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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到底谁是戏子?

    风听屿不说话。

    自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有关人命的小事。

    任殷姒对厌恶之人再凶再坏,没有半分对不住薛奉礼。凡人肉心,付出满腔真挚与热忱,不得偏爱,难免会失望。

    风听屿是一个局外人,其实不存在什么怪不怪的。对陌生人,自然也没什么好生气的。

    风听屿对薛奉礼客气笑笑:“薛三公子,我并没有生气。”

    薛奉礼蹙眉,隐有怒意:“你不生气,为什么总是要喊我薛三公子?”

    他的脾气其实不太好,准确来说是向来不好。

    被最看不起的殷异打倒在地他很不爽;和打完架受了伤转头不见她身影他非常不爽;她一直拒绝靠近他的疏离模样他超级不爽!

    “我这个朋友,你就说,到底还要不要?”薛奉礼心烦意乱,不耐烦道。

    风听屿:“薛三公子”

    “不准你这样喊我!”薛奉礼怒然,猛地扣住她肩膀将她一把拉近:“你是要绝交么?”

    他恶狠狠的。

    风听屿直勾勾盯着少年燃起怒火的眼,默了默,淡声道:“那我该怎么叫你?”

    明日就要开考,她得尽量规避不必要的风险。

    把殷异弄回来费了她不小的力气,薛奉礼霸道张狂,若与他拉扯动手,只怕力不从心。

    薛奉礼闻言,面色怪异:“你……记不得以前是怎么唤我的了?”

    风听屿点点头,说:“上次出事砸伤了脑袋,好多事情都记不清了。”

    少女额角一块还未彻底消散的疤痕证实,她确然撞破了头。

    薛奉礼突然安静下来,问:“那你还记得我多少?”

    风听屿:“薛家三公子。”仅此而已。

    “就这?”少年哑然。

    风听屿不咸不淡地“嗯”一声。

    薛奉礼倏然松开她,有些恍然。

    半晌,他低头看向她,轻声问:“今夜我过生辰,你可不可以,陪我吃最后一顿饭、看最后一场戏?”

    像他们小时候那样。

    等她嫁给谢煊,留不留在无妄城另谈,他不可能再与有夫之妇密切来往。

    风听屿听到“生辰”两字,脑海莫名涌上殷祺说过的话。所以,今天也是殷异的生辰。

    她并未过多深思,抬眸看向薛奉礼,拒绝道:“不”

    “你必须去。”薛奉礼强硬打断。

    风听屿:“”那还问她作甚?

    薛奉礼诱惑道:“瓦肆新来了一个戏子,听说那戏子生得极为漂亮。”

    风听屿闻言一愣。

    戏子?

    风听屿试探着问:“是华丽珠冠,瑰红戏袍,戴了白噩面具的么?”

    她口中描绘的戏子,自然是前世坐镇城主府,覆灭整个无妄城的强悍大妖。

    薛奉礼见她感兴趣,乐呵呵地痞笑:“对,很好看,绝美。”

    他吹牛×的。

    他许久未去瓦肆,并不知晓那戏子生得如何模样。但为了骗风听屿出去,张口就来。

    风听屿拧紧眉头,对此浑然不觉。

    难道她想岔了?殷异并不是戏子,他伤重不可能出现在瓦肆。还是说,瓦肆里的戏子只是掩人耳目的替身。

    这也说不通。

    戏子本领不小,挺难缠的。其割裂空间搭建戏台与牵丝控偶做戏的能力极强,变幻莫测,能将人偶变成活生生的真人。

    殷异若强悍至此,何至于过得惨淡如斯。

    那有没有可能,是殷异在装可怜?毕竟骗过所有人的最佳方式是骗过自己!

    风听屿脑子里一团乱线。

    若是最后这种可能,她只能对殷异佩服得五体投地了。为了野心如此豁得出去,皇途霸业,位高权重,是他该得的。

    薛奉礼又问:“去么?”

    风听屿果断答应:“去!”

    她必须得去探探那戏子的底!

    无妄城,序学。

    天色彻底暗下来,殷异独自躺在空荡冰冷的房间,寂静之中,他能听到自己顿顿的心跳声。

    像快要死掉了一样。

    嘭——

    蓦然,窗外绽开一朵巨大的烟花,蓝色火光瞬不瞬映照在窗棂,衬得屋内越发冷清寂寥。

    是望仙楼的方向。

    薛家富极,每每薛三郎过生辰都会放一夜烟火,还会有很多人去为他庆生。无妄城百姓相聚欣赏,热闹如元宵佳节。

    这个时候,殷姒也会精心打扮一番去给薛奉礼过生辰。

    殷异想,此时她一定穿上了漂亮的霓红裳,点上灼灼花钿,还会抹浓艳的樱红口脂。

    他不禁想起薛奉礼轻佻的言语。

    一点朱唇不说万人尝,至少薛奉礼尝过,那谢煊尝过吗?是什么滋味?甜的么?

    殷异心头莫名冷怒,暗骂一句不知廉耻。也不知在骂谁。

    少年冷冷阖上眸。

    这时木槿推门而来:“五公子,吃点东西吧。”

    殷异没有侍从,风听屿怕没人盯着他会多生事端,叫木槿留下留心着情况。

    “不饿,不想吃,”殷异恹恹道。

    少年撇开脸,侧缩成一团,是极没有安全感的姿态。

    他全身冰冷,在被窝里不比在雪堆子里好多少。他很为难,蜷起身体断骨剧痛,不蜷起身体手脚冰寒刺痛。

    他很难受。

    木槿知晓生病的人没什么胃口,怕殷异熬不过去,劝道:“天冷不好热饭,撑着吃些吧,不然等会儿饿了没办法。”

    被窝里传来少年闷闷的声音:“谢谢你,放那吧。”

    木槿听见他说谢谢,愕然。庶子也是主子,万不必对奴仆道谢。

    “五公子客气了,这些都是奴婢该做的。”木槿把稀粥端出来,拿个小盘子盖着,刚要走,听见少年轻喃:

    “她会来么?”很沉闷的腔调,像是一声喟叹,若有似无。

    木槿耳朵可灵,给听清楚了。

    她不确定殷异指的是谁。茉夫人,亦或是少城主?她只知晓后者的消息。

    “少城主去给薛三公子过生辰了,明日还要早起参加考试,应当不会来了。”

    殷异恍若未闻,一声不吭。反倒像是木槿多嘴,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

    木槿无奈地摇摇头。

    五公子性子太过沉闷阴郁,有话总憋在心里不爱说,这可不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