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上。
“不是说请之前在场的人吃饭吗?怎么来的反而是有钱人啊。”叶枫宸挠着头一脸单纯问道。
“说是宴会,倒不如说是给当地富商巴结他的机会。”颜知阮瞥了一眼主座上趾高气扬的主人。
“捷报,贵府老爷刘太升高中会试第一百三十七名贡士——”
听闻捷报,一位当地富甲才从怀中取出一张银票,轻轻摸了摸,但还是一咬牙,缓缓起身,弯腰低头走到刘太升面前,阿谀奉承。
刘太升抬头蔑视着富甲,一副不耐烦的姿态。
“恭喜老爷高中贡士,老爷便是那文曲星下凡……”富甲一通彩虹屁吹完,最后才将银票递出。
看到银票后,刘太升不耐烦的脸色有所缓和。
“小弟特献一百两银子,以成敬意。”
刘太升一听才一百两银子,脸色瞬间难看起来,但转念一想,以后榨这富人的机会还多,也罢也罢。
刘太升便强忍下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没再说话。随意摆了摆手,让富甲回去,还不忘白了他一眼。
富甲见状,气的浑身微微颤抖,但还是挤出一丝笑容,冲刘太升弯腰鞠躬,转身时白眼已经翻上天了。
他并未落座,而是大步向门外走去,忿忿离去。
“嘿嘿,小弟在城中有座宅院,献给老爷……”
“一车经罗绸缎献上,以表敬意。”
……
刘太升见礼收的差不多了,才挥挥手,便有仆人从厨房端出饭菜,摆在桌上。
“这饭还没我做的好吃呢……嚯,这米还是陈米。”叶枫宸一脸怨气。
“哈哈,诸位尽情享用,老夫还有事,失赔了……”
“刘老爷留步。”这时沈景言缓缓起身,“小弟看这宴会太冷清了,刚好我这不成器的兄弟胡乱学过几年木笛,刘老爷赏脸听一曲再走如何?”
“老夫就不……”
曲终,小弟还有厚礼献上。
“哈哈哈哈,今日老爷我高中贡士,竟又能幸听一曲,可谓双喜临门呐……啊,哈哈哈。”刘太升手捋两鬓胡须,一脸假笑道。
颜知阮见此,从腰间取下竹笛,快步上前,冲刘太升一鞠躬,将木笛放在唇边,缓缓吹奏。
“哎呦,老夫从没听过这么好听的曲子。这小兄弟造诣颇高啊。”
“我要把他招进我门下,能天天欣赏,岂不美事一件?”
“怕是朝中乐师都要逊色几分吧。”
宴会上众人忍不住小声议论。
曲入高潮。
这时,沈景言突然站起身,冷声开口:“你这厮好大的胆子!竟敢冒充我刘太升!”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刘太升一脸错愕。
这时,沈景言默默向颜知阮使了个颜色,下一刻,当地县令站起来,指着沈景言向刘太升怒喝道,
“我认得他,他才是真正的刘太升刘大人!你这厮,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来人,把席上这厮抓起来,听候处置!”
“我也认得刘大人,我与他可是至交!”这时一个地主起身附和。
“何大人,您开始怎么不说啊?”
“有这么多大人在,我一个地主哪敢掀起这般风浪?”那地主一脸无奈。
“你这厮,竟敢冒充刘大人,骗取我们的财富,来人,给我打断这厮的狗腿!”地主呵斥完,立马换上一副笑脸,弯着腰走到沈景言身旁。
“哎呦,我林彦太不是个东西了……”说着,那地主毫不犹豫地向自己扇起了耳光。
沈景言旁边四人听着一声声清脆的耳光声,忍不住笑了出来。
“您缩,我怎么就这么怂呢……我怎么就不敢指认您呐……我太不是个东西了。”林彦有些大舌头地说道。
“行了,林彦。”
“谢那人。”林彦捂着肿胀的脸颊,从怀里取出一张银票,递给沈景言。
“对了,那人……小腻献上白银一奶两。”林彦本就有些大舌头,现在脸被扇肿了,说话更不利索了。
“啊疼疼疼疼疼”叶枫宸突然惨叫一声,把沈景言吓了一跳,只见他对柳墨淮道“墨淮姐,我让你掐我,没让你从我身上扯肉下来啊。”
“你让她掐你干嘛?”沈景言一脸疑惑。
叶枫宸看了一眼沈景言,又看了一眼旁边捂着脸的林彦,手扶着额头,浑身颤抖,笑着说,
“哈哈哈哈,我之前快……忍不住了,就让柳墨淮掐我一下,就笑不出来了……哈哈哈哈。”
沈景言:罒▽罒
沈景言又看向林彦,笑着说“林彦兄,这银票我收着了,你这朋友,我交了……们还有些事,就先行离开了。”
林彦满脸堆笑,“行,老哥,我就不送您了。”
沈景言五人走后,林彦看向前方那一群人,怒气冲冲地开口。
“给我狠狠打!”
……
大街上。
“景言,我们现在干嘛?”
“我们……嗯?”沈景言注意到前方有一队人马缓缓走来,中央还有一顶轿子。
“这位大哥,这轿子里是什么人?”
“那是大学士啊。”
“哦,好,多谢啊。”
“大学士是什么。”李沐苡好奇的问道。
“大学士是清朝唯一有实权的正一品官员。”
“那宰相呢?”叶枫宸挠了挠头。露出那一口标志性的白牙问道。
颜知阮白了他一眼,“明朝时朱元璋就废除了宰相制度,那时候就没宰相了!……你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你怕是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吧。”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
“我好歹认真读过九年书。”
李沐苡看着拌嘴的两人,不禁垮起脸,独自思索。
“怎么感觉颜知阮说的九年义务教育的漏网之鱼也包括我?!”
沈景言正欲继续向前走,突然身体一僵,看向旁边四人,四人的脸色也一样难看起来。
“怎么办?”
“吃饭啊,我刚刚都没怎么吃。”沈景言表面一脸轻松地说着,但眼眸中却浮现出一抹凝重。
“也算是得来全不费工夫吧。”沈景言暗自发笑。
他们五人都清楚地感觉到,那顶轿子中,散发着一股恐怖的威压。
来自神的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