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咱钱都给了,好几天饭钱。”钱多瑜甚至带有一点儿祈求的说道。
“没闹少爷,找封老花真的是全部计划。”钱发满脸辩解的样子,希望能让自家少爷认识到他没有撒谎。
“那你说这是计划第一步。”钱多瑜质问。
“回少爷,对,这计划就一步。”钱发赶忙解释。
“草,这这这~”钱多瑜好像找不到破绽,于是继续说道:“那刚刚你一脸的不担心,好像问题都解决了一样。”
“回少爷,封老花不是给咱出主意了么。”
“那老叫花子没个正行,说话不着四六,能行?退一万步讲,这老叫花子真要是那么厉害,那还不早就吃饱饭了。”钱多瑜满脸不忿的说道。
“回少爷,可能,可能”钱发现在也有些打鼓,毕竟他也算是从福伯那道听途说,这要是真不管事儿,自己可就成这一大家子的罪人了。
但转念又一想,福伯也算是吃过见过的,总不至于骗他们这些小人吧。而且福伯历来和这些家丁历来都是说一不二。于是钱发心一横,干脆继续辩解道:“可能,高人都不在乎能不能吃饱饭。”
这句话说完钱发也不敢看钱多瑜了,毕竟他也心虚啊。
至于迁钱多瑜,本就神经大条,何况他也觉得这话说的有些道理。再者,钱都给了,还能怎么办。真就回去要,就他们两个,能打得过那一院子叫花子么?
“行吧,那”钱多瑜顿了一下,又看了钱发一眼后继续道:“那就信老叫花子的吧。”
按钱多瑜的规划,主仆二人将会按钱发的规划,首先找到城东一个叫封老花的老叫花子。但因为“按钱发的规划”已经到头,于是这个“按规划”便落到了封老花身上。
主仆出了破庙后,按封老花的规划,二人将会在城北帽檐胡同拦截一个姓陈的木匠,让其明日在大佛寺监寺面前演场戏,并许诺事成之后赏其白银五十两。
这事儿还真是挺顺利,毕竟陈木匠就是一个木匠,虽然在哪都是木匠头头,算是这个总工程师,但收入也是有限。而且,这也不是什么违法乱纪的坏事儿,顶多就是让大佛寺多出点儿钱罢了,他可是知道大佛寺这帮和尚多有钱。
转天上午,陈木匠一到工地便轻车熟路的开始了自己的又一次表演。
待中午吃过斋饭,监寺胖和尚便故意偶遇到陈木匠,张嘴后也是直奔主题:“不知陈施主,为何一上午都沉默寡言,眉头紧锁。”
“哦”陈木匠也是装作一惊,其实就是等着胖和尚来问,随后说道:“大师傅,有些话我不知当讲不当讲。”
“陈师傅但说无妨。”
“贵寺从前的大悲楼是因走水毁于一旦。”
“阿弥陀佛。”听到陈木匠这么说,胖和尚当即念了一声佛号。
“今日有人刨木,堆积的木花竟然自燃。可是这天儿连日阴沉,如此潮湿,这事儿~”说到此处,陈木匠便闭口不言。
“阿弥陀佛,贫僧知晓,多谢陈施主。”
二人随即错开。至此,封老花交代给钱多瑜,让钱多瑜交代给陈木匠的事儿算是到此结束。
因为白天一日无话,所以当夜,有几个人焦急一点觉也睡不着觉。
这第一位就是大佛寺的胖监寺了,躺在床上虽然闭着眼,但从其眼珠上下左右来回晃动的状态来看,这人要不然就是做梦,要不然就是没睡。
很显然,胖监寺是合计事儿呢。想的是什么呢?除了今天陈木匠和他说的事情之外,还有一件事儿就是,昨天晚上寺庙接待了一位老道,这老道面生,说是云游至此,想在寺内落脚一晚。
本着出家人以慈悲为怀的原则,胖监寺特意吩咐小和尚通开炉膛,给老道自己做了一顿斋饭。何况人老道还给钱了,必然要客气一点。
陪着老道吃完饭,胖监寺送老道到厢房休息,好巧不巧路过大悲楼原址,老道便停脚,目不转睛的打量着原址,原址此时已经清理干净,准备承盖新楼。
胖监寺转头看见老道发呆,本想解释此处何地,却不料老道自顾说出一句:“此地火气太盛。”
这一句话说愣了胖监寺。
不过这还不至于让胖监寺震惊,并且之后一有时间便合计。
接着老道又说一句:“此地为寺内及阳之地,加香火鼎盛,重阳化火,想来是走过水了。”说完还面露微笑的转头看了一眼胖监寺。
这下胖监寺可就不淡定了。要说这老道摆出一副面色凝重,苦大仇深的样子和他说这事儿,胖监寺或许不信,因为都是玩宗教信仰的,谁不知道谁啊。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而且大悲楼着火这事儿本就传开了,满城都知道。
但这老道偏偏云淡风轻。最要命的是,这老道说完这话没有继续说解决办法,而是转身自顾朝厢房迈步,还招呼楞在原地的胖监寺。
加上今天上午陈木匠和他说的事情,胖监寺有点不淡定了。
合计来合计去,胖监寺也不知这事儿该如何下手,毕竟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而且大悲楼着火时的场景一直萦绕在他脑海里。
这第二位,不对,应该是第二群,第二个团体,那就是钱府众人了。阿大家正房内,钱多瑜足足在家里等了一天。
因为老叫花子和他说,如果计划顺利,那么最早今天下午,胖监寺就能到此和钱多瑜谈收乌木事儿,但这天都黑透了也不见有和尚来,哪怕是个光头呢?
越坐越不安,越等越焦急。
钱多瑜在屋内来回走动的身影,晃的钱发和阿大眼晕。至于福伯,仍旧是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来到房门口,钱多瑜感受着越来越潮湿的空气,看着天上不漏一星,漆黑如泼墨的天色,直觉告诉他,坐以待毙不是人子所为,于是转头冲着钱发和阿大说道:“走,上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