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李云龙一拳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怒不可遏地吼道:“老子早就强调了,晚上突袭,早上放哨!你们耳朵是塞了驴毛吗?怎么会在大中午被小鬼子逮个正着!到底是谁带的兵?董平,如果你查不出问题所在,就别在纵队待了,老子可丢不起这个人!”
四营长董平满脸羞愧地离开了指挥部,他深知三连全军覆没的惨案非同小可,这是新一团到游击纵队历史上从未有过的重大损失。三连的配置精良,全连193人,拥有九挺机枪、六具掷弹筒,子弹充足,且班排长都是37年前入伍的老兵,身经百战、经验丰富。然而,如此强大的队伍却全军覆没,这让董平心如刀绞。
回想起那些朝夕相处的兄弟们,董平更是痛苦不堪。前几天出发时,他们还嬉皮笑脸地来找自己要烟抽,如今却惨死在小鬼子的手中,被吊在下苇庄的树上示众。不用团长训斥,董平自己就想替死去的弟兄们报仇雪恨。
待火气平息后,李云龙也感觉事情不对,于是找来赵刚商议:“老赵,这事处处透着蹊跷。如果是遭遇战,以四营三连的火力,逃出来应该不成问题。哪怕面对一个大队的兵力,他们也有一战之力。三连连长是梁大牙的同乡,正儿八经的老军人了!他是腊子口突击部队的勇士,你说别人一时不查我还信,但他能被包了饺子,我绝不相信。”
赵刚看着他,问道:“老李,我知道你对老同志有很深的感情,但输了就是输了。你是怀疑咱们内部有奸细吗?”
“你还真是个书呆子,老子这是胡乱怀疑吗?这是板上钉钉的!我问你大扫荡的时候,四营被谁围住了?谁垫后的?”李云龙没好气的说道,这赵刚哪儿都好,就是说不出来的好脾气,看谁都是同志。
赵刚安下心来一想,确实啊!四营是被近藤謩卫包围的。那是一个联队!若不是三连殿后怎么跑的出来。一个联队猝不及防只折损了三连不到百人。如今怎么可能全歼。唯一的解释就是伏击!李云龙说的…莫非是真的。赵刚虽是理想主义者,但他也很实际。这一点确实有可能。
赵刚回去之后,就整理材料,袁小梅见到心知脚盆鸡把她当弃子了。她必须自救!为今之计制造一个场景。
能利用的都没有,只有俘虏营的张会长。要不就他了,于是晚上一把简易的自制钥匙,连着一把左轮手枪,丢进了俘虏营。
张会长哪料到会有枪和物品丢进来,害怕遭到惩罚的他,匆匆忙忙逃出俘虏营,没走几步就被击毙了。
身上搜出一张情报,是日伪联合以浪人、伞兵、翻译联合伪装成武工队,混入根据地,偷袭重要基地,破坏指挥系统。此时饭岛静子已经顾不得队友了,死别人好过死自己。
赵刚接到情报大惊失色,两天前正有一支这样的武工队,路过游击纵队防区。立刻电话给其他协防区。
赵刚急切的联系相关人员询问,李云龙赶来旁听,听完地方同志阐述,李云龙深吸一口气,冷静的说道:
“你们这些个新同志啊,我还不好批评你们。我给你们讲个故事,当年鄂豫皖根据地,来了一个果脯王牌特工。那本就是当地人,语言、习俗、包括倒背如流的党章。那是毫无破绽啊,可他两天就被擒了,为什么?”李云龙顿了一顿,看向赵刚他们
“这小子吃红薯剥皮!咱们饭都吃不上了,那有那么多讲究?你们倒好,四五十个人进来,一人一辆自行车,人手一把盒子炮,四枚手榴弹。这那是武工队?那是突击队!地方武装八辈子没有这么阔绰的配置。”
李云龙一说,大伙都反应过来了:“坏了,他们问我,参谋在哪儿开会。”
“什么啊!来人立刻派两个营前往会议处防御。记住连排为单位,见到武工队一律拦截,遇到抵抗就地击毙。出了事我李云龙担着。一句话不能漏过一个!”李云龙一下子跳了起来,不由分说下令。
赵刚劝道:“老李,是不是和总部报备一下?另外这样太极端了。”
“老赵,开会的是左参谋长,数十位地委的干部。保护他们是老子的义务。不但我要这么干,现在我就去通知孔捷、丁伟、旅长、师长。他们都会同意我的看法。”李云龙撂下话,就急匆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