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说：“你给我服个软。”
他单膝跪在我面前，语言和行为的极大反差让这一幕看起来好好笑。
我温柔地在他唇上覆上我的唇，蜻蜓点水之后，悄悄地说：“你喜欢软的？“
1
祁敏葬礼上，我带着孩子见到了邵君。
他带着墨镜，我看不懂他的表情，但我就是知道他一直在看向我这边。
我们7年没见了，听说他结婚了，但又很快离婚了，后来一心扑在事业上，做得风生水起。
这7年我只听到一些零碎的消息。
我想他也不希望我知道吧。
直到祁敏生病。
“这7年，我一直封锁关于他的消息，尽管他很想把消息递进来让你知道。”
“程程，我是自私的，但我希望你是幸福的。”
“按你的真心生活吧。”
我是爱祁敏的，但她似乎又觉得我不会一直爱着她。
7年后再见到邵君，他沉稳了许多，也安静了许多。
这与我印象中的邵君有着很大不同。
奇怪的是这样的反差让我的回忆不知不觉间就飘向了7年前。
7年前，他是那么强势，拐着弯，哄着我，骗着我不容我做一点他不喜欢的事。
和他在一起时我的爱那么卑微妥协，没有得到一丝尊重。
想到这里，我就眉头紧锁，摇了摇头，试图把这些回忆扔出去。
“爸爸，你不舒服吗？”
“小宝，爸爸没事儿。”
我单膝跪地，摸摸小宝的脸，他有着祁敏一样漂亮的眼睛。
“这孩子真可爱。”
我身后传来熟悉、低沉，又有些轻柔的声音。
是他，邵君。
我没有说话，不知道该说什么，7年了，好像也不是非要开口不可。
他已经脱下墨镜，我感觉到了眼神里的炙热，心跳开始加快。
他叹了叹气，轻轻地发出一声冷笑，转身走了。
2
葬礼后，我没有停下工作，开始接了几个项目。
我不敢停下来，因为回到家没有祁敏的嘘寒问暖总好像少了些什么。
这天在公司加班到凌晨两点，看着手机无名的失落。
以前再晚，祁敏都会每隔1小时给我发来短信：
还没结束吗？
床只有一半的温暖。
要抱抱
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收拾了东西，准备回家。
这些日子都有些疏于对小宝的关心了。
凌晨两点，车很少，也几乎不会有同路人。
可我已经连续几天注意到后面有一辆车若即若离地跟着了。
难道是岳父安排的吗？
前几天这辆车一直护送我到公寓才离开。
我总应该和他说声谢谢吧。
快开到家时，我拦住了那辆车。
我没有下车，那辆车上的人也没有下车。
我有些警觉起来，也许是事先打探的，要抢劫吗？还是要绑架？
正当我怂着启动车准备离开时，主驾上的人下来了。
挺拔的身姿，宽阔的肩膀，硬朗的脸型，是他。
出于礼貌，我下车静静地看着他。
我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我只是想看你平安到家。”
说完他慢慢地走近我。
我僵住了，那种感觉陌生又熟悉。
他俯身在我耳边，没有再说话，但温热的鼻息喷在耳朵那里痒痒的。
“谢谢。”
这句话很轻，连我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说出了口。
“程程，我很想你。”
我猛地对上他的眼睛，心跳漏了一拍。
但随即眼前就出现他对我强制的带有屈辱的画面，我推开了他。
我快速驱车离开，一路上仍心有余悸，邵君还是不会放过我吗？
3
邵君是争强好胜的，我想这种骨子里长出来的东西是始终不会变的。
我又生出了那种逃离的感觉，有邵君在的地方我感到不安。
第二天我就申请出差，大概要走一个月。
小宝整个身体都扒在我的腿上，求着我不要出差。
小宝，对不起，妈妈已经走了，我不该对你这样残忍。
可是，爸爸经历的事情你不懂，给我点时间，让我去处理好吗？
我把小宝留在了岳父岳母家。
飞机上我遇到了邵君。
他冲我笑笑，更令人意外的是他坐在我的旁边。
