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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父!我方才去看了一番,下面就几个笼子,看起来是临时使用的,而且里面什么都没有,估计是把那些妖已经转移了……”
“这些人动作还真快!”立椿听见成鸢的话,忍不住吐槽。
司钰也很无奈,但事情已经发生,只能尽量补救了。
她侧身看去,那红衣少年还在与雪女缠斗。
明明已经身受重伤,却丝毫没有退却,大有以死相搏的意思。
“把他们带走,或许……也还能打听到什么。”
那少年修为不高,雪女也是初醒,灵力尚未恢复,于是,司钰与立椿不再与符灵缠斗耗损灵力。
而是将雪女与那少年打晕再带离此处。
成鸢看见司钰把那个少年扶起,心里急得不行,却眼见着那些符灵又朝这边飘来,他来不及多想,急忙抽出剑应战,“师父,你们先走!”
这是他修行多年最想让司钰知道的事情——他可以为她垫后,会拼命保护她。
看着成鸢的动作,要说完全没有触动当然不可能,司钰顿住脚步,自己是他师父,怎么说都不能把他推到前面去啊!要不然,这师父的脸还要不要了!
而且,还有那些小妖,也不知他们被关在何处
犹豫之际,那些符灵忽然全部停在原地不再动弹,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成鸢谨慎地看着周围。
也正是此时,一个身影出现在昏暗的门边——是鹿榷。
他身前还有一个人,仔细看去,那个被他扼住喉咙、掌控生死的人,竟然是方才逃走的木酉。
见状,成鸢默默回到司钰身后,他有些沮丧,也下定决心会尚清要更加努力地修行。
鹿榷朝司钰笑了笑,颇有些讨赏的意思,随后道,“我在门外守了许久,见这位姑娘神色慌张地出来,身上还有各种杂乱浑浊的妖气,就知道她身份不简单!你们,还好吗?”
紧接着,他这才注意到,司钰怀里靠着一个红衣少年有些不悦的问,“这是谁啊?身上并无妖气,是人?”
“现在先别说这个了……”,她看向木酉,“木酉,我问你,那些妖,现在在何处?”
木酉身子一抖,声音发颤,“我……我不知道。”
闻言,鹿榷十分配合的又掐紧了些,敛去唇边的零星笑意,语调慵懒,说出的话却叫人不寒而栗——“小姑娘,我可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人。”,他的声音又压低了些,“你让我中意的人不高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不如……把你丢到那些妖兽的笼子里,你最怕什么妖?嗯?”
“我……我……”
闻言,鹿榷手中一紧,“你还挺忠心啊,不过你的主子只怕来不及救你了……等他到的时候,你恐怕连骨头渣都不剩了——”
“咳咳咳……”,木酉感觉呼吸有些困难,拍了拍鹿榷的手,感觉到他松了些力,才颤着声音,“我……我方才要说的啊!明明是你不让我说出口!”
“……”,鹿榷想了一下,她刚刚好像还真想说什么来着,“那什么……我以为你不想说来着……”
那边鹿榷正拷问着木酉,成鸢挪步到司钰身边,“师父……把他交给我吧”,他眼神瞥了瞥躺得安稳的少年。
“那……便依你所言,若是累着了就说……”,司钰当然是选择放手了,毕竟手里抱个人还怪难受的。
接着,司钰看着那边木酉抱怨的眼神,使劲憋着不笑,“你说吧——”。
“我……我可以带你们去找那些被转移的妖……”
“不,让你的符灵把那些妖都带过来——”,司钰打断了她的话。
鹿榷微顿,便明白了司钰的意思,这里妖物众多定然是机关重重,让木酉带路,难保她不会用机关将几人困住,然后趁乱逃脱。
“不错,就让你的符灵跑个腿儿吧!”,鹿榷赞同地点点头。
木酉愣了一下,颔首同意,显然,她没有什么额外的心思。
很快,那符灵便将一众妖物带了上来,大多都是众人刚才见过的。
许多妖因为方才的角斗,已是伤痕累累,司钰朝立椿点了点头,她便将那些受伤的妖暂且收入挂于腰间的玉囊中。
或许是感知到了那玉囊散发出的温润无害的灵力,锦梨走上前怯怯的问道——“你们是……来救我们的吗?”
“小梨当心,他们也是仙门之人,莫要轻信!”
闻言,锦梨退后半步,看向胡蝶,“胡蝶姐姐,我……”
“你们别怕,我们不会伤害你们的,此行正是为了救你们而来——”,立椿见她退半步的动作十分认真,那小小的动作差点伤了自己的心,紧忙解释。
胡蝶嗤笑一声,“什么?救我们?仙家弟子……救妖?是你疯了,还是你觉得我们疯了?”
“……”
见立椿咽住了,鹿榷看向胡蝶,笑道,“你们应当能感知到,我也是妖,她们确实是来教你们的,没有恶意……”
“万一你和她们一伙的呢!”
“……”,鹿榷也被堵住了话,思索片刻,“妖和妖之间就不能多一些信任吗?而且……就算我们真的想杀你们,你觉得,就你们两个人能躲得掉?”
不得不说,胡蝶打量了现下的情况,鹿榷说得的确有些道理,她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可眼里的警惕从未消失。
“我们还是先找个地方再议,此地不宜久留——”
……
城外一处废弃的草房中——
成鸢一到地方匆匆忙忙把那红衣少年放下,然后马上就想走出去,仿佛多呆一秒都是对自己的不尊重,但却见司钰还待在里面,硬生生顿住了自己的脚步。
其他的小妖被立椿和鹿榷也安顿好了。
司钰见这少年伤势较重,呼吸微弱,但是对医术她只略懂一二,可眼下也顾不得太多,她将随身带着的清浊补气血的药丸正要给人服下,却又被成鸢抢了去。
“师父,这等小事,我来就好了!”
看着成鸢颇为认真的样子,司钰有些莫名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但也说不上来,便由他去了。
随后,她走到另一间房,看着被紧紧绑住,瑟缩在角落里的木酉,冷言道,“说说吧,你到底是谁?”
此刻,木酉眼角还挂着泪珠,可怜兮兮的看着她。
那一副柔弱无骨祈求保护的模样,不论是什么人看了都得动恻隐之心吧。
司钰内心:这场景,像梦一般的,像梦一般的凄婉迷茫,这人是不是用错计谋了,对她使美人计不太合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