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中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头挤到前面,他满脸皱纹,眼中却透着愤怒的光,用颤抖的手指着杨耀辉大声喊道:“杨书记,你说我们犯法?我们这些老百姓本本分分种地、过日子,我们是被逼得没办法了才来这儿!柳全河那家伙在我们村里作威作福多少年了,他的恶行我们都看在眼里,你们当官的却一直不管!”
杨耀辉拿着喇叭回应道:“大爷,政府不是不管,现在公安局已经在处理柳全河的事情了,法律会给大家一个公正的结果。”
人群中一位年轻的小伙子紧接着吼道:“公正?哼!他柳全河这些年欺负了多少人,强占了多少土地,你们现在才处理,早干嘛去了?他身上还有命案,这是要偿命的罪,你们可别想轻描淡写地就糊弄过去。”
杨耀辉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他提高音量:“小伙子,你不要在这里信口开河,公安局会按照程序彻查,如果他真有命案,法律绝对不会放过他。但你们现在这样聚众闹事,扰乱政府办公秩序,也是违法的行为。”
一位妇女抱着孩子从人群中走出来,泪流满面地哭诉:“杨书记,柳全河把我家男人打伤住院,现在还躺在床上不能动啊!我们报了警,可这么久了,一直没个说法。现在你们说在处理,可我们怎么相信你们?我们今天来,就是要个说法,要个公道!”
杨耀辉有些不知所措,他擦了擦额头的汗:“大姐,你放心,我们会督促公安局尽快处理这件事,一定会给你们一个满意的答复。”
这时,人群后面有人喊道:“满意的答复?我们要亲眼看到柳全河受到应有的惩罚,还有他那个叔叔柳建军,占了我们村的地盖房子,这事儿怎么算?他们叔侄俩在村里横行霸道,你们当官的要是不管,我们就天天来!”
柳建军听到说到自己,也不由得转身想溜开来。
杨耀辉感觉自己陷入了四面楚歌的境地,他努力辩解:“政府一定会处理这些问题,但是需要时间,你们这样围堵政府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
人群开始躁动起来,有人喊:“我们等得还不够久吗?每次都用‘需要时间’来敷衍我们,这次我们可不会轻易离开。” 大家纷纷响应,向前涌了几步,场面一度十分紧张。
杨耀辉看到人群逼近,有些害怕,他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声音也有些颤抖:“大家冷静,不要冲动,冲动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但群众的情绪已经被点燃,愤怒的呼喊声一浪高过一浪,那声音如同汹涌澎湃的海浪,冲击着政府大楼的每一寸墙壁。“我们要现在就看到行动,不能再等了!让李局长出来说话。” 他们的眼神中燃烧着怒火,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对公正的急切渴望和对长期不公的愤懑。人群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压抑多年的怒火在这一刻彻底爆发,他们挥舞着手臂,向前涌动,那气势让站在门口的官员们都感到了巨大的压力。
孙平安在公安局里接到王宇的电话时,正坐在办公桌前揉着太阳穴,他一听王宇的描述,就知道事情麻烦了。他本不想招惹这些麻烦事,最近局里的事务已经够让他头疼了,可现在人已经在县上闹起来了,他也没有别的选择,只能无奈地说道:“好,我马上带人过来。” 他放下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站起身来。
他快步走到治安大队办公室,对刘占雄大队长,说道:“你那里带上个十个人,跟我去县政府。咱们这次去,主要是维持秩序,记住,一会儿不要动手,能不动粗就不动粗,尽量劝导就是了。你也安排一下其他的人,让他们随时待命,以防万一情况失控。”
刘占雄立刻行动起来,他挑选了十名精悍的警员,迅速集合完毕。警笛呼啸,几辆警车风驰电掣般朝着县政府驶去。那警笛声在街道上回荡,引得路人纷纷侧目。
警车在县政府前停下,王宇满心期待地看着警车,可当他看到只下来了十来个人时,顿时火冒三丈。他狠狠地瞪了孙平安一眼,眼神中仿佛要喷出火来,那意思是在责备孙平安带的人太少了。孙平安却没有理会他的目光,他指挥着警员们进入现场。警员们站在大门口,形成了一道人墙,试图将群众和政府官员隔离开来,但并没有采取进一步的行动。
杨耀辉本来看到警察到来,心中一喜,仿佛看到了救星。可当他看清只有这么十来个人时,也不禁皱了下眉头。他知道,这点警力对于眼前愤怒的群众来说,只是杯水车薪。他再次拿起喇叭,试图安抚群众,可现在不管他怎么说,下面的人都像是没听见一样,无动于衷。
现场的情况在混乱中逐渐变得有些失控。一些情绪激动的群众开始试图冲破警察组成的人墙,他们推搡着,呼喊着:“你们不能再袒护柳全河了,今天必须给我们个交代!让李局长过来。” 警员们一边努力维持着秩序,一边大声呼喊:“大家冷静,请保持冷静!不要冲动!” 但他们的声音很快就被群众的怒吼声淹没。
林佳宜一直在关注着下边的情况,见孙平安也带着人来了,她不免有些担心起来,外边现在好几百号人了,她也看出杨耀辉也就是绣花枕头一包草,没法解决这事了,她笑了笑对方秘道“走吧,我们也下去吧,我们的书记这会应该很焦灼了。”
林佳宜和方秘快步来到政府大楼前,她先是不动声色地观察了一下现场的局势。看到愤怒的群众与紧张的警察对峙,杨耀辉满脸通红却又无计可施的模样,林佳宜心中暗叹,然后深吸一口气,走到了人群前面。
她抬起双手,示意大家先安静下来,用温和而坚定的声音说道:“乡亲们,请大家先静一静,听我说几句。” 人群的呼喊声渐渐小了些,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了这位年轻的女县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