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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蓬莱阁来犯

    “候梁奎当真有传说中的利器--阎王胆?”司马欢欢难以置信地问道。

    “千真万确!奴婢二人亲眼所见,阎王胆当真比传说还要恐怖……!”紫衣女子心有余悸地回道。

    “真正的阎王胆乃是青城山墨门的镇山之宝,炼制极其艰难,炼制一枚上等的阎王胆需要耗费的时间极长,快则一两年,慢则年,甚至耗费几年也有可能会以失败告终。而且炼制的每一步都极其危险,一旦失败,阎王胆内部的机关暗器、毒气都会瞬间爆裂,炼制之人将必死无疑。”司马欢欢神情凝重,似乎又想到了什么,问道,“这宝贝就连主人也珍之重之,没想到候梁奎竟然能得到一枚,那二人在阎王胆的爆发下难道还能活命?”

    “禀小姐,那青年武功极高,那虬须大汉虽未动手,但能在阎王胆爆裂之下安然无恙,可……可能……”紫衣女子虽然巧舌如簧,但心中的那个推断她却是万万不敢说出口。

    “可能什么!说!”司马欢欢心中烦闷至极,怒喝道。

    “奴婢斗胆猜……测,那……那虬须大汉的武功或许堪比主人……!”紫衣女子支支吾吾地说出了自己的猜测。

    “怎么可能!当今天下,怎么可能还会有主人那样的神人!绝对不可能。”司马欢欢绝对不信世上有人能与自己的主人匹敌。就如那威名赫赫的小诸葛江剑海,在司马欢欢眼中,也如土鸡瓦狗一般,绝对不是主人的一招之敌,故而她对江剑海丝毫不惧。

    紫衣女子也不敢确定聂天命的武功是否能堪比自己的主人,但见过阎王胆的恐怖之后,她无法想象自己的主人若在其中会是什么下场。她心中虽如此嘀咕,但作为贴身女婢,她深知司马欢欢对主人的崇敬,自然不会在这个时候再多做说明,只是点头认同道:“应该只是那虬须大汉的身法比较古怪的缘故吧。”

    “能将冥卫丙队尽数斩杀,还能在阎王胆下安然逃脱,那虬须大汉应该也是九品境的高手!” 司马欢欢猜测道。

    “奴婢看不出他的境界,但……但是将冥卫斩杀的不……不是中年人,而是那个年轻的……公子!”

    “什么!难道整个冥卫丙队都是他一人斩杀的吗?”

    “是!”

    “那中年人没有出手相帮?”

    “没有!”

    “不可能!”司马欢欢相信紫衣女子绝对不敢欺骗自己,但依然不愿意相信牧辰仅凭一人之力斩杀了冥卫整队人。

    紫衣女子不再多言,只是默默地等着司马欢欢慢慢平静下来。

    “你再详详细细地讲一遍,每一个细节都不要漏掉!”司马欢欢警惕地吩咐道。

    “是!……”紫衣女子将如何联系冥卫、如何设伏……如何逃离,完完整整地述说了一遍,期间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清清楚楚。

    当司马欢欢听到缩地成寸的上等身法,和有如魔法的飞刀绝技,也不禁心中骇然。她试想,若是自己亲身与之敌对,必然同样招架不住。

    “你二人可曾被发现行踪?”司马欢欢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问道。

    “不曾被发觉。应该不……曾被发觉。”

    “应该?”

    “奴婢曾隐约感觉那中年人似乎有所察觉,便又退后了一里,但我二人一直罩袍蒙面,从未露出过真实面容,所以即便他有所察觉也断然不可能猜出我二人的身份!”

    “哼!虽是对方武功高强,但你二人终归是没有完成任务!门规你二人应该知晓,吃下去!”司马欢欢脸色一冷,说话间从桌案上五颜六色的小瓶中拿起一个白色瓷瓶,拔开瓶塞,从中倒出两粒白色药丸,一人一颗分别扔在二女的锦袍上。

