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杨伟国听到游戏名后差点把刚吞进胃里的三明治原封不动地吐了出来。
“这里有5条独立赛道,每条赛道上各有10个土堆,在保证土堆里的铁棒不倒的情况下刨土,到最后,谁的10个土堆总重量最轻,谁就是获胜者。同等重量下,看谁用时最少。限时三十分钟,计时器就在我头上。”
“你怎么计算土堆的重量啊,收集的时候会不会出现误差。”细心的五妹罗拉看着站在终点的崔经理,大声问道。
“每条赛道就是一个独立的称重器,这个请各位放心。”崔经理耐心地解释道。
五条两米宽的赛道不是简单的铺设在庭院的草地上,赛道下面架设了一系列看似很复杂的机器,所以赛道有一定的高度。
崔经理说完以后五位继承者都低着头,猫着腰端详赛道下面的机关。
每条赛道的尽头还有一个和碗口一样大小的红色按钮,大姐郎向红望着那些红色按钮向崔经理发问。
“那些红按钮是干什么的?”问完以后,她又低声提醒身边的五妹罗拉,“那些红按钮不会平白无故的出现在那里的,老混蛋设计的游戏绝对不会就这么那么简单的,一定要问清楚。”
“老混蛋?”五妹罗拉一时没反应过来。
“咱那个有鸿鹄之志的爹。”大姐郎向红一脸不屑地说。
“哦。”
“这个红色按钮是用来稳定赛道的。”崔经理站在赛道的尽头,把答案解释在明媚的阳光中。
“什么情况,你的意思是这赛道还会动?”老三陈仁双手拤在腰口,大声问道。
“是的,赛道不仅会动,另外我要提醒各位,千万不要耍小聪明试图悄悄捏住铁棒去刨土。”崔经理在回答问题的时候就像一名刚正不阿的法官。
“就知道没这么简单,老家伙肯定还设了其它机关,五妹咱们一定要小心。”老三陈仁在五妹另一侧提醒着大家。
“老家伙又是谁?肯定不是崔经理吧。”五妹罗拉其实心里早有答案,只是出于好奇本能地反问了出来。
“当然是咱那个寻花问柳的老爹。”老三陈仁一脸奸笑地说。
“我真搞不清楚,你们为什么对咱爹有这么多的成见。”五妹罗拉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自己赛道上的第一个小土堆说。
“哼,关于咱爹你有很多事情都不知道,所以不要再问这么无聊的关于善恶对错的弱智问题了。小妹,把注意力集中在比赛上,毕竟这可是一千吨黄金的比赛。虽然无关生死,但却事关一辈子的荣华富贵啊。”老三陈仁的双眼说着说着就亮起了贼光。那种极度贪婪的欲望直接从双眼射了出来,丝毫不避讳。
五妹罗拉即使还在上学,但也深知拥有财富的重要性。三哥的贪婪瞬间敲醒了她,使她重重地回到现实。对待游戏的态度也十分认真了起来,渴望获胜的情绪从头到脚都迸发了出来。
“对了,大姐,二哥是咱们的人吗?”认真起来的五妹罗拉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这边有几个队友。
“哼,你没发现那个头肥猪自从出来就一直在和你四哥在说话吗!根本理都不理我。”大姐郎向红坦然一笑,睥睨着对方说。
五妹罗拉越过三哥反射着阳光的大背头,看了一眼二哥那边。
“你在仔细看那只肥猪,看咱们的眼神。是不是充满了蔑视和敌意。”大姐郎向红不错眼珠子直盯着老二说。
五妹罗拉在大姐的点拨下,点头道:是的是的,二哥的眼神很奇怪。
“他这是找到摆脱我的机会了,他是商我是官,他想要安心赚钱就必须听我的。以前我总是利用手中的权力索贿他,毫不夸张地说,就连我过去用的卫生巾都是他负责买的。现在好了,他找到摆脱我的机会了,他想要赢到提示然后分点黄金就可以提前退休享受生活了。他一定恨透我了。”大姐慢慢地说。
“为什么恨你。”五妹罗拉天真地问道。
“哼哼,这几年没有我,他能多赚几十亿。”大姐郎向红遗憾地说。
“那几十亿呢?”五妹罗拉一脸无邪地问。
“哈哈,傻妹妹,当然是孝敬他亲爱的大姐,我喽。”大姐郎向红傲笑了一声,得意地说。
“看到了吧,妹妹,在这片土地上真正有钱的人是大姐这类人。”老三陈仁说完把头背向大姐,把本该啐出去的唾沫,咬着牙硬是咽回了胃里,不露牙齿地低声骂道——什么玩意。
在游戏开始前老二杨伟国和老四张佳男组队成功,双方同意共享赢得的信物提示,并且故意当着大姐等人的面,以清晨纯净的阳光为证,公开把手握在了一起,一直持续到让对方所有人看到后才分开。
老四张佳男觉得自己的二哥杨伟国在晨曦中金光闪闪,犹如普度众生的佛祖,身上凸出的每一块肥肉仿佛不是油腻的脂肪,而是塞满智慧和善良的藏经阁。
人类因为有了像二哥这样的大人物而熠熠生辉。老四张佳男不再感到孤单,怀中突然揣进满满的必胜信心。虽然大姐和自己有血缘关系,虽然大姐不是外国人,但老四就是有种打倒列强的使命感。
