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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玩刀

    看着柴老三给的金条,深知柴老三用意的林叔脸色变得越来越难看。

    过了好半晌,林叔脸色一整对柴老三说道:“按理说,三哥给我这么大的面子,我不能不识抬举,可这么重的礼恕林某实在是不敢收下。我林瘸子虽然年龄大了,但自信一时还死不了,自食其力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所以还请三哥收回这贵重礼金,三哥的心意,林某自当心领。”林叔说完,还特意把桌上的金条向柴老三推了推。

    柴老三没说话,依旧是面带笑容地望着林叔,只不过那双眼睛里已经没有任何笑意了。

    从那双眼睛里射出的寒芒似乎都已经实质化,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坐在他身旁的柴瞎子更是毫不避讳地用着那只独眼恶狠狠地盯着林叔。

    黄皮子则是皮笑肉不笑地向林叔说道:“林老大,识时务者为俊杰,老弟劝你,还是见好就收吧,免得到了最后是人财两空,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林叔把目光转向黄皮子说道:“还是黄老大识时务,要不黄老大收下这五根黄鱼?”

    在众目睽睽下,受到林叔讥讽的黄皮子顿时就恼羞成怒起来,对林叔斥骂道:“林瘸子,别他妈给脸不要脸。”

    林叔也是脸色一寒向黄皮子回敬道:“你是个什么东西,我的事还轮得着你在那指手画脚。”

    正当黄皮子与林叔你一言我一语地相互谩骂时,就见柴老三面沉似水地低声喝斥道:“行了,都少说两句。”

    随着柴老三发声,林叔和黄皮子都闭上了嘴,场上的气氛也变得压抑起来,仿佛连那空气都凝固了一般。

    柴老三眯着眼睛一声不响地盯着眼前的金条,过了好一会才在嘴里说道:“看来是我多虑了,我本来是替林老哥着想,寻思着林老哥年纪大了,早日退出江湖颐养天年是件好事,可没想到林老哥认为自己老当益壮,还想继续留在江湖。那好,柴老三恭敬不如从命,就遂了林老哥的心愿。不过,有件事我还是想听听林老哥的意见。下面已经有兄弟和我反映,说你林老哥把持省城最好的地段已经很多年,是不是大家可以相互串换一下地盘呀?”

    林叔可能没想到柴老三会把这强取豪夺的话给说得这么直白,于是没有任何思想准备的他一下子就愣在了当场,半天也没有做出回应。

    黄皮子见状又在旁边煽风点火道:“是啊,庄家轮流坐,凭啥就非得他一个人占了这最好的地盘呢?”正被柴老三咄咄逼人的架势给气得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林叔,像是把一肚子怨气都给撒到黄皮子身上,对黄皮子厉声说道:“因为我敢鱼网破,你却不敢。”

    在座的所有人都能听出来,林叔这话虽然是对着黄皮子说的,但明显是说给柴老三听的。黄皮子似乎也没想到林叔敢说出这样的话,一时语塞,愣在了当场。

    柴老三脸色阴晴不定地变幻着,阴鸷的目光闪烁不定,可以看得出来柴老三正在心里犹豫不决。

    最后柴老三神色复杂地看了眼林叔后,对林叔说道:“这样吧,林老哥你再考虑考虑,没必要把话给说绝了。今天是你收徒的好日子,这些扫兴的事改日再谈,我还有事,先走一步。”说完便站起身来。

    “林瘸子可不敢耽误三哥办大事,我送送三哥。”说完,林叔收起桌上的金条塞回到柴老三手里。

    柴老三看了看手中的金条,用着意味深长的语气对林叔说道:“林老哥,有时候吧,鱼死网不一定能破。”柴老三的话让林叔脸上的神情一滞。

    还在林叔发愣时,柴老三一行人便走出房门。

    随着柴老三的离去,所有宾客便都找各种理由陆续离开。他们这是怕继续留下来会遭到柴老三猜忌,被柴老三认为是和林叔一伙的。

    本来热闹非凡的宴席,因为与柴老三的不欢而散刹那间变得冷清下来,整个院子就剩下我们四个和几个打下手的小弟。

    在遣散了干活的手下后,林叔表情颓然地坐在椅子上一言不发。

    胖子和李艳一直在屋外忙活,也不知道刚才屋里发生的事,但从林叔的脸色就能判断出,一定有不同寻常的事发生了。

    我虽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知道该怎么劝慰林叔,就只好是默默地陪林叔坐着。

    过了好久,林叔才长长叹了口气,在嘴里悠悠地向我们说道:“我其实不在乎什么江湖地位,当不当这大哥也无所谓。按理说柴老三给的价位也不低了,就算是啥也不干也够我后半辈子活着的。可这盘口是师父他老人家当年传给我的产业,我不能让它在我手里丢了呀。”说完脸色黯淡地垂下了头。

    胖子和李艳在听到林叔这伤感的话后,相互对视了一眼在脸上流露出困惑的表情。

    我则向林叔说道:“师父,柴老三不是说让你考虑一下吗?”