    二女闻言额头上的冷汗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待见到白色药丸时反倒齐齐松了一口气,两人毫不犹豫地拾起药丸一口咽了下去。药丸入口,二女立时翻倒在地,四肢抽搐不停,光滑清秀的脸上突然青筋暴起,血液在脸上的筋脉中流动,犹如蚯蚓蠕动一般,甚是恐怖。时间缓缓流逝,二女双眼圆瞪,越瞪越大好似要将眼球翻滚出来一样,片刻后,只见眼白不见黑瞳,嘴中不断流出白沫、黄涎,……二女看上去痛苦至极,却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足足过了一个多时辰,二女慢慢地停止了痛苦地抽搐,如烂泥一般伏在地上一动不动。又过了小半个时辰,青、紫袍二女如嫩葱一般的手指才微微动了一下,幽幽醒转过来。司马欢欢盘膝修习着功法,丝毫不为所动,待得二女将腌臜不堪的地面清洁干净,重新跪在地上,她才缓缓睁开双眼,说道:“派出幽卫监视那二人,随时禀报他们的一举一动!”

    “这……”

    “哼!”

    “小姐息怒。这次折损了冥卫丙队,只怕幽卫不愿听命,而且天秀儿堂主也会从中阻挠……”紫衣女子战战兢兢地解释道。

    “持我令牌,看谁人敢阻挠!”司马欢欢怒喝道。

    “天秀儿堂主统管江南一切事务,按照门规,她有权宜处理之权!只怕……”紫衣女子想到先前曾劝慰小姐派出冥卫劫杀那二人,只是一意孤行才造成这般后果,今日不论如何也要斗胆一试劝说小姐平息怒气。

    “统管江南!哼,那只是本小姐不愿与之一争罢了?”司马欢欢甚是鄙夷,或许是稍微冷静了一些,说道,“哼!且让她继续跋扈吧,看她能得意到什么时候!”

    青、紫二女如蒙大赦,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都看到了一丝侥幸。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就在司马欢欢惩戒两名女婢之时,牧辰和聂天命二人正端坐在一间充斥了草药味的内堂里,听着一名掌柜模样的中年人禀报。

    “启禀门主,那名蓬莱阁的长老,名唤孙庐,是蓬莱阁最资深的几名长老之一。他久居如归客栈不出,至今仍无丝毫异样。属下已经安排人手,分别在三家分堂里都布下了天罗地网,只要他敢踏入分堂一步,必叫他有来无回,插翅难飞。一连半月有余,每次前去分堂惹是生非的,都只是一些蓬莱阁外阁的寻常弟子,虽已发生了三次厮斗,但都只是一些小打小闹,只打砸了一些货架、药柜,并未造成人员伤亡。孙庐那老贼,足不出户,属下不知该如何是好,故请门主定夺。”这掌柜名唤李岳明,世代行医,家学渊源,他医术高明,为人通达,本是西南的一方名医,但万事不由人意,因得罪了腾龙商会西南分会的一名大掌柜,最终落得了一个家破人亡的下场。被牧辰援救脱困后,安置在江南做了七星堂药堂的一名分堂主。他躬身将近来之事简明扼要地禀报了一番,随后恭敬地垂首而立,静待牧辰吩咐。

    “辛苦李叔了,您不必如此,随意一些即可!”关于蓬莱阁来人的情况,牧辰虽比他了解的更为详尽,但还是耐心听完了他的禀报。

    “既做了七星药堂的分堂主,便是您的下属,怎能僭越。门主切勿如此。”

    “也罢。李叔有所不知,那孙庐表面上久居不出,实则已离开客栈多次,并已亲身探访过分堂多次,分堂中设下的陷阱,他早已了若指掌。”牧辰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案,口中不疾不徐地说道。

    “这……这怎么可能?我的人不分昼夜,时刻监视着他们,他是如何……”李岳明惊呼出声,脸上尽是难以置信。

    “已是千真万确之事,李叔不必疑惑。孙庐既为蓬莱阁资历最深的几名长老之一,必有其独到之处,我等切勿轻视此人。他武功奇高,又擅易容之术,故而想要避开分堂中的那些盯梢之人并不难。”牧辰稍作解释后又道,“他既已探明分堂中设有陷阱埋伏,必然也会联想此次七星药堂一切举动背后的目的和谋划,他应该不会轻易涉险。另外,他没有轻举妄动的第二个原因,或许是在等七星药堂的幕后之人出现,或是在等蓬莱阁的援兵。既然如此,事不宜迟,今夜我们便上门去会会这个孙庐长老。”

