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郦同瞪大了眼睛,张了张嘴,一时竟有些不知说什么。
张启那种性情,怎么看都是被宠惯的,实在是不像身世惨淡。
但,没人规定身世惨淡的人就不能是这种性情。
等等!拐卖人口之事距离现在还不满八年!张启他……他是怎么做到的?
郦同不禁代入自己,但,他实在想不出来他能做到什么程度。
……
秦元徵接着说道:
“拐卖人口的案子了结的第二年,张启成为了魏和的徒弟,第四年会试第一,今年正是第八年。”
“他他还是……”人吗?
天赋异禀都不足以形容。
而比起读书的天赋,这人更厉害的是利用一切能利用的往上爬的本事。
难怪,难怪王上会有那般评价。
郦同震惊又了一下,然后,便恢复了平静,他甚至认真的思考了起来:
“王上,张启他孤身一人,毫无牵绊,这样的人太不可控。”
难怪那么轻狂,这人怕是毫无顾忌……
郦同一边想着,一边又接着顺口直接说道:
“但他也不过是一个人……确实需要打磨。”
若他真想爬起来,心性必有改进,若是彻底倒下去……一堆烂泥罢了,没必要多看一眼。
郦同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自然明白该如何看待张启。
当然,也没有再留下来的必要,郦同便也离开了。
……
看着郦同的背影消失,秦元徵也将某个猜测压在了心底。
张启公然嫖娼之事闹到朝堂上后,秦元徵便派人查了张启的事。
张启能在不到八年的时间里把书读到这种地步,其实,还得益于他原本就有一定的基础。
听说他的母亲本来也是书香门第的小姐,因此,教了他许多。
而关于他母亲的事,只能查到一个姓氏,听说是姓曹。
巧的是,吏部尚书曹晖在未做官前曾走丢过一个女儿,听闻找了许多年,直到曹晖做到了郡守,忽然有一日,曹家上下都对此事闭口不谈。
听闻曹晖曾经极爱兰花,最是欣赏兰花“花中君子”的高尚品质,故给长女取名为兰兰。
曹兰兰。
再后来,曹晖府上再未出现过兰花。
而且,光是看曹晖对张启的态度,便很难不让人产生联想……
………………………………
因为秦元徵提前做好的准备,朝堂上那是没有半分异议。
开榜之日,金科状元的名字那是出乎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
但一想到张启公然嫖娼在前,如今居然还成了状元!不少还未中举的读书人心中都憋着一口气。
直到,得知了堂堂状元居然只封了县丞,众人瞬间变了脸,那是好一阵唏嘘。
一个个的都叹可惜,实则,完全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甚至,有些人是单纯见不得旁人过的比自己好,单纯嫉妒张启的才华,便恨不得他跌入深渊。
某些自认为比张启还有才的人,刚想学张启做一些出格之事,便直接被现实抽醒了,那是瞬间老实了起来。
几乎在所有人心目中都默认了一件事,那便是张启的仕途到头了。
所有人也深切的感受到了遵纪守法的重要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