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李昭身上的浓浓杀意,杨智劝道:“大帅,陈子图是陈冉嫡子。若留下他,可以用来威胁陈冉。”
“没用的,经过刚刚之事我算是明白了。陈冉毕竟不是皇帝,齐军不会为了他打开剑门,何况陈冉又不止一个儿子。”
“以后或许会有其他用处,可先将其关押起来,没必要这么快杀了他。”
李昭不屑道:“你高估他了,他已经没用处了。此人为了一己之欲,不顾众人安危。这等人渣,何须再留。杀了他,也可以告慰死去无辜将士的在天之灵。”
见李昭脸色阴沉,杨智不敢再劝。从剑门关回来后,能明显察觉到,李昭心情很不好。
陈子图见到李昭后,急忙道:“我父亲是成都刺史,只要你放了我,我必会派人送来大笔银钱。如你想要其它的,我也可派人送来。”
“噢,是吗?”李昭淡淡道。
见打动不了李昭,又道:“若是你不信,我可以先给父亲写信。让他送来大笔钱粮,还有其他金银珠宝,你看如何?”
“貌似你确实还有些用处。”
以为李昭动心了,陈子图面色一喜,“你可以找来纸笔,我现在就写信,寄往成都。”
“你写信用的是右手还是左手呢?”李昭问道。
陈子图没明白什么意思,道:“是右手。”
“嗯,既然是用的右手,左手也就没用了,本帅帮你把它卸了吧。”李昭面无表情道。
身边亲兵立刻拔刀,陈子图尚未反应过来,整条左臂已被砍下。
“啊!”,因左臂传来剧烈的疼痛,陈子图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鲜血不断从断臂处涌出,他感到了从未有过的恐惧感。
“本帅来到汉中这么久,从未见过像你这般自私自利之人。别说你爹是成都刺史,他哪怕是皇帝,又能怎样呢?不自量力的东西。”李昭毫不留情骂道。
看向身边亲兵:“手脚全剁掉,埋了吧,也让他体会下别人的痛苦。”
懒得再搭理陈子图,让亲兵去叫马言斌。
李昭原本并不打算偷袭成都,毕竟蜀地之前还有近七万兵力。但经过此战后,蜀地实力受到重创。而且为防止刺史谋反,按照齐国律法,刺史在当地没有招兵之权。陈冉如要扩兵,需经过齐国朝廷的同意。即使朝廷同意了,也没法在短时间内训练出一支精兵。
这意味着,未来数月,是蜀地实力最虚弱的时候。
老话说的好,趁你病要你命。
既然无法进入剑门关,李昭打算兵行险招,从其他地方攻入蜀地。
他仔细看过这时代的蜀地地图,无论面积还是位置,和前世的大致一样,但并没看到“阴平”这个名字。当然,也有可能是李昭手里的地图,太过于粗糙。
马言斌很快被带到,行礼道:“见过大帅。”
“不必多礼,本帅听说,战败时你本打算寻死。为何最后又降了,是怕死?还是担心家人?或是其他原因。”
“不瞒大帅,我府邸内有一妻三子,幼子去年才出生。若我不在了,无人能照顾妻儿。”
李昭点了点头,这个理由没任何问题。
“但你可曾想过,此次战败,陈冉会如何上奏金陵?他真的会如实禀告吗?”
马言斌稍做思考,脸色顿变。答案很明显,陈冉不会说出实情,因为这会牵扯到自己。但总要有人来承担战败的责任,最好的替罪羊,只能是作为剑门关守将的马言斌;领兵出征的人是他,也是他下令打开的关门。况且他已战败,也无法去辩解。
一旦朝廷认定是马言斌的错,必会牵连到家人。马言斌一想到此,心中愈加着急。
李昭见他脸上神情变幻,说道:“你若是担心家中妻儿,本帅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到你。”
“什么办法?大帅请讲。”马言斌急忙道。
李昭定定的看向他,一字一句道:“挥兵杀入成都!”
马言斌心头一震,他毕竟在蜀地生活多年,有着很深的感情。且刚投降不久,对昭武军并没有多深的归属感。
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李昭继续道:“难道你以为齐国还能接纳你吗,莫要再天真了。天大地大,只有本帅这里才有你的容身之处。若本帅夺得了蜀地,你不仅能救出妻儿,还将拥有荣华富贵。汉中失守已有三个多月,金陵仍未派兵收复。这样的朝廷,值得你继续效忠吗?本帅给你一炷香的时间,好好思考后,回答本帅。”
马言斌内心天人交战,对家人的思念占据了上风。没过多久,毅然道“大帅想要我做什么,直言即可。”
“有什么方法能进入剑门关?”
马言斌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与剑门关副将魏弘阳认识多年,根据我对此人的了解。无论发生何事,他都不可能打开剑门关。”
李昭也不气馁,拿出一幅地图,说道:“除了剑门关和瞿塘关,还能从何处进入蜀地?”
马言斌盯着地图看了许久,说道:“在剑门关以西,倒是有一处,但在下并不推荐这条路。此路极其险峻,路上皆是高山峻岭,有的地方甚至无法通过。”
历史上的阴平小道,确实在剑门以西,李昭不确定两者是否是同一条路,但他不想错过此次机会。否则再过几个月,陈冉就会多出数万精兵,蜀地将更加难打。
“本帅有意出兵两万余人,走此路杀入蜀地。全军除了携带粮草,另带上麻绳、斧凿等物。若遇险峻之处,凿山开路,搭造桥阁。”李昭道。
“大帅魄力非凡,在下佩服。但还需提醒大帅,若走此路,一旦敌军扼守险要之处,恐全军将陷入险境。”马言斌劝道。
“虽是险计,却能出其不意。”
见李昭决心已定,马言斌不再说什么。接下来只剩最后一个问题,由谁来统兵出征?
李昭命令亲兵,速速前往柳城,把石艾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