    “门主,不如先让属下带人前去试探一下虚实,如何?”李岳明自觉办事不力,又觉这孙庐甚是恐怖,担心牧辰涉险,故而谨慎地提议。

    “不必,有师伯保护,可保万无一失!李叔不妨先清除掉分堂中的内鬼再说。”牧辰的眼中闪过一道厉芒,幽幽说道。

    “内鬼?分堂中的伙计大抵都是属下的弟子,其余之人也全是这些弟子的亲属,怎么会……”李岳明不太相信这些人中会出现内鬼,毕竟在家破人亡后,他是与这些人相依为命地生活着。然而,当他的目光与牧辰坚定而冷厉的眼神相遇后,喉咙里像突然灌入了棉花一样,每一个字都变得那样难以出口,“当真……如此?”

    牧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点头,随后从怀中掏出一条细竹枝,将之放在了桌案上。

    李岳明二话不说上前拿起隐藏情报的细竹枝,并在其当中部位置轻轻弹了几下,随即从这条不起眼的细竹枝中露出半卷细若牙签的卷纸。李岳明忐忑地将之抽出,随后在手掌上摊开,只见巴掌大的纸上密密麻麻地写着微如蚂蚁般的小字,细细读来,竟是自己几个弟子与外人勾结的完整过程。

    李岳明立时双目泛红,隐隐蓄起了泪花,托着薄纸片的手颤抖不止,好似巴掌大小的薄纸片重如千斤一样。

    李岳明只觉脑海一阵震荡,心中不停地回荡着一句话:七星堂门规第一条,叛门者死罪!

    李岳明怔怔发呆,约莫半盏茶后,他才哀叹一声道:“属下明白了,属下先告退了。”

    “哎,李叔将这杨天松视若己出,没想到他竟然为了倚巧院的一个头牌,连自己的义父也要谋害……!”牧辰待李岳明离去,哀叹一声,替他感到不值。

    “因果相循,一言难尽。这李岳明之所以命运多舛,皆因其性格使然。多年前,轻信谣言才受人挑拨与腾龙商会为敌,也因其自不量力祸及家人。此番,识人不明,又优柔寡断,想必还会心慈手软留下祸患,你需有所防备才是,免得节外生枝。”聂天命见惯了大是大非,故而对李岳明之事并不太在意,只是轻轻摇头提醒道。

    牧辰同样看出了症结所在,心中也有聂天命话中之意,便轻拍三击手掌。

    掌声刚落下,内堂中突然出现一名青衣蒙面人,好似凭空出现一般。青衣蒙面人单膝下跪,双目低垂,一言不发,静待牧辰下令。

    “暗中保护李堂主,提防杨天松等人。如遇有人想要谋害李堂主,格杀勿论。”牧辰声音平淡,但话中杀意凛然。

    李岳明的身上虽有不少弱点,难成大事,但他为人正直慈和,且对牧辰有救命之恩,故而,他决不允许有人对其不利。

    “是!”单膝跪地的青年蒙面人应了一声,随即与来时一样,身形一闪,瞬间消失在牧辰的眼前。

    “师伯,容我先去准备一番,我们亥时出发,如何?”

    “随你。”

    面对蓬莱阁的老一辈长老,牧辰丝毫不敢大意,他准备在此分堂多配制一些药物,以防不测。

    亥时光景,夜色已深,牧辰和聂天命来到如归客栈。

    如归客栈是大梁数一数二的客栈,在各府郡的诸多大城里都有分号,而它背后的势力正是七星堂。

    牧辰作为如归客栈的真正东家,只需出示贵宾令牌便可以随意打尖、住店。但这一次,两人并未惊动客栈里的掌柜,而是脚尖轻轻一点,身形便飘然而起,踏着房顶的青瓷瓦片,来到了天字甲号客房的屋顶。

    如归客栈分天、地、人三个住所,天字客房都是独立的小四合院,花香四溢,翠竹林立,花、竹相伴,颇为幽静。

    一个硕大的红灯笼高高地挂在檐下,在轻微的夜风里闪着昏暗的灯光,院侧的小竹林在灯火掩映里时不时发出‘沙沙’的声音,竹林下的虫鸣在‘沙沙沙’的竹叶轻拂声里显得格外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