，看着鬓椿咄咄逼人那个可恶的样子，终于知道为什么天玺对玄武山的日子那么嗤之以鼻了。先不说见到的这位八，九师妹了，玄武山上十一位弟子，除去他定是没有一个人彻底向着天玺才会让他如此的，虽然说水志还是跟天玺关系很好的，但水志人微言轻又好说话定是要被小团体牵着鼻子走的。姜凛练舞的时候一直想着天玺，她想了很多，天玺在玄武山该过得是什么日子呢？
湄月的敲门预示着一天的训练结束了，几人跟着湄月前去吃饭了，一群人围坐在一起，气氛有些太过于平静了，鬓椿特地挨着湄月边上坐着，有意无意的跟她套近乎。姜凛坐在天玺和湄月中间明显感觉到了天玺不自然的样子。水志，和玄梨刚刚被揭露的体无完肤都有些心虚，默默吃着菜。乾弑挨着水志坐着也不说话，只是一个劲帮水志夹菜。
湄月察觉到了饭桌上奇怪的气氛，她悄悄怼了怼姜凛，用眼神询问她怎么了，姜凛也用眼神指了指她旁边那个最活跃的鬓椿。湄月立马推测出了大概的前因后果，在玄武山上就有所察觉天玺和她们微妙的关系，现在应该是发生什么口角之类的，她也不好再多过问，便就这么一直僵持着。
天玺饭吃的很快，他没说话就离开了，姜凛也撂下了筷子跟了上去，湄月也欲要离开却被鬓椿拉住了
“月姑娘，你这饭还没吃完呢，去干嘛呢？”
湄月没办法，也只好留下来稳住这边了。
姜凛跟着天玺，他的步子很快，姜凛能从他的步伐中看出他的心情糟糕透了，便挽住了他的手，柔声喊道：“天玺”
天玺这才有慢了下来，但还是等到进了杜鹃娘所安排的寝屋中关好门后，才释放了情绪，他抱住了姜凛，像一只可怜的小猫蹭着她。
姜凛温柔的抚摸他表示安慰，天玺边蹭着边道：“我讨厌她们！”
姜凛耐心的安慰道：“没事的，讨厌，咱们就不跟她们说话，不跟她相处。”
天玺停了下来，他犹豫了会道：“现在还不行。”
“因为你还需要她们的帮助。”他又道
姜凛扶着他坐到了床边，天玺趴在了姜凛的腿上，他感到十足的放松，姜凛的身上香香的腿也软软的，天玺闭上了眼睛，放空了一切，姜凛摩挲着他的头道：“对不起，只能先委屈你了”
天玺蹭了蹭道：“不委屈，只要，你喜欢我，我就怎么样都不委屈的。”
姜凛看着天玺，心中的爱意如潮水涌了上来，她很心疼现在的天玺，很想为他分忧，便开了口询问“可以跟我讲讲你在玄武山上的烦恼吗？”
天玺想了一会，才下定决心愿意开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