整个过程我都有些紧张，只有他睡着的时候我才稍微放松一些。
他把头靠在我的肩上，这让我想起我们难得有过的被我封存起来的一些美好的记忆。
邵君很喜欢吃我做的饭菜。
每次吃饱喝足，就非要我坐在他旁边，再把头靠在我的肩上，嘴里不停的说：
“程程做饭真好吃，要一辈子给我做饭，听到没！”
那时真的以为可以一辈子。
“不好意思，压着你了，有没有不舒服？”
柔软的声音传到耳朵里让我恍惚，邵君回来又想对我做什么！
我对上他的眼睛，却感受到了似曾相识的温柔。
我转头，摇摇头，没说话。
下了飞机，他拉着我一起坐他的车。
“你干什么！”
“终于肯和我说话了！果然还是以前强制的那一套更适合！”
他突然变脸反倒让我找到了我们熟悉的感觉。
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我发现邵君都有绝对的力量压制我。
我终于意识到我这次逃离十分可笑。
不过7年了，我也成长了不少。
“邵君，7年了，我们都不一样了。”
我鼓足勇气说出来，尽管我觉得对他没有太大的效果。
毕竟我印象里他总是我行我素。
“程总，你不是来谈生意的吗？”
难道我出差要谈的项目和他有关？
上了车，他就提到项目负责的公司、负责人、具体项目。
原来他就是甲方。
差不多一个小时的车程，我们在车上聊了很多项目具体的实施规范和可能遇到的困难。
我从来没有见过邵君工作的样子。
整个过程很舒服，偶尔的争执也变得有趣。
谈完项目的主要内容，我们没有再说话，我却开始回味刚才邵君的样子。
认真工作的男人最有魅力了。
祁敏曾经这样夸过我，而现在我也感受到了。
4
我和邵君在一个酒店，房间还相邻，这种巧合我已经不再纠结。
每天一起上下班，坐他的车，一起吃饭，都变得稀松平常。
如果说邵君对我还有企图，不会忍这么久。
有时候觉得自己可笑，凭什么就觉得自己在邵君那里还有位置。
可那句“我很想你”又该怎么解释呢？
这天晚上我回来比较早，邵君说自己还要和公司的人探讨一些问题。
我就自行回了酒店。
晚上没有吃饭。
习惯是很可怕的东西，和邵君每天早中晚一起吃饭变成了习惯。
突然有一顿少了人，似乎那顿饭也变得可有可无。
我打开手机，看了一会儿，盯着邵君的名字，迟迟没有拨出电话。
程程啊，程程，你到底在期待什么！
准备睡觉，手机响了。
我迫不及待地按了接听键，又小心地轻微地调整着自己的呼吸。
“开门！”
熟悉的声音，不容置疑的语气。
开门的瞬间是邵君提着两个袋子迅速地大步走进来。
“吃饭吧。”
“你怎么”
话到嘴边又没再说下去，邵君总有办法知道自己想知道的。
我低头吃饭，却也总是能感觉到邵君的目光在我身上一直停留。
他吃得很快，吃完就背靠椅子，自顾自地说起在国外的日子。
我只是一边吃一边静静地听着。
他没有结婚，只是传出了结婚的消息。
既然在外人看来他已经结婚了，那么在适当的时候就应该发个离婚声明。
在国外开拓市场并不是简单的事情，涉及到很多层面。
那段时间对他来说就像自虐，可他没有办法停下，因为他会想我。
那些传给他的照片都刺痛着他。
明明他才是最有资格拥有我的人，可偏偏亲手毁了这一切。
看着我当工程师慢慢有了成就，他很开心。
他发过无数句留言，却始终石沉大海。
他想我应该再也不想见到他了。
这7年，每一年生日礼物他都精心挑选，小到一支笔，大到一座建筑模型，还有腕表，袖扣
那些生日礼物，我都收到了。
原来祁敏给我的生日礼物都是邵君选的。
“程程，让我重新追求你好吗？”
我抬起头带着不可置信。
脑子变得很乱，闪过无数话。
比如祁敏说过：“程程，爱是没有性别之分的，只是刚好爱上的那个人是个男人或者女人。”
“如果有一天邵君回来找你，你又真的喜欢他，就按你的真心生活吧。“
祁敏，为什么会那样说？
是因为她知道邵君这7年所做的事情吗？