这一仗,他和二哥是正义的一方,而大姐他们是非正义的,是邪恶的。即便阳光同样照在了大姐身上,但一点儿也没有显现出佛祖的庄严法相,甚至很丑陋和邪恶,与巫婆类似。大姐这个靠衣装来美化自己的老妖婆,今天在阳光中老态毕露。
老四张佳男看到大姐那副悲瘦的样子和二哥的肥佛样不能相提并论,简直就是相形见绌,简直就是佛祖与魔鬼。看到如此不平衡的对比,他便不自觉地嗤之以鼻蔑视了大姐一眼。甚至还在嘴里嘲笑道——哼,小丑。
“好了,各位,让我们开始游戏吧。请各位移步到赛道上。”崔经理大声宣布。
当五位继承人踏上赛道后,空气顿时凝重起来。似乎每个人的头顶上都遮了一块阴云,那阴云里织满了贪恋、欺骗、虚荣、阴险、凶残、下作、无耻。
当五个人的阴云连成一片,摩擦出了不祥的闪电。明明是大晴天,一股看不见的邪风在别墅的院落里平地而起,扶摇漫卷。
苗律师以公证人的身份随在崔经理身边,管家白成和女佣李华润则像小奶狗一样站在离大姐最近的地方,用毕生最关切的眼神关注着大姐及其他继承者。
五位继承人确认准备就绪后,崔经理按下了开始按钮。
一切都来的那么突然和猛烈,五条独立的游戏赛道瞬间剧烈地晃动起来。就算是体操冠军也根本无法站在上面保持住平衡。
大姐本能地跪在了赛道上面,她想控制住自己的身体开始刨土,可剧烈地晃动使她下手根本没有轻重。
本想刨去一掌的量,可在晃动中刨掉了一指的量。本想刨掉一指的量,可差点碰到金属棒。时间紧迫,这可急坏了大姐,她想想看看其他人有什么好的方法照学一下,结果发现其他人甚至还不如她呢。
五妹虽然坚持每天锻炼,可这毫无规律的晃动根本不是靠身体里的肌肉力量能掌控了的。起初她想站着,结果差点被甩出去。然后她想蹲着,可这种姿势加上晃动带来的消耗,没等她下手就已经感到双腿酸软了。最后她也像大姐一样四肢着地,像狗一样趴在了上面。
老三陈仁满心贪婪,一时疏忽,被突然地晃动搞得措手不及,整个人像纸片一样被甩下了赛道,狼狈地跌落在草地上。时间紧迫,他顾不得骂街,直接起身一步蹦回了赛道上。
这一蹦可能是和晃动的赛道产生了相反的力,一股强大的反作用力把他排斥了出去,又重重地摔到了草地上,比刚刚还要远。这一次他还没有骂街,反而像个快要迟到的孩子,为了履行好好学习的诺言,他没有任何怨言的小心翼翼地摸回了赛道上。
老三天生喜欢偷奸耍滑,这是基因决定的,他没有听从崔经理的忠告,为了弥补差距,为了取胜,为了千吨的黄金,他悄悄地把左手插进土堆里用拇指和食指想要稳固住金属棒,好让右手肆无忌惮地去刨土。
可他的左手刚一碰到金属棒就差点让他当场尿炕,原来那看似人畜无害纤细的金属棒居然连接着电源,强电流使老三陈仁直接把棒子拔甩了出去。
崔经理站在远端看到这一幕喊道:“千万不能碰到金属棒,我提醒过你们。”
老三陈仁看着自己被电麻电红的左手,终于骂了出来——操你大爷的,王八蛋,狗东西,老混蛋等等。并边骂边爬向了第二个土堆。
众人知道金属棒的真相以后更是小心翼翼了,他们在剧烈的晃动中更多的注意力是放在躲避带电的金属棒,而不是刨土。
赛道一晃动起来后身形肥胖的老二杨伟国就瘫倒在了上面,像不会行走的巨婴,只能任由赛道摆布。
其他人在晃动中尚可用三肢支撑住身体,用右手刨土。而老二杨伟国根本无力支撑自己肥笨的身体,只能如蛆虫一样匍匐在赛道上面,把左臂垫到胸下勉强抬起头,挺起胸,用右手每次抠出一点点土。
佛祖的金身刹那间被打破,他此刻的模样要比大姐更狼狈,更叫人反胃。身上的肥肉在剧烈的晃动中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呐喊,它们哪受过如此的苦啊!平日里都是美酒美食美女相待,今日可遭了大罪。白细肥软的皮肤就像孤苦的孤儿,在寒风中凛冽无人怜悯。
老二杨伟国像过年待宰的肥猪,人们没有多余的同情布施在他身上。
老四张佳男在家里虽然是个懦夫,但他再怎么良懦也毕竟刚刚年芳三十,正直力壮的年纪。他像参加百米赛跑的短跑选手一样半蹲在赛道上,每次用左手精准的刨出大量黄土,是五位继承者里面表现最优异的一位。
忽然剧烈的晃动骤降成稳细的小幅晃动,原来这晃动是有节奏的,忽猛一阵忽弱一阵。
老四抓住这一晃而过的机会,迅捷地抛出大量黄土。那姿势犹如狗刨坑寻骨,被刨出去的黄土在老四身后连成一道弧线,潇洒地落在进了草坪里。这一幕也像突然高潮的泉水,更像尿急的童子,总之观赏性很强。老四虽然很像狗,但真的很潇洒。
按照这个尿性老四张佳男在这局游戏中必胜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