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姐今天很忙吗？”
林易吞掉碗里最后一只烤饺，抬头望向她。
“忙。”
苏白敛摇摇头。
“社团的事？”
林易记得她是什么文学社社长，赶上社团之夜估计活动不少。
“嗯。”
在外相比于独处，苏白敛的用词少得可怜。
林易想逗逗她，这姑娘一本正经的样子看不习惯。
“学姐，猫会喵喵叫，狗会汪汪叫，那鸡会什么？”
“鸡会打篮球”苏白敛立答。
“？”林易先懵了，“鸡会留给有准备的人，但我感觉学姐说得更对。”
看苏白敛只用五个字解决了他的提问，林易不服了，他还要提问。
起码五字不行！
可老天没给他这个机会，麻烦找上门了。
他俩短暂的二人时光戛然而止，像断弦的琴。
“苏社长！！！节目编排那边出问题了！”
文学社的冤魂们找上门了。
妈的这帮社员不会读空气吗？老子在泡你们老大！
林易恶狠狠地瞪过去，一愣，然后眼神温顺地转回来。
冤魂的数量比他想的要多，食堂门口黑压压一片，落地窗外满是人脸，每张人脸都望着他这个坐在缪斯旁边的异类指指点点。
这是丧尸危机黑帮械斗还是忍界大战？
要是打起来，林易一个人就得对付一百个好汉。
“都是社员，”
苏白敛看他魂不守舍的样子轻声道。
“文学社？”
“嗯。”
林易有点凌乱，外面的人合在一起都可以组成一只军队了，每个人帮自己拼多多砍一刀自己说不定能拿下那垂涎欲滴的大额消费券。
这哪是文学社啊？这是文学军吧。
这时最早靠过来喊话的女生看社长没反应又试探地问了下。
“社长？这位是？”
指的自然是不该存在在这的可疑男性。
“有意向加入我们社团的学弟，我刚面试完。”
苏白敛想了个好理由。
“是这样啊，社长负责节目的同学好像有点矛盾”
苏白敛点点头，面对其他人她俏脸寒霜，认真工作。
“我知道，我马上联系处理。”
“社长。”这次靠过来的是个男生，“隔壁大学的文学社想和我们组织一场讨论希腊文化的团建。”
“让他们填好申请表发社团邮箱。”
“社长，想加社团的新生人数远超想象，招人处那急缺人手！”
“安排空闲的大二去，我会申请奖励学分。”
“社长！学生会那边想把我们的朗诵往后排给街舞社让位！”
“我等下和她们交流”
“社长ot
林易看着苏学姐被一群人簇拥着搬离了食堂，走的时候还蓦然回首看了他一眼，轻轻点了点头。
好像是在说不用担心她。
林易感觉不对劲。
按理来说一个社团不应该所有事情都往社长上面丢，会有好几个管理人员分开处理事情吗？
比如熊大负责写黑板报，熊二负责好书推荐，光头强负责掠夺社团资金可现在好像全堆在苏白敛那了。
文学社这种一个团级别的社团为什么会内部管理这么混乱？
林易指节无意识地收紧，发出劲脆的声响。
他总感觉小企鹅在强撑着。
文学社那些破事再加登台演出学姐真的没事吧？
离社团之夜还有30个小时。
午后，蔗大旁的住宅区。
林易赴约去谢教授家里请教有关股市的问题。
谢教授一开门就看到看到林易提着一盒茶叶站门口，姿势端正。
林易笑容灿烂开口道：
“ 教授，我听说你喜欢喝茶，但我也不知道买什么样的，就去了茶楼，买了放在展示柜的六盒茶叶，买时他说茶叶品相很好，非常好喝，建议珍藏起来，但我觉得相比于珍藏，给您品尝，才是真正的用处。”
谢教授感觉这套说辞有些耳熟，他年轻时别人上门委托办事也是这语气。
“进来吧进来吧，我要收学生东西就不像样子了。”
林易灵巧地换上拖鞋，笑着说：“不不不，谢教授您是我恩师，徒弟上门带东西是应该的。”
他趁机打量下教授的屋子，老人家看起来独居，小平屋打扫得很干净，家具相当精简，招财猫上方的石质摆钟来回摆动。
谢教授在檀木桌上摆好两碟骨瓷茶杯，里面是不多不少的茶粉。他提起铁壶微微倾斜，水流入杯，茶香四溢。
林易接过茶杯，一屁股坐在了木椅上。
这房子采光真好，午后暖阳流淌在茶杯里。
“你想了解什么小同学？”
谢教授坐在对面，苍老的手摸索着茶杯。
“老师讲啥我听啥，对我来说您的话能吸收一点就是有用的。”
“那我就给你分析下现在入场的话什么时候退场好”
谢教授从容不迫地把一脸认真的林易带到了股市的世界，赢者通吃输者退场，股票发布和转让交易本就暗藏玄机，成倍的杠杆又点燃了野心，晚一步离场便可能满盘皆输，最专业的代客也不敢保证明天眼睛睁开世界的变化。
股市也算是个零和博弈，只是赢家的声音太大遮掩了那些妻离子散的故事。
谢教授在叮嘱完小心谨慎后，给出了他推测的最佳离场时间。
林已牢记在心里。
“你打算投多少进去？”
谢教授讲完，最后问了句。
林易认真思考后，
“一千万，这一把我必须要赌。”
“你还年轻，没必要这么冒风险。”
谢教授能看出这个学生燃着野心，可对这个年纪的孩子来说一千万还不够吗？
“想创业，缺启动资金。”林易笑着回答。
“你这是想搏一搏，单车变摩托？”
“教授您还懂热梗啊？”
林易一乐，谢教授都到头发花白的年纪了还是冲浪高手？
谢教授摆摆手，能跟上年轻人的一些思维对这个年纪的人来说也是件值得自豪的事情。
“是我之前收的一徒弟讲过这个，小姑娘平时不爱说话清清冷冷的，一开口咱老一辈还听不懂，后面查了才知道是赌的意思。”
林易抿了口茶，眼睛发亮：“教授您老人家有没有想法再收一徒弟？”
教授和蔼地笑了，“你才大一来着吧？”
“早一年学多一年收获。”林易露齿一笑。
“那得看看你小子专业水平了。等你期中考试后我考虑考虑。”
“我是实战派，肯定没问题。”
“有空真想介绍你和我徒弟认识认识。”教授浑浊的眼白里闪着些许荧光，“感觉你俩小娃子还挺像的。”
“还挺像吗？”林易应声。
“本来她今天也说要来看望看望我，好像学校事情太多实在抽不出空了。”
“那差点就见到了。”
“是啊，估计是学生间搞的文学社事情太多咯。”
教授叹息着说，那小姑娘自己也有段时光没见到了。
林易这下清楚教授口中和他很像的徒弟是谁了，世界真小，自己走的每一步都有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