邵君缓缓走过来，亲了我的额头，我的脸，我的唇。
他试探着我的唇舌，那种酥麻的感觉遍布全身。
他的动作越来越急，我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不，还不行。
“邵君，让我想想。”
邵君停下来，头碰着头，轻轻地安抚着我。
“好，我只有一个要求，就躺在这里，好不好？”
我没有拒绝。
就这样，我们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
5
早上醒来，我躺在邵君的怀里，枕着他的胳膊，我猛然惊坐起，又看了一眼他。
他已经醒了。
我有些尴尬，起床洗漱，换衣服，准备去公司。
这时手机来电，是岳父。
隐约感觉到了不安。
接起电话，岳父就叫我马上回家去。
“是小宝出什么事儿了吗？”
“是你，你和邵君在一起？！”
这一天迟早要来吧，不管我和邵君最后结局如何，都始终绕不开小宝和岳父这边的问题。
我匆匆和邵君交代了公司的事情就回了家。
邵君想要和我一起，我拒绝了。
7年前，他的家庭就不打算接受我，7年后又怎么可能接受一个结了婚有孩子的人？
现在的他，如今的我都不能不管不顾。
回到家，小宝就兴奋地朝我跑来。
他又长高了一些，胖了一些。
都说小宝很像我，可是他有一双和妈妈一样漂亮的眼睛啊。
我抱着小宝来到了客厅，岳父在那里听新闻。
随后他就把电视调到了少儿频道，小宝就在那里安静地看。
我随岳父去了书房。
“你决定了吗？”
我不明所以，决定了什么？和邵君在一起？
没有，我还没有决定。
决定断绝关系，也似乎找不到理由。
我，还爱着祁敏。
还有我们的孩子小宝。
岳父长叹了一口气。
似乎刚才那句话是问他自己的，他才是做决定的人。
“祁敏早就和我说过，邵君从未死心，这么多年来邵君总是想方设法地和你建立关系，是祁敏把这层隔绝了。”
“现在祁敏离开了人世，我也没有要你非给自己立贞节牌坊的意思，你若有喜欢的人，尽管去争取。”
“只是，小宝你不可能带走，他是我们祁家的血脉。另外邵老爷子那关很难，你要做好准备。”
岳父不是来阻止我的，或许那7年，他也见到了邵君的真心吧。
可我，还在犹豫。
那份真心被蒙上了一层看不见拨不开的雾，令人纠结，放不下又提不起来。
小宝，会接受吗？
这也是岳父的担心之一，如果那一天避无可避，那就要早做打算，把伤害减到最小。
晚上，我带着小宝回到了我们的家。
邵君就在门口一直等着。
小宝已经在我怀里睡着了。
我安顿好小宝出来，邵君在厨房里弄吃的。
看到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自己没吃饭。
我让他在客厅等着，我来帮他做。
邵君吃完，我就让他离开。
他迫切地问我发生了什么事。
我有些烦躁，不想解释，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我催促着他离开，他有些不情愿，甚至有些怒气。
“忍不了是吧？邵君，7年了，横在我们面前的问题比之前更多。”
“你爸爸会让我们在一起吗？再说我也有孩子了，我要对他负责！你回去吧，我们之间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邵君猛地把我抱在怀里，力道大的惊人，身上的骨头都感觉到了疼痛。
他说这一次不会再放手，无论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我心一紧，7年前邵君说这种话只会让我恐惧害怕想逃走，现在却感受到了被强烈在乎的感觉。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莫名多了一份想冲过去抱住他的冲动。