    林叔缓缓抬起头看向我说道:“啸天啊,俗话说的好,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既然柴老三今天当众说出这种话,就说明他已经开始惦记咱们的地盘了。”

    “怎么,师父你要是不同意的话,他还敢抢啊。”我忿忿不平地说道。

    “他还真是敢抢。”

    “师父,你放心,这里是我的家。我不管他是谁,只要他敢到我家里惹事,哪怕我打不过他,就是用嘴也要撕下他一块肉来。”,我紧握着双拳,脸上流露着坚毅的神情。

    胖子也在旁边语气果决地说道:“啸天,算我一个,管他是老几,大不了一命换一命。”李艳翕动着嘴唇没发出声,满脸忧虑地看着我和胖子。

    林叔一脸欣慰地向我俩说道:“行了,一时半会柴老三还不至于和我撕破脸皮,但以后你们在外面行事时要多加防范,我担心他们会在背后给咱们捅刀子。”我们三个向林叔重重地点了点头。

    林叔一扫脸上那忧郁的神情,换上一副和煦的笑容对李艳说道:“丫头,还有没有吃的了,咱们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顿团圆饭。”

    见到林叔心情有所好转,我们自然也跟着高兴起来。李艳很快就准备好一桌宴席,摆好碗筷。

    席间,我们就像一家人一样各自聊着自己的见识。林叔向我们讲述着他经历过的风闻逸事,其乐融融的氛围紧紧包围着我们,让我徜徉在有家人陪伴的欢乐中。

    可能是头一天在宴席上酒喝多了,以致于第二天早上我没能像往常一样早早地起床练功。

    等我起来到院子里活动的时候,李艳见到我说道:“啸天哥,林叔早上来找过你了,见你没起床,就没去打扰你。”

    我赶紧去林叔房间想问他有什么事。

    结果,还没等我张口,林叔便向我说道:“啸天啊,按照师门规矩,从今天起,你就可以练习刀功了。”

    一听林叔这么说,我心里顿时高兴的是无以复加。可能我是屠夫出身的原因,对于刀有着别样的钟爱。

    看到我一脸亢奋的神情,林叔便向我笑道:“一猜你就能高兴,来看看这是啥?”说完,从抽屉里拿出一个小盒子,打开盒子就见里面放了一沓用油布包的刀片。

    林叔拿出一枚刀片递给我,我仔细端详着手上的刀片。

    就见这刀片的形状非常特别,绝对不是市面上能见到的,一看就是人为手工自己打造的。

    刀片非常窄,非常薄,呈月牙状,类似于斧刃,能有一厘米左右长短,恰好可以夹在两指间而不显形迹。

    我痴迷地欣赏着手中的刀片,林叔则是在桌子上摆了一张红布反复叠了两层,在我困惑的目光注视下,林叔把刀片从我手中拿了过去。

    就见林叔把刀片往他的两指间一夹,然后在桌子上的红布上轻轻一抹,那头层红布就出现了一道刀痕。

    在林叔将红布展开后,就见被林叔划过的红布出现一道口子,而垫在下面的红布却是丝毫没有损伤。

    林叔这神乎其神的技巧看得我是目瞪口呆。

    因为我从小就用剔骨刀剔骨头,自然知道要想拿捏这样的指力该有多难,于是我看向林叔的眼神变得炽热起来。

    林叔对我笑呵呵地说道:“啸天,别着急,我见过你对手劲的把控,只要你勤加练习,将来肯定会比师父更厉害。”

    我还沉浸在林叔那鬼斧神工般的刀功中,对于林叔的话只是机械般地点着头,具体林叔说了些什么,我也没听进去。

    林叔见我魂不守舍的样子,在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在把刀片递到我面前后向我努了努嘴,示意我也在红布上试一试。

    我接过刀片夹在指间在红布上划动起来,结果,刀片的锋利程度远超乎我想象。在我觉得根本没有着力的情况下,几层红布瞬间被割透,刀刃在桌面上留下划痕。

    我神色尴尬地看着林叔,林叔则对我说道:“傻小子,心急是吃不了热豆腐的,师父我练了多少年才练到现在这水平,你回去慢慢练,早晚能追上我。”

    说完,林叔把那一小盒刀片都递给了我,还顺手给了我一块磨石,嘱咐我道:“这刀片要经常保养,要不很快就会生锈。”

    我兴奋地点着头,爱不释手地在手里把玩着刀片,以至于我是怎么从林叔房间走回到自己屋子的都不知道。

    整整一天时间,我就缩在房间里练习刀功,可也就是一天的时间,我就已经把刀功练到只有偶尔失手才会将第二层红布划破的境地。

    正是有感于自己进步神速,内心渴望能得到林叔的肯定和夸奖,我对刀功的练习更是到了如痴如醉的地步。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我天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除了吃饭睡觉,其它时间是无时不刻地在练习着。

    胖子好几次都站在我旁边看我练习,不过,他那双眼睛不是在看我手上的刀功,而是一直盯着我看。

    据他后来取笑我说,他是怕我那几天练功练得走火入魔了,再把自己挥刀自宫。

    等我在林叔面前表演一刀就能划破头层红布而不划伤第二层红布时,林叔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让我又重复给他演示一遍。

    直到我几次都能成功地只划破头层红布时,林叔一句话都没说,一副欣喜若狂的表情转头就往自己房间走,因为腿脚不好,在进屋时还差点摔了一跤。

    我急忙上前去扶他。结果,林叔在慌慌张张地走到祖师爷画像前,一把将我给推开,“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用着嘶哑的声音说道:“师父,小林子不负你的重望,终于为咱们师门找到一个可以光大门楣的传人了,我现在就是死也可以瞑目了。”说完声泪俱下地磕着头。

    我一听林叔这样讲,也在林叔的身后跪了下去。

    林叔先是对着祖师爷的画像自言自语地讲述着他这些年来寻找衣钵传人的经历,之后又开始叙述起生活的艰辛,原来林叔是把祖师爷的画像当成他师父了。

    眼前的林叔哪还有半点江湖大哥的气息,他就像个孩子在自己的亲人面前发泄着内心的失落和委屈。

    说到悲伤处林叔是泪如雨下,可说到开心时他又是笑靥如花。

    望着又哭又笑、跪在地上脊背都已经有些佝偻了的林叔,我在心底暗暗发誓,我一定要让眼前的这个老人安度晚年,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我都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