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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镜中

    官禄宫

    一个男人正盘腿席地而坐,闭目养神。

    突然像是听到了什么,片刻后,起身向虚空作揖。

    “大人的客人,在下……岂敢怠慢。”男人的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

    “这镜子里面怎么跟我们之前进来的不一样啊?”叶枫宸挠着头奇怪地说道。

    “我也正纳闷呢。”沈景言摊手无奈地说。

    “你们来过?”

    “嗯,沈叔……”沈景言没有再继续说下去。柳墨淮也是识趣地没再追问。

    “这里的人怎么都穿古装啊,这是难道这镜子里面是一个古装戏的片场?”李沐苡转移话题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难道我们穿越了?或者……是巨门的[真实世界]?”

    “不好说,还是小心为妙。”沈景言表情凝重地环顾四周。

    “我说……我们是不是应该换个衣服?”颜知阮表情古怪地开口。

    这时五人也察觉到了周围人投来的奇异目光,

    “走!”

    ……

    “这衣服不错啊。”

    “墨淮,我穿这衣服好不好看?”李沐苡在柳墨淮身前转了一圈。像一朵出水芙蓉,浅笑盈盈。

    “好看……”柳墨淮身体突然一僵,像是想到了什么,快步走到沈景言面前。

    “组长,我们没有钱啊。”

    沈景言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有啊,谁说没有?”接着他神情微妙地小声问,“你们都选好了?”

    “选好了。”柳墨淮古怪地看着沈景言。

    沈景言一笑,这时店里响起了悠扬的笛声。

    “好好听啊。”

    “是啊,你说他应该是个乐师吧?”

    “组长,真有你的。”柳墨淮眼底闪烁着异彩,忍不住感叹道。

    沈景言缓步走到裁缝旁边,颇有架势地从袖中掏出一团空气托在掌心,“老板,五件衣服,这些够不够啊。”

    李沐苡看着沈景言手中的空气,“哎,组长,你怎么……唔。”柳墨淮及时捂住李沐苡的嘴巴。

    悠扬的笛声仍在飘荡,两个姑娘对视了一眼,心领神会笑了起来。

    那裁缝看到沈景言手中的空气,嘴角都翘上了天,随即卑躬屈膝,开口道,“够了够了,太够了。这剩下的钱……?”

    “算小费。”

    “嘿嘿,几位爷,我送您们。”此时裁缝就差把“激动”纹脸上了。

    出了店,叶枫宸转头看向对着空气又是啃又是擦的裁缝,忍不住笑出了声。

    “哈哈哈哈,那个裁缝的样子……好滑稽啊。”

    “嘘,你小声点。”李沐苡没好气道,但当她转头看到裁缝一脸警惕地向四周看看,又小心翼翼地将空气塞入袖口时……

    “噗~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还说我,你这笑声比我大多了好吧。”

    “真的忍不住。”李沐苡笑的弯下了腰“哎呀嘛,岔气了。”

    走在两人后面的沈景言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憋出内伤的他向颜知阮使了个颜色,下一刻笛声再度响起,前面两人顿时停止了笑声。

    “刚刚咋了?”叶枫宸奇怪的看着抹下的泪水,开口向李沐苡问道。

    “我也不知道,肚子咋就开始疼了?”李沐苡一脸懵地捂着肚子,“哎,组长,刚刚发生……组长呢?”

    李沐苡转头问,可沈景言三人已经不见踪影。

    ……

    某个角落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沈景言三人已经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

    片刻后,沈景言三人缓缓出现在李沐苡二人眼前。

    “组长,你们干嘛去了?”

    “上厕所。”

    “我也是。”

    “一样。”

    三人一本正经地开口。

    “你们怕是组队开黑去了吧。”李沐苡一脸“你看我信吗”。

    “诶,你们看那里怎么了?”颜知阮指着不远处,一群人正挤在一起,沸沸扬扬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只见有些人在榜文前驻足片刻,眼神扫过一个个名字,最后停在自己的名字上,嘴角上扬,整了整衣服,踱步离去。

    也有些人的眼神在榜上扫过一遍又一遍,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最终失魂落魄地走开。

    “我们过去看看?”沈景言立马接话。

    “好。”柳墨淮心领神会。

    李沐苡:﹋o﹋

    ……

    “哎,兄弟,这是怎么这么热闹啊。”沈景言向旁边一人问道。

    “这是会试中榜之人的榜单。”

    沈景言走进一瞧,见榜单上写着“雍正十二年”五个打字。

    “雍正十二年,现在是清朝啊,大兴文字狱,这榜单上的人也都是只会八股文的榆木脑袋?”颜知阮开口。

    “应该是。”

    “文字狱是啥?”叶枫宸挠了挠头,眼神里满是清澈和愚蠢。

    颜知阮白了他一眼,开口,“所谓文字狱就是指统治者迫害知识分子的狱事,文字狱自汉朝始,到清朝达到顶峰,用来禁锢人们的思想言论,加强君主专制,从思想、文化领域严密控制知识分子……唔?!”

    颜知阮说到一半,一只手突然捂住了他的嘴,紧接着一道声音传来,“小兄弟,你怎么敢说这么大声?不要命了!”

    颜知阮扭头看去,一个读书人一脸警惕地看向四周放开了手,随即开口,“你们到我家里来吧说吧。”

    五人走入了榜文对面的一家商铺里。

    颜知阮上下打量了那人一眼,疑惑问道,“看你这样貌也是一读书人,怎么感觉你对对面的榜文心生厌恶?”

    那人看了他一眼,无奈开口,“我儿时便爱好读书,励志考取功名,一来可以造福百姓,而来也好孝敬父母,让我妻子享享福,可谁知就再我准备去考试时,发现考试内容已是八股文,我虽知它禁锢思想,但我不忍父母妻子受苦,便想去试试。

    可我连考五年,结果却不得人意。当时我想向八股文妥协,可好在我妻子拦住我,说她宁愿嫁给一个穷光蛋,也不愿嫁给一个只会吟诵八股的腐朽的行尸走肉。

    后来,我们二人便凑钱开了这商铺,好在天无绝人之路,生意也算不错,家里人温饱不愁,我也心满意足了。”

    沈景言听完男人叙述,拍了拍他的肩膀,“哥,我佩服你这‘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的品德,现在虽人人吟诵,却少有人能做到了。”

    正当沈景言感慨之际,对面的榜文前再度热闹起来。

    沈景言五人走出商铺,发现有个人正在人群里喊着些什么。

    “哈哈哈哈,老爷我高中了。”那那人正仰天大笑,脸上挂满了喜悦。“来,小子,我看你还算伶俐,这些银钱给你,去大办酒宴,老爷我请在场的给为吃饭!哈哈哈哈。”

    “哎呦,老爷,让您破费了。”

    “老爷,您简直就是文曲星降世。”

    “老爷真是好气量啊。”

    周围人对着那人点头哈腰,争相为其戴高帽。

    “要不,我们也去吃个饭?”叶枫宸一脸期待。

    “你就知道吃!”李沐苡双手叉腰没好气道。

    沈景言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颜知阮 “我饿了。走吧,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