可最后我什么都没有做。
6
已经连着一个星期没有见到邵君了，再听到他的消息就是他出了车祸，住院了。
医院打给我的，我的心揪了一下，放下工作跑去看他。
还好，他伤得不算重。
他看到我来，露出了迫切期待的眼神，嘴角上扬，他很开心。
旁边是邵家大姐，我们之前见过几次。
她摇了摇头，出去了。
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鲁莽。
之前还说不要再见，现在就跑来看望。
可是医院打给我的呀。
医院怎么会想到打给我呢？
我问邵君，他打开手机给我看了备注：爱人。
这个邵君，还是喜欢搞小动作。
我走到他床前，他自然地伸出手，我也就这么把手伸给他。
邵君的手，团着我的手，大手包小手，好舒服。
“程程，我在这儿估计得住半个院，我不想吃食堂的饭，也不想吃家里的，我想吃你做的饭，行不行？”
他询问我的语气好温柔，如果不认识的人是很难想到邵君这样外表骄傲的一个人会发出撒娇一般的声音的。
心底柔软的部分被触到，就会很难拒绝。
我答应了他，但不保证每天都能来。
我们聊了一会儿，尽管横在我们面前的问题依然存在，但我们可以这样好好说话，平等地尊重地聊天太珍贵了。
我走出病房，邵家大姐还在。
“程先生，我们聊聊吧。”
7年前我们说过几句话，无非是要我离开邵君。
这几年仅有的几次见面，两个人也显得十分冷淡。
我在邵家大姐这里是伤害邵君，让邵君痛苦的罪魁祸首。
这一次她应该还是想要我和邵君不再见面吧。
“程先生，当初我也以为邵君就是小孩子气性，过段时间就好了。”
“可你结婚了，我发现他并没有收敛，如果不是祁敏的手段，恐怕不会等到7年后。他的7年让我明白他真的不会放手。”
邵家大姐问我愿不愿意和邵君在一起，如果两个人两情相悦，她会想办法帮助我们。
邵家大姐最是宠爱邵君，看着他这些年的状态，她知道就这么耗下去对谁都不好。
我，还喜欢邵君吗？
这就是我一直犹豫不决的。
他受伤我确实会很担心，看着他刚才发白的嘴唇，也想要照顾他。
最近关于他的那些好的不好的记忆都像潮水一般汹涌而来。
祁敏说过我的性格柔软，但不代表我没有原则，而邵君性格强势，也不代表就没有真的在乎。
只是两个人表达爱的方式不同，那么强行走在一起怎么会幸福呢？
那个时候我选择祁敏，也是因为我爱她，也觉得祁敏更适合我。
而和邵君重逢，多年前的悸动又悄悄跑了出来。
我是喜欢过邵君的，在欺骗之上的那些温柔依然在心里泛过涟漪。
我曾经给过邵君机会，但我似乎用错了方式。
现在呢，与其说给邵君一个机会，不如是给自己一个证明。
证明什么？
证明曾经那段刻骨铭心的纠葛仍旧有开花结果的可能。
7
我几乎天天给邵君做饭，每天我们都有不少的话题可以聊。
比如工作，项目的事情是无所顾忌的，有时候也会由此生出好点子来。
比如小宝，令我意外的是邵君对小宝的关注，我知道他做这一切是为了讨好我。
再比如我们之间的问题。
邵君诚恳地认错反省都让我觉得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并没有那么难解决。
真的吗？
直到邵君的爸爸请我去邵家。
我从来没有进过邵家的门，没有机会，也没有任何理由。
以前祁敏被邀请，我也是被隔绝的那个。
祁敏为了我也不再踏进邵家的门。
这是我第一次去。
邵君的爸爸很威严，据说是在部队待了几十年的人，手腕强硬。
他看到我微抬了抬下巴，我便坐在客座沙发那里。
“程先生，你和邵君重逢，他有没有告诉你他准备结婚了？”
什么，准备结婚？
我看着邵老爷子笃定的表情就明白了，我和邵君，他是不会同意的。
“当初他任性妄为，如今也成熟了不少。不管怎么样，他要负起家族的责任，结婚势在必行！”
当年邵君为了我取消和祁敏的订婚，祁敏找到我，反而成全的是我和祁敏的感情。
这次听邵老爷子话里话外的介绍，女方同样不好惹，而且她非常喜欢邵君。
两家可以在邵君不在场的情况下把婚事定下，邵君没有吭一声。
邵老爷子为了确保婚礼的正常进行，他希望我这段时间不要失踪，最好哄着邵君。
只要我这边情绪稳定，邵君会乖乖地结婚。
哼，7年后邵君还是想做这种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事情。
什么都想得到！
可我偏不！
邵君，这次是你惹我的！
8
很快邵家结婚喜事就登出来了。
我特意拿着那份报纸让还在住院的邵君看。
邵君情绪激动，反复强调这和7年前不一样。
他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
我宽慰着他：“你急什么！我也结过婚啊，还有一个孩子。我不委屈。”
他欲言又止，低头叹气。
我那天给他做的饭菜特辣，都给他呛出眼泪了。
我还带小宝去看过邵君几次，小宝并不讨厌邵君，可也不喜欢和他玩。
“爸爸，我觉得邵君叔叔不是很喜欢小孩子。”
小朋友的直觉不会错的。
邵君并不是不喜欢小宝，是不喜欢小孩子。
可他却跟我说以后愿意和我还有小宝一起生活。
若是真的，他的妥协也未尝不让人感动。
只是，他大可不必这样。
邵君出院后我们见面就少了。
但他会一直给我发微信，打电话。
我也会耐心地听他说。
到了结婚那天，我出现在邵君和方颖的婚礼现场。
几乎认识我的人都吓了一跳。
可没人靠近我，或许因为他们摸不清楚我来的目的不敢贸然行动。
其实我也不太确定。
尽管我在路上一遍遍演练着要闹一场的画面。
当我来到婚礼现场，便想到我和祁敏结婚的那一天。
那一天对男人同样重要。
我和邵君就算在一起也是不可能有这样的情景的。
忽然觉得这辈子，邵君真的应该体验一下。
当婚礼开始，我便隐没在角落，婚礼的邵君我还没有见过。
他很耀眼，帅气，气质高贵，旁边的新娘也十分漂亮，两个人很登对。
想闹一场的想法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我准备离开，闪光灯却落在了我的周围。
主持人说着奇怪的话，类似好友祝语。
我注意到旁人慌乱的眼神，也注意到邵君紧张的皱着眉的表情。
我就在众人注目的神情下假装镇定地走上台。
“邵君，新婚快乐！”
邵君摇着头，他突然抓紧我的胳膊。
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我随后脱口而出：
“你要不要跟我走！”
9
即便再一次回想起当时的情景，我依然心跳加快。
我拐走了邵君。
邵君拉着我的手，我们离开了现场。
当时我们没有开车，就一直跑一直跑，直到跑不动。
手机上不停有来电有消息。
我们全然不顾。
最后我们找了一家酒店住下。
之后仅剩的力气全部留给了激情时间。
太想念，以至于想把对方都吞入肚内。
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迟早我们会被抓回去。
或许这辈子再无可能，那就用尽最后一口气，顶峰相见。
沉沉的睡了不知多久，我和邵君就在昏睡时被抓了回去。
醒来小宝就在蹭我的脸。
他担忧地摸着我的头：“爸爸你都发烧好几天了。”
我摸着小宝的脸安慰着他。
岳父把那几天的事大概给我说了下。
我和邵君走后，邵老爷子气急攻心，当场昏厥，还好送医及时，但经历这一次伤了很大的元气。
方家那边一直在媒体上放消息，婚礼的事他们不会善罢甘休。
恐怕要对邵君的生意下手。
而邵君现在不仅被囚禁，还不允许和外界联系，这个外界说的就是我。
会对邵君怎么处理，不得而知，但绝对不会就这么算了。
岳父希望我出国避避风头。
我婉拒了。
我知道岳父会为我收拾残局。
可是我闯下的祸怎么好让祁家给我顶着呢？
不管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我都接着。
还能比我小时候过的日子更苦吗？
不会了。
10
方家的报复开始了。
先是我的公司项目被查，后来和邵君合作的那个项目也被迫终止。
我只好先从公司退出来，以免影响后面的发展。
而邵君的损失并不比我小。
他海外的业务也被查了。
据说每日流水损失都要几千万。
接着我和邵君关系的新闻就五花八门地出现了。
《邵氏公子为已婚有娃男放弃千金小姐》
《已婚有娃工程师在妻子死后被扳弯》
《邵氏公子追爱七年》
……
里面的内容太有意思了，有些内容详尽，细腻，我都忍不住点赞了。
不知道邵君会不会看这些呢？
担心只能在夜里隐隐发作。
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我把大部分时间用在小宝身上。
我以后应该很少和小宝这样子了。
我和岳父约定小宝要留在祁家培养。
很快邵家大姐那边传来消息，邵君已经解禁了，他只有一个要求，就是和我在一起。
邵君确实为了我牺牲很多，我又为什么不能为他勇敢一次呢？
慢慢地传来了一些好消息。
方家那边松口，不会再对付邵君和我。
我们的公司也慢慢恢复了正常。
而方家之所以松口也被我得知了一些内幕。
婚礼是邵君和方颖计划好的。
那天可以说就算我不出现，他也有办法把婚礼搞砸。
我的出现对他来说简直是惊喜。
所谓囚禁对于邵君来说一点儿也不枯燥，反而回味婚礼和那天的事情，他几乎整天都是高兴的。
MD，老子在这边为你担惊受怕，你倒是过得逍遥自在。
邵君，到这个时候你还是选择骗我！
他来找我，我发了好大的火。
把他关在门外，我在里面吵，他在外面辩解。
一直到晚上，听门外没了声，我才平静下来。
如果现在不把邵君这毛病改掉，那我们还能走多久呢？
如果不行，又何必开始！
我没管他，去睡觉。
到了半夜，突然觉得不安，没有短信，没有电话。
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风格啊。
我去开了门，发现他蹲在门口。
看着我出来，缓缓抬头，红着眼说：“你给我服个软。”
接着他单膝跪在我面前，语言和行为的极大反差让这一幕看起来好好笑。
我心里一软，温柔地在他唇上覆上我的唇，蜻蜓点水之后，悄悄地说：“你喜欢软的？”
他就突然站起来，抱起了我，关上门，一顿啃。
“饿不饿？”
他的肚子很配合地回应着我。
我做了他最爱吃的海鲜面。
他吸溜着面，像极了以前我养的一只小狗。
我情不自禁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他停下来看着我：“我答应你，以后再也不骗你了，否则五雷轰顶！”
窗外雷电交加。
我起身以极快的速度进了卧室，锁了门，才安心睡下。
11
新年，邵君带着我再次回到了邵家。
邵老爷子自从婚礼之后身体就没那么硬朗了。
相比较上次见面，他温和了许多。
邵君向其他人介绍我都是“这是我爱人程程”。
听着很安心呢。
晚上，邵家在放烟花，我跟小宝视频，祁家也在放烟花。
我答应他第二天回去看他。
邵君走过来揽上我的肩，侧头亲吻我的头发，我看着他，想起了7年前我和邵君甜蜜的那段时光。
祁敏说过：真心相爱的人兜兜转转还会回到彼此身边。
那是一年前我生日，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里面是很漂亮的袖扣。
我不懂，但很喜欢。
她看我高兴的样子就说出了刚才那句话。
我疑惑地看着她，她摇了摇头。
现在想来，我和邵君从来没有走散。
“你还记得去年送给我的生日礼物吗？”
邵君一愣，随即微笑着说：“袖扣，是吗？你喜欢吗？”
“喜欢！”
在最后一次烟花绽放，我和邵君亲吻，互祝：新年